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上面的邀约,姜月梨心思一定,“看来那位宋小公子是回京了,好戏应该马上就要开场了。”
姜月梨垂着眸子,轻声一笑,放下帖子后,重新将那份嫁妆单子折好,放在了锦盒之中。
“看来有些人也坐不住了,只可惜,这出死而复生的戏码,应该不会像之前那般容易演出来了。”
姜月梨笑得一脸意味深长,那眼中透出的神情,让竹溪后背发凉。
这段时日以来,竹溪算是发现了,她家姑娘每次这么笑,都准没好事!
看来确实是有人要倒霉了!
到了宴席那日,姜月梨换上了一袭水青色带暗纹的襦裙,袖口处还做了兰花点缀。
重来一回,姜月梨实在是不喜欢那些色彩过于鲜艳的衣裳。
每每瞧见,与前世有关的那些事,都会如附骨之蛆一样粘上来。
姜月梨未点口脂,只略做淡妆就上了马车。
竹溪一同坐在车里,看着自家姑娘的打扮,她忍不住叹气连连,“三姑娘,您这身装扮也太素静了些,咱们又不是去庙里拜菩萨,哪至于穿成这样?”
姜月梨不做解释,只是将头搁在马车的内壁上,缓缓闭上了眸子。
马车很快到了齐王府,而此时的府门前已经停了不少马车。
姜月梨身为独自赴宴的户部侍郎之女,一出现,就被孙姑姑看了个正着。
她几乎三步并做两步的来到了姜月梨身前,全然不顾周围人看他的眼神,满脸亲切的拉住了姜月梨的手。
“姜姑娘,你可算是来了,我们家王妃方才还在念叨你呢,特地让奴婢在这迎着。”
孙姑姑说话就拉近了与姜月梨之间的距离,一边带着人往院里走,一边小声道:“我家小少爷已经回来了,王妃设此宴,就是为了让京城众人知道此事,今日姜姑娘是主客,若是有哪些不长眼的敢得罪你,你也不用顾忌我们齐王府的颜面。”
姜月梨听闻此话,当即就明白齐王妃已经知道她与赵家的事情了。
她几次与赵家人闹得不愉快。
可偏这样的场合,赵家同样身为皇亲国戚,必然是在相邀之列,想避是避不开的。
只是姜月梨不明白,这样的场合,齐王妃何必这般大张旗鼓的邀请她一个三品官的次女呢?
别说动了什么旁的心思吧?
姜月梨心中思量,面上却是一派风轻云淡,“姑姑这话说的,倒是让民女惭愧了。”
“这有什么好惭愧的?姜姑娘,我们齐王府看人从不看出身的,您无需妄自菲薄,一会您进去了,只管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。”
孙姑姑说的信誓旦旦。
但从这宴席开始筹备,齐王妃就已经在府中下了令。
姜月梨乃是齐王府的坐上宾。
今日,无论是谁拂了姜月梨的面子,都将视为与齐王府为敌!
别说一个皇后母族了,就算皇子再场,姜月梨他们也是护定了!
现在想想自家公子回来后说的那些话,孙姑姑都觉得后心发麻。
也难怪护国寺的玄清大师会对姜月梨推崇备至了。
孙姑姑亲自把姜月梨引到了位置上,周围都是这京城的达官显贵,一个个打量着姜月梨的眼神中透着探究和惊讶。
唯独崔夫人在瞧见姜月梨后起了身,“我就知道你今日会来。”
姜月梨欠了欠身,客气道:“见过夫人,有些日子没见到夫人了,夫人这一向可好?”
“好的不能再好了,梨丫头,快到我这边坐,你母亲的腿伤还没好,今日这宴席也出不来,那日你在护国寺救了我一命,可得给我个机会还了这恩情,别再拒绝我了哦。”
崔夫人说话就将姜月梨扯到了身前,径直压在了一旁的位置上。
而这一举动,倒是让周围人那些探究的视线少了许多。
姜月梨知道崔夫人这是有意帮忙,三言两语就解释了两人的关系,还替她缓解了尴尬。
也就不再推拒,顺势就坐了下来。
既然这些人已经把台子搭在这,她若是再拒绝,就是有些不知好歹了。
虽然不知道齐王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,但哪怕是为了她的宝贝儿子,齐王府应该也不会蠢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与她为敌的地步。
姜月梨很是有闲情逸致的同崔夫人聊着这些日子京城的趣事,言谈举止间丝毫不像一个三品官家出身的次女。
她进退得宜,举止得当,但就算如此,也总有人想找她的不痛快。
姜月梨这边正说着话,一到尖锐的声音就插了进来。
“姜月梨,你怎么在这?!这是一品官员家眷的位置,在座的哪个不是皇亲国戚?你一个三品官家的女儿,有什么资格坐在这?!”
赵蓉一见到姜月梨,就像一只斗鸡似的,浑身上下的毛都炸了起来。
她怒瞪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,“果然像你们这种出身的人,就是不懂规矩,来人呐,把姜小姐送到她该去的位置!”
赵家的丫鬟动了,可都还没近身,就被竹溪拦在了原地。
“赵姑娘当真是好威风,就凭你也想把我家姑娘赶出去,只怕是不能够!你不会真当齐王府是你们赵家后院吧?”
竹溪寸步不让,瞪向赵蓉的眼神都跟刀子似的。
而姜月梨只是不紧不慢的放下了茶杯,很是漫不经心的抬眼道:“竹溪,不得无礼,赵姑娘不懂规矩,我们却是来做客的,别砸了王妃的场面。”
一旁的崔夫人也在此时开口,“是我拉着梨丫头坐在这的,怎么了?这姑娘是不是也要连我也一道拖出去啊?”
“崔夫人这话只怕是折煞我了,我只是觉得有些人为了飞上枝头变凤凰,是无所不用其极,想给诸位提个醒罢了,省得诸位也落得我们赵家这样的下场。”
赵蓉神情戏谑,说话时打量姜月梨的眼神,更是让人心中恶寒。
姜月梨眉头微挑,抬头看着仍旧趾高气扬的赵蓉,嗤笑出声,“怎么?我不同意嫁人,就是想去攀别人家的高枝了?!你们赵府平日里就教女儿这些?得是有多着急呀,让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替自己兄长张罗婚事?莫不是令兄有什么隐疾在身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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