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宋源,不过刚刚起床,立马就得知了镇北城来人的消息。
听闻这次前来视察的统领,乃是魏大将军身旁的红人,慕容烈,宋源眉头一挑,口中喃喃道。
“这一次来的速度倒是比我预料当中的更快啊!”
说话间宋源已经穿戴整齐,来到大厅之中,众人已经开始用起早餐来。
“你们先吃,我去军营处理一些事情!”
宋源挥手打了一声招呼,听完这话,金莲的脸上不免流露出一抹关切来。
“用不用吃了早饭再走?反正也不差这一会!”
“军营当中来了贵客,我若是不及时现身,难免到时候让人背后戳脊梁骨!”
宋源撇了撇嘴,双眼之中流露出几分厌恶:“外面那群家伙原本就看我不爽,这次我还立下如此大功,要是表现的太过怠慢了,还指不定他们会怎么说呢!”
“再说了,早饭而已去哪吃都一样,你们吃着,我就先走了!”
说话间宋源摆了摆手匆忙离去,片刻功夫后,当宋源来到北大营的时候,只见那慕容烈身骑骏马,双眼之中分明带着几分巡视之意。
绕着军营外堆积的尸体,来回扫视。
瞳孔之中时不时闪现出一抹惊讶之色,实在是眼前,这如同小山一般的尸体,彻底超出了旁人的想象。
究竟要杀多少人,才能把尸体堆积成这般模样?
想到有关这次战斗的情报,慕容烈的瞳孔里不免流露出几分凝重来,察觉到宋源的到来,更是第一时间躬身请安。
“末将拜见王爷!”
“慕容将军,你这么做,可又在折煞我了,你可是魏大将军身旁的红人,官职更是副帅,按理来说,你的职务应该在我之上,咱们就不用如此客气了吧!”
眼看慕容烈如此做法,宋源笑着开口道:“若是按照官职,反而是我应该给慕容将军行礼了,你要是真讲究,那我可就弯腰了!”
宋源一边说着一边做事就要拜,慕容烈察觉到如此场面当下连忙改口:“别别别,王爷,您可是皇亲国戚,舍不得啊!”
“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,那咱们这一次就不讲究那么多虚礼了,你我二人平级相称,如何?”
“好!”
宋源笑着点了点头,整个人表现的颇为豪爽。
眼看这般模样,慕容烈第一时间开口恭维:“不得不说,王爷这一仗,是真正打出了咱们大秦的士气啊!”
“此战之后,王爷必定能够名扬边疆,到时候可就是人人口中称赞的英雄了!”
慕容烈说话的语气分明带着几分恭敬的味道,说话间更是一把握住宋源的手,表现得颇为激动。
宋源见状,连忙开口客套道:“慕容将军说笑了,我哪有这般厉害?”
“真要说功劳,那可远远落不到我身上,说到底,从头到尾都是我那些手下出谋划策,而且整件事情真要说起来,主要还是要感谢慕容将军你!”
“王爷,此话从何而来?”听宋源说到这里,慕容烈的瞳孔中不免流露出几分疑惑,当下第一时间开口追问。
宋源哈哈一笑,这才说明其中缘由:“说到底,主要还是感谢慕容将军替我培养了一员虎将!”
“要是没有你之前的栽培,我的手下也不至于如此骁勇!”
“王爷,你说的人是谁?”
“慕容将军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,我之前可是听手下霍见川说过,原本他可是在你手下当差,按理来说也算是你的老部将了。”
“王爷,你说的霍见川可是之前虎贲军的统领?”听到霍见川的名字,慕容烈的瞳孔中不免闪烁出一抹惊讶,当下第一时间开口追问。
当初霍见川刚入军营,原本可是在慕容烈手下当差,不过后来因为表现优异,这才被挑选加入了虎贲军当中。
虎贲军乃是陛下直属,当初,只听从兵部调令,这才算是脱离了慕容烈的管辖,二人真正分道扬镳。
察觉到慕容烈的惊讶,宋源此刻故作怀疑:“慕容将军难道是之前没有看我上传的战报不成?否则又怎么会不知道霍见川在我手下?”
“在那份功劳名单上,霍见川三个字分明身在前列,按理来说,慕容将军应该早就知道此时才对啊!”
