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月梨此话一出,就发现齐王妃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了。
齐王妃很是无奈的苦笑着:“我那儿子虽一事无成,只知享乐,但骨子里最是执拗,凡是他认准的事,就算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,就算我打断他的腿,把人关进府里,估计他也会想方设法爬出门去与你姐姐私会。”
齐王妃在说这话时,一眼不眨的观察着姜月梨的面部表情,她对姜月梨的试探还未结束。
可姜月梨闻言,却是冷嗤一笑。
“王妃说笑了,我姐姐姜灵曦已经死了,她那口棺材现在还在城外的乱葬岗里丢着呢,既然是有不相干的人胡乱攀扯齐王府的小公子,还妄图攀龙附凤,那王妃就该狠下心肠,以绝后患才是。”
姜灵曦一死,虽然万事大吉,但就这么简单的死了,实在是有点便宜她了。
依照姜灵曦前世的那些所作所为,就算是把她剥皮抽筋,挫骨扬灰都不为过!
在姜灵曦这次回京之前,姜月梨可还贴心的给她准备了几份大礼呢。
这人可得平平安安回京才行。
姜月梨说话,抬眼看向了齐王妃,正好瞧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讶。
片刻后,齐王妃不解反问,“再怎么说姜灵曦也是你的亲姐姐,你就忍心让她客死他乡?”
姜月梨目光凛冽,毫不避讳,“我亲姐姐的丧仪是由我亲手操办的,至于外头那些冒牌的假货是死是活,与我姜府又有何干呢?”
齐王妃闻言突然笑了,她笑得前仰后合,甚至都有些直不起腰,连一旁的孙姑姑脸上都透着几分喜色。
只听她道:“王妃,长公主看人最是准的,奴婢就说这姜家姑娘绝不会让王妃失望的。”
而齐王妃这会儿已笑出了眼泪,她抬手抹掉了眼角的水花,对着孙姑姑吩咐道:“一会等谢家那孩子来了就吩咐后厨动锅上菜吧,自打那孽障离京之后,我真是许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,那不争气的东西这回若是回来,可得好好跟这两个学学!我就喜欢他们这个机灵劲!”
姜月梨略显尴尬,也不好应声,只能抬手摸了摸鼻子。
她之所以会说刚才那番话,就是断定齐王妃绝不会动手杀人。
最起码也不能让姜灵曦死在齐王府这些人的手里。
因为一旦这样做了,那就等于彻底掐断了她和宋毓堂母子情分。
谁都不知道现在的宋毓堂爱姜灵曦爱到了什么程度,若是姜灵曦死了,这宋小公子再来个以身殉情,那齐王妃可就鸡飞蛋打了。
所以,齐王府非但不会让姜灵曦死,反而会让她平平安安的回到京城。
姜月梨对这事心如明镜,齐王妃亦是如此。
她几次强调姜府的姜灵曦已死,就等于是在告诉齐王妃,只要姜灵曦人回了京城,是死是活就都与姜府无关了,想怎么处置都随他们去。
如此不近人情的做法,才是最能让齐王妃安心的。
眼下,齐王府不显山不漏水,若是贸然就和朝中大臣对上,势必会引起皇帝觉察。
那皇帝疑心深重,稍有不慎,就会让齐王府陷与水深火热的境地。
齐王妃可冒不起这个险。
而就在这时,楼梯口处传来了一些动静,紧跟着一个低沉爽朗的声线,便传入了姜月梨耳中。
“齐王妃今日倒是有雅兴,竟选了这么个好地方品茶用膳,倒是我路上耽搁了,应该没来晚吧?”
谢云霁一席暗紫玄衣,腰间挂着革带,上头挂着的两块玉佩每走一步,都在叮当作响。
上好的和田羊脂玉,也不过是谢云霁腰间的一个挂件。
更别说这人从头到脚的一身料子都够姜月梨半年的月钱了。
姜月梨只扫了一眼,就忍不住感慨。
这真是人比人得死,货比货得扔啊!
看来除了整治这些人以外,她也得把赚银子的事提上日程才行。
姜月梨不露声色的收回视线,起身对着谢云霁欠了欠身,“见过二公子。”
“哟,三妹妹也在?你眼下居然能出门了,难不成是你家四公子醒了?”谢云霁意外的挑了挑眉,怡然自得地踱步上前,大刺刺的选了个位置落座。
瞧这样子,应该是与齐王妃一早便熟识的。
姜月梨转念一想,便猜出了缘由。
先是谢云霁没走永安侯府的路子,反而是自己入营从军,在那之后稳扎稳打,凭着一身军功立于朝堂,声名鹤起,甚至就连那些文官都动其不得。
如此势头背后,势必有人推波助澜,而齐王府也是武将起家,是在皇帝登基后才逐渐没于朝堂的。
只怕谢云霁的身后,不光有长公主,还有这齐王府的身影了。
难怪齐王妃今日会把他也一道请来。
姜月梨收敛起眼中的情绪,缓声答道:“我四弟吉人自有天相,自然能平安醒过来。”
“吉人自有天相未可见得吧?他若是运气那么好,怎么一下山就被人给掳走了?”
谢云霁抬眸挑衅。
那带着审视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了姜月梨的脸上,看着她颇为不自在。
姜月梨不露声色的落座饮茶,“那按照二公子的说法,没准是我四弟自己送上门的也未可知,他们这些人脑子里装的东西可不是你我能够想得明白的。”
两人你一言我一语,互不相让。
而齐王妃的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来回扫了一圈,干脆开口压住了两人的议论。
“行了,你们两个都少说两句吧,本王妃今日可不是来听你们两个吵架的,我是想让你们给我出个主意,别到时候我家那孽障回京了,你们两个的出谋划策的,反倒闹起了内讧。”
谢云霁斜眼看向齐王妃,疑惑道:“出谋划策?”
姜月梨简述了一下宋毓堂的情况,顺着齐王妃的话道:“想必王妃是想让二公子管教一下宋小公子了,你们二人在京都的名声不相上下,二公子年长些,自然得做起为人兄长的表率了。”
谢云霁嘴角一抽,只当自己没听见姜月梨言语中的挤兑,他转头看向齐王妃。
“宋毓堂看见我就跟老鼠看见了猫一样,只怕我的话,他不肯听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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