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赛时间设在下午申时,接近傍晚太阳落山,天气凉快不少。
叶幽兰与七王爷早早地吃过晚饭来到练武场。场地中间躺着一根特别粗的麻绳,中间系着一个戏布条算作分隔。
最先上场的是绣房的姑娘,五个个子中等有些微胖的绣娘。叶幽兰笑,这几位应该是绣房比较壮实的选手了,与她们比赛的是厨娘,当她们走出来时,叶幽兰在心里直呼:“完了,绣娘队要输。这都不是一个级别的。”
七王爷把头凑过来:“你这安排有问题,厨房的厨娘应该和杂役的人比,这样才有看点。”
叶幽兰瞥了一眼七王爷,七王爷坐正身子,假装自己刚才什么都没有说。
结果不用看,绣娘队零比二输了比赛,厨娘刘大嫂嗓门很大,笑着对绣娘说:“我一个人都能抵你们五个人。”
这时丁香走过来,走到叶幽兰身边,告诉她:“若云姑娘请你去清风茶楼,有急事。”
叶幽兰看向丁香:“你确定是金府的人?”
丁香点头:“是秋菊姐来传话,她人还没走,在前面院子等着。”
叶幽兰让小梅负责监督比赛,自己和七王爷去清风茶楼一趟。
叶幽兰来到前院,看到秋菊正站在院子里,两手紧握,显得很焦急。
“秋菊,你家小家有什么事吗?”
秋菊见到王妃,赶紧行礼:“姑娘让我来找王妃,请王妃去清风茶楼一叙。”
叶幽兰让秋菊先走,自己和七王爷马上就到。
两人上了马车,叶幽兰问七王爷:“最近金府会有什么事?若云这个时间叫我们过去,一定是有紧急事情。”
马车很快就到了清风茶楼,两人上了二楼,看到大家都在,除了秦雨柔和李纵。
叶幽兰进来就问若云怎么回事?
若云拉着叶幽兰的手,很是焦急地说:“金宝闯祸了,现在被关在大理寺牢里,父亲去保释也不让保。”
叶幽兰让若云坐下来,慢慢说,金宝不是在青山书院读书吗?怎么会闯祸,到底闯了什么祸?
“杀人。”
大家惊呼:“杀人!”
“金宝就是一个孩子,他好端端的怎么会杀人,还有他杀的是谁?”
李闯安慰若云,他来说这件事。
“他杀的是青山书院的张先生。”
叶幽兰看向七王爷:“是那个讲课很有趣的经先生?金宝不是很喜欢他的课吗?”
七王爷也有些糊涂:“本王今天还见到张先生,他是什么时候被杀的?”
“未时,有人听到杀人啦,就循着声音过去,看到金宝在张先生的内室,张先生倒在血泊中,金宝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匕首。”
“金宝杀张先生的动机是什么?”
若云哭着说:“有人说张先生上课批评金宝了,他怀恨在心,还说他以前在京华书院就经常顶撞先生。”
七王爷让大家先回去,他去大理寺看看,问问情况。
陈素也说:“我和小玲去岳父家,岳父是吏部尚书,向他打听一下。”
叶幽兰拉着七王爷的手道:“我和你一起去大理寺,然后我们再去青山书院现场看看。”
七王爷点点头:“先去青山书院再去大理寺。”
李闯要跟着一起去,叶幽兰让他送若去回去,金府估计这个时候都乱套了,需要他坐镇。
两人来到青山书院,因为死了人,书院里的人都被安置到了南风书院,此时只有看门人和看护现场的两个衙役。
见七王爷和王妃来了,衙役赶紧上前行礼,把门打开放他们进去。
叶幽兰发现内室不大,一张床一张书案,张先生看来相当的简朴,地上有死者的人形轮廓图,还有斑斑血迹,在八月的夜晚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气。
叶幽兰不懂刑侦学,现在后悔没有多看几部刑侦剧,要不然也可以灵活运用。
两人去了大理寺,叶幽兰没进去,七王爷自己进去和金宝说话。很久七王爷出来,叶幽兰关切地问他:“金宝说了什么?”
七王爷离开大理寺才告诉叶幽兰:“金宝是被人陷害的,他被先生批评了,他去找先生道歉,进去后就有人把一把刀塞到他手下,他看清楚屋子里躺着一个人时,门外就响起了杀人啦的喊声,然后很多人涌了进来。”
“你看供词吗?那个张先生被杀,刀刺的位置在哪里?”
“我送你回去,我再去义庄看看张先生的伤口。”
叶幽兰在屋子里等七王爷,一直等到戌时。
七王爷刚进门,叶幽兰就忍不住问:“伤口位置在哪里?刀口是自上而下,还是自下而上?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你先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”刺中了左胸心脏位置,我看仵作记录应该是自上而下。”
“我看张先生内室地上画的轮廓图,张先生个子应该很高,比你还高,金保才十二岁,个子瘦小单薄,比我还矮一点,你看我拿刀如果刺你,想够着你的胸还费劲,得把手举很高,从上往下刺,那点力道根本杀不死人,更何况张先生也不会等着被一个孩子刺。那只能从下往上刺,那伤口形状就不一样。还有一点,那个人杀了张先生把刀塞到了金宝的手中,那是左手还是右手?”
“应该是右手,我去牢里看金宝,我发现他一直瞅着右手,右手不停地抖。”
“金宝可以洗清冤屈了。”
“怎么说?”
“金宝来府上玩的时候,你没注意到他是左撇子吗?他拿李执的剑在那挥来挥去,一直是用左手,当时我以为是孩子觉得好玩。”
“可是金宝是用右手写字。”
“有人就是这样,右手写字,右手吃饭,但做其他事就是用左手。”
“那我再跑一趟大理寺。”
“那王爷辛苦了。”
金宝回家了,金府的人不知道怎么感谢七王爷。陈姨娘更是带着金宝下跪。
金大人问七王爷是怎么把金宝保释出来的?
七王爷淡然一笑:“金宝是清白的,他是被人陷害的,现在大理寺还有吏部刑部都在全力调查此案,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。”
若云惊讶:“这么快就证明金宝是清白的?”
七王爷笑着举起金宝的左手:“凶手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想到金宝是个左撇子,他把刀塞在了金宝的右手里。还有张先生个子很高,金宝瘦小,他得跳起来才能刺到张先生的胸口。”
李闯佩服七王爷真是聪明。
七王爷有些不好意思:“其实是幽兰想到的,因为上次金宝去王府玩,幽兰看到金宝玩李执的剑就是一直用左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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