面对如此问询,慕容烈的脸上不免流露出几分脸红来,第一时间开口解释:“王爷莫要多想,战报我是看到过的,只不过,战报上面所描绘的战功太过离奇,我当时只顾着惊讶了,倒是没有看到请功的名单!”
面对如此解释,宋源淡淡笑了笑,接受了这番事实。
紧接着,只见慕容烈定睛朝着四周看去,双眼之中随之流露出几分炽热来。
“王爷,怎么就不见霍见川本人?我们二人也是许久未见,不知趁此机会可否叙旧一番?”
“既然慕容将军,有此心意,我自然安排!”宋源点了点头,当下第一时间命令王朝马汉,从练兵场把霍见川叫回来。
二人在等待的过程中,慕容烈多次开口询问这次有关战报的具体情况。
之前他只是看了个大概,了解大致的战损比,可仅仅只是这些细枝末尾,就已经让慕容烈难以压制心中的冲动。
此刻,再度问询。
从宋源口中听闻那种种细节,慕容烈的瞳孔随之放大,眼神里,更是流露出几分哗然。
按照宋源的说法,种种安排都是自己属下的功劳。
那一个个神乎其技的办法,都是出自霍见川之手。
听闻宋源如此推崇,慕容烈的心底只剩惊讶,这一次,宋源等人绝对算得上是居功至伟。
多亏他们提前分析,多方打探了解到了这次蛮夷的动向。
否则的话,这一次大秦恐怕就要遭殃了!
一旦那些蛮夷越过山谷,跨过孔雀河,在边疆的辽阔地方,定能带来莫大的损失。
就凭那些蛮夷的机动性,短时间内一定能将整个左翼搅得天翻地覆,而凭借魏大将军之前的安排,哪怕想要出手阻止,恐怕时间也要来不及了。
一旦这一幕发生,到时候绝对损失惨重。
种种场面,是谁都不愿意见到的。
一时间,慕容烈不禁连连感慨,宋源这次绝对算是立下了大功。
恰好就在此刻,霍见川越终于赶到现场,看到慕容烈的瞬间,霍见川二话不说,赶忙跪拜在地。
“末将霍见川,拜见慕容将军!”
霍见川如此动作代表的意义非凡,原本,霍见川可是得到了陛下的赏赐,可以见官不拜。
基本上除了皇亲国戚之外,哪怕是面对魏大将军,只要霍见川不情愿,也完全可以不低头!
但说到底,眼前的慕容烈,毕竟是霍见川之前的顶头上司,出于对对方的尊敬,哪怕拥有陛下赏赐的特权,霍见川带这一刻依旧带着几分郑重跪拜道。
“快快请起!”
面对霍见川如此真诚的表现,一时间慕容烈脸上的表情也不禁动容,说话的同时已经伸出双手,将霍见川扶起。
只不过,在二人接触的过程中,慕容烈无意的触碰到了霍见川的那条腿。
察觉到指尖那硬邦邦的触感,双眼之中不禁流露出几分动容之色。
整个人顿时激动起来,拍着霍见川的肩膀轻声道:“好好好,能在这里见到你,绝对算是大好事一件!”
说出这话之时,慕容烈下意识的联想到了之前跟霍见川相处的场景。
当初,他虽然没有官居副帅,但也绝对算是大秦当中的高级将领。
到了这般位置,自然了解一些隐情。
有关虎贲军,被当成诱饵,只为了掩护陛下脱困,这件事情他早有耳闻,只是因为当初忙碌,哪怕是霍见川最后离开军营,作为老首长的他依旧没有相送。
除了时间的原因之外,慕容烈每每想起此事,心中总是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愧疚之意。
他没勇气见霍见川,自然也不知道对方之后的故事。
如今眼看面前这个铁打的男人,经历挫折之后,依旧坚韧不拔,慕容烈这个老将军,此刻的双眼里不免流露出几分通红来。
眼看二人这般热血,宋源赶忙凑上前,第一时间开口提议到。
“慕容将军,你之前连夜赶来,想必路上也是舟车劳顿,恐怕直到现在还没吃饭吧!”
“要说叙旧后面有的是时间,可说到底人是铁饭是钢,不如让我为慕容将军安排顿饭,咱们吃饱喝足之后,再谈论大事也不迟!”
