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应溪早早起来,换了一身运动装准备出去晨跑。
下楼时,恰好碰到已经开始干活的佣人。
“太太早,您起这么早?”管家李叔笑眯眯道。
“嗯,晨跑。”
应溪笑了笑,换了鞋出门。
别墅区内静谧幽雅,绿化极佳,晨雾朦胧,宛若人间仙境。
昨天她想了一夜,想通了很多。
成年人最重要的不过是慎独。
她只要守好自己的心,便不会受到任何伤害。
沿着林荫道开始跑,约莫跑了两公里左右,应溪放低了速度。
她环顾四周,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。
取出兜里一直掖着的信封,展开。
这是一个u盘,可以插在手机上。
她点开,里面只有一份录音,她点击播放——
‘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,两个月的时间应氏市值飙升上千万,不被股东认可的项目一旦上市,后患无穷。’
话音说到这里,后面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杂音。
应溪微微蹙了下眉。
录音里的人声,是池牧也的。
脑海中陡然回忆起一件事。
当时池牧也借给应氏三千万周转之后,他有一天对应溪莫名说了一句话。
“应秘书,应氏的股价跌停板,再加上你那个哥哥玩世不恭,我怕应氏受影响,所以决定暂停对应氏扶持的‘蓝鸟’计划,你可有意见?”
当时,应溪不懂池牧也话中的深意,只以为是商业上必要的战略下沉。
恐怕,当时的‘蓝鸟’计划,是有问题的。
联想到昨天池庭礼将这东西给她,又提醒她的一些话。
这些事情和母亲的死又有什么关系?
一时间,无数个思绪在她心中划过,却毫无头绪,心中一片惆怅。
要想找到答案,只有尽快回到应氏,让应氏易主。
正想着,手机铃声响起。
这么早谁给她打电话?
应溪拿起手机,屏幕上闪烁的是一串陌生号码。
犹豫了几秒,她按下接听键。
“应秘书您好,我是盛世华庭的大堂经理,池总喝醉了,麻烦您来接走他。”
应溪皱了皱眉,“麻烦你给温小姐打电话,她是池总未婚妻。”
他喝醉了,跟她有什么关系。
而且,池牧也居然喝酒了?
“池总不让我们联系温小姐,而且他喝多了,把我们很多东西都砸坏了,我们实在拦不住,还是请您来一趟吧。”
挂掉电话,应溪脸色铁青。
这狗皮膏药怎么甩都甩不掉!
应溪无奈,只好赶往盛世华庭,远远看到门卫亭里站着几个保安。
“应秘书来了!”
看见应溪,就像看到救世主,几位保安立刻迎上去,“应秘书,请跟我们来吧。”
应溪跟了进去,看到大厅内一片狼藉,应溪的头嗡嗡地响着,有点疼。
池牧也瘫坐在卡座里,双眼猩红迷离,丝毫看不出过敏的痕迹。
看到应溪来了,他忽然咯咯失笑。
“瞧见没有,我的狗终于来了,我说的没错吧,只要我招招手,她马上听话的跑过来。”
“……”
见应溪沉默,他继续道:“我告诉你们,她就是我脚边最忠诚的一条哈巴狗,只要喂饱了,她会乖乖趴在我脚下摇尾乞怜!”
应溪懒得理会他的风言风语,抬脚踹在他的小腿上,“起来!”
“呵……”池牧也冷笑,“怎么跟你主人说话呢?”
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,朝应溪扑过来,应溪躲避不及,被撞倒在沙发上。
“池牧也,你起开!”应溪挣扎了几下,却被池牧也死死压住。
他俯身盯着她,眼睛泛红,满嘴酒气,恶狠狠道:“我告诉你,你只是我众多女伴里面其中一个而已。你要搞清楚,只要我想,全世界都排队等着做我的女人。”
“你这样的货色,我连多看一眼都嫌脏,更别说睡你。”
应溪咬着唇,抬腿朝着他要害处踹去。
力道之大,池牧也惨叫一声,痛得蜷缩成虾米。
趁此空隙,应溪推开他站起来,居高临下地睨着池牧也。
忽地,她心思微动。
她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叉子抵在男人脖颈上,低声威胁道:“说,当年的‘蓝鸟’计划为什么搁浅?”
“你在威胁我吗?”池牧也喘着粗气,冷笑了一声,似乎这一脚踹的他酒醒了几分,“我为什么要告诉你?很简单,因为你哥哥贪婪,收购的项目资金链断裂,银行催债,只能放弃。”
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答案。
应溪握紧水果叉,额角青筋暴起。
“啊!应秘书,你在干什么!”温时念的声音响起,透着几分惊诧,“池先生,你看!”
池庭礼也来了?
应溪纤长的睫毛微微收敛,半晌,她松开叉子。
“你最好祈祷,别落在我手上。”
池牧也勾唇,闭上了双眼。
应溪转身,对上池庭礼的眸子,男人眼底尽是阴霾。
她在心中冷笑。
呵,这是心疼自己的外甥了。
温时念冲上前,将应溪推搡到一边去,声音关切,“牧也,你没事吧?怎么喝了这么多酒?”
说完,她略带责备的看了一眼应溪。
池牧也靠在卡座扶手上,低垂着头,仍有温时念拉扯着自己的胳膊。
“牧也,牧也。”温时念担忧的叫着他的名字,试图唤醒他。
但池牧也没有反应,整个人看起来醉醺醺又狼狈。
应溪轻轻颔首,露出讥讽的表情,声线冰冷,“放心吧,死不了,他只是睡着了。”
温时念看了眼应溪,也不装平日里乖巧的解语花了。
她叫来保安将池牧也送到车上,然后看向应溪,“应秘书,你要是喜欢牧也,请你与我公平竞争,不要用这种欲拒还迎的态度勾引他、算计他、伤害他。”
闻言,应溪忍不住嗤笑一声。
“温小姐真爱开玩笑,是我叫你过来的,你现在,是不是该负责送他回家?”
话落,她迈步离开这里,连眼神都没有分给池庭礼。
待应溪走后,温时念一脸歉疚地看向池庭礼,“抱歉池先生,给您添麻