姜月梨眼瞧着戒疤和尚身后的一人秃地窜起,手中藏着的袖箭径直朝“长公主”所在的方向射了过去。
千钧一发之际,“长公主”身后跟着的几个仆从突然动了。
而姜月梨一把掀飞那个戒疤和尚,手中的短剑直逼其身后那人的命门!
只听噗呲一声,短剑已没入那和尚胸口半寸,姜月梨的另一只手紧攥成拳,连续几次砸在了其手臂内侧的穴位上,只震的其手臂发麻,连带着一口血喷了出来。
姜月梨侧头避开血腥,脚下连进数步,三连和尚都还没反应过来时,便已拔出短剑,将他带着袖剑的手钉在了身后的梁柱上!
这一切只是发生在瞬息之间,待那和尚上的惨嚎声从喉咙里溢出来时,姜月梨已经一拳砸掉了他的下巴。
她甩了甩发麻生疼的手,倒抽了一口气。
砸木桩和沙袋时倒不觉得有什么,这真落在人身上,先疼的反倒是她自己。
看来下次有这种事,还是先让别人动手来的划算些。
姜月梨低头思量着,随后抬眼看见了一同动手的几个仆从,“把这几个和尚和那几个百姓都困结实了,回去仔细审问,至于门外冲进来的那几个,能杀便杀了吧,留一个活口,给你们主子带回去就行。”
骤然发生的一幕,让场上的其他人已经瞎傻了眼。
崔夫人瘫在地上,另一个诰命夫人已经吓昏了。
姜月梨动手时的那股狠劲,就连“长公主”都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。
这就是姜府那位三姑娘?
这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人?!
她家公子是造了什么孽了,竟惹了这么一个主儿?
就在这时,那被撞得破烂不堪的门栓终于扛不住了,在外面那些人闯进来的一刹那,原本还装弱小的一种仆从,好似猛虎下山般冲了出去。
他们好歹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,总不至于被一个弱女子给看扁了吧?
若不是自家公子有言在先,说着做戏就得做全套的,谁愿意躲在人后装胆小怕事那一套!
就连那戴着面具的“长公主”都拔出腰间的软剑,杀了上去。
崔夫人原本就吓傻了,在看着“长公主”也冲上去之后,眼睛瞪得犹如铜铃一般大。
“这,这……”
“我若是你,这会儿就装作什么都没看到。”姜月梨此刻已来到了她身前,看着那瘫在地上的人,勾唇一笑。
崔夫人虽性子鲁莽,但人不蠢。
眼下这局面,她已知道这整件事就是一个局,只能一脸期期艾艾的看向了姜月梨。
“有劳姑娘动手……”
“得罪了,崔夫人。”姜月梨说话间手起掌落,一个手刀把人劈晕后,便拖到了梁柱后面,以防被那些打打杀杀的人暗伤。
长公主的丫鬟见此情形,一个个如梦初醒,也跟着躲了过去。
姜月梨这次倒没有动手,她裹着那身带血的粗布麻衣,顺势坐了下来。
后腰上的刺痛让她额头直冒冷汗。
身上的其他几处伤口也因为刚才的动作再一次被撕裂,她只能扯下一片衣襟先行扎住伤处,人靠在门板上喘着粗气。
虽然自打回来之后,姜月梨就有意识的强身健体,今日打拳练武,丝毫不敢懈怠,但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,还不足以让她连番战斗。
这身子还是有些不争气啊……
姜月梨在心里暗叹了一声,正要抬头,就发现刚才开口说话的丫鬟正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她。
姜月梨暗自蹙眉,“你怎么这么看着我?”
“我只是好奇,你究竟是哪家的姑娘?身手倒是不错,可瞧你这模样,细皮嫩肉的,应该不是那些武将人家出身,你刚才又是怎么觉察到我们身后的那些人都是假扮的?”
那丫鬟一口气的抛出了好几个问题,姜月梨却不打算解释。
她只伸手在腰上按了两下,在确定伤口不再流血后,缓缓站起了身。
“劳烦姐姐同长公主带句话,护国寺的事情还望长公主三思而定,此番劫难,终不是因护国寺而起,更与这寺里的其余和尚无关。”
姜月梨扔下这话后,起身便走了,只留下那几个丫鬟四目相对。
她们神情怔怔的看着姜月梨离开了身影,其中一个忍不住道:“这般身手和气度,只怕不是个寻常人家的姑娘,人也够聪明,若是长公主见了,必定会喜欢她。”
为首的丫鬟却在这时若有所思道:“这倒不是个简单的人物,难怪那位会这么看重。”
外面的喊杀声渐渐小了,姜月梨随手捡起地上的弯刀,提着便走了出去,看着那些几乎完全被压制在地上的匪徒,一刀劈在了其中一人的脑袋边上。
而后,她便抬头看向了护国寺的高塔。
护国寺位于山顶,周围绿植环绕,风景极好。
可这么好的风景,却也极大程度的阻挡了人的视线,唯有那处高塔,能够俯瞰这护国寺。
姜月梨的视线一定,便瞧见了站在围栏旁的几道身影,她朝着那方向抱拳行礼一礼,转身便朝着后头的禅院一路跑了过去。
眼看着姜月梨的身形片刻不停地穿过矮桥巷道,萧蔷终于忍不住了。
“她既然已经发现我们在这了,为什么不上来请安领赏?而且这急匆匆的,是要去哪?”
谢云霁盯着姜月梨浑身带血的背影,目光闪了闪。
“她许是担心家人,她的母亲兄长还在后山的禅院里,前山出了这样的变故,只怕后头的情况也不太妙。”
谢云霁说话便朝着另一个方向扫了一眼。
而此时姜家的禅院里,姜子安手里提着一把已经卷了刃的刀,正护在程氏的身前。
张立带着的一众护卫也个个身上带伤,正护着身后的两人,一步步往身后的屋中退去。
“二公子,大小姐,你们暂且进去避一避,一会外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!”
张立低声提醒着,胸前被划开的伤口还在往外冒着血。
而就在几人的不远处,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尸体。
门口守着的那些人虽有所忌惮,但仍没有褪去的意思。
一个个如饿狼般盯着院子里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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