面对宋源如此说法,慕容烈想也没想当下直接点了点头。
而宋源早就做好了准备,轻轻的拍了拍手掌。
啪啪……
伴随着清脆的声响,直接两名士兵随之抬着马头走上前来。
因为之前缴获的那批物资,如今宋源所在的北大营,对于肉类,可谓是供不应求。
特别是马肉,蛮夷死去的战马良多,正好满足众人的口腹之欲。
眼看这般硬核的操作,慕容烈一双眼睛瞪得浑圆,瞳孔里闪现出一抹惊讶:“王爷,你们平日里早餐就吃这个吗?”
作为镇北军当中的高层,慕容烈倒也不至于因为一些肉类而吃惊。
主要原因,还是因为宋源这般豪气。
而且,哪怕是在镇北军当中,也没有这般优越的待遇。
谁家早餐吃这个?
馒头就粥,就已经算是不错了!
“哈哈,说到底还是因为之前那场大捷,手下的兄弟都出力了,也因此缴获了不少死去的战马,那些肉类,都有大家的功劳,我这个当将军的也不能自私!”
“否则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,不是让人白白笑话吗?”
宋源故作豪爽道,慕容烈听闻如此解释,当下也笑出了声。
“哈哈哈,王爷爽快!”
说完这话,慕容烈倒也干脆,直接席地而坐,掏出腰间配刀来,割下马肉,送入口中。
吃到一半时,慕容烈好似想起了什么赶忙转过头来,冲着宋源提醒道。
“对了,王爷,如今一场大战,你们所取得的战果末将已经亲眼见证了,那些马肉可以留下,但是在我看来,营帐外的那些尸体,就没有必要保存了!”
“如今天寒地冻,倒也不用担心瘟疫,不过那血淋淋的场面堆积在营帐外,哪怕是我看着也只觉得有些心慌啊!”
“慕容将军放心,这些尸体可有大用,要不了多久,我还要把他们送还给蛮夷呢!”宋源笑着开口解释道。
慕容烈微微皱眉,忍不住开口问询:“王爷,把尸体送还是什么道理?”
“那些蛮夷对待咱们,向来都没有如此仁慈,既然他们不讲究,咱们又何须讲究这么多?”
“慕容将军有所不知,这些尸体可有大用!”眼看慕容烈,问起正事来,宋源按照原本的布置,故作毫无心机,直接开口道。
“霍将军之前可是指导过我,这些尸体送回蚂蚁,到时候说不定可以……”
可话说一半,宋源又戛然而止,仿佛想到了什么。
慕容烈人老成精,自然看出了宋源的意思,当下眼角一眯追问道。
“王爷,这是什么意思?难道有些话连自己人都说不得?”
“慕容将军多想了,咱们不提这事,快吃肉!”
宋源故意岔开话题,同时还不忘冲着霍见川扫上一眼。
如此做法落在外人眼中,就仿佛宋源在顾及霍见川的存在一般。
慕容烈把这一切尽收眼底,心中有所定夺,当下默不作声开始大快朵颐起来。
片刻功夫过后酒足饭饱,想到之前之事,慕容烈故意避开或舰船这名下属,转而要求宋源在军营当中闲逛。
趁着二人浏览之时,慕容烈故事重提。
宋源的脸上随之流露出几分为难之色。
“王爷,说到底咱们可都是自己人,什么事情还须如此隐瞒?”
“慕容将军,说实话,不是我有意义吗?实在是这件事情牵扯太大!”
“王爷这么说,难道是不相信末将不成?”
“不不不,我怎么会这么想呢?”面对如此逼迫,宋源故作为难,犹豫许久,这才如实相告。
“之前霍将军可是说过,这些尸体若是利用的好了,说不定可以狠狠的坑那些蛮夷一把!”
“若是操作得当,应该可以再斩蛮夷上万人马!”
还有这种事情?
听闻宋源如此描述慕容烈的瞳孔里不免流露出几分惊讶来,心中更是好奇,赶忙开口追问。
提及正事,宋源带着几分谨慎,冲着眼前的慕容烈摆了摆手。
二人凑在一起,宋源这才开始讲述自己的计划。
“慕容将军,你听我说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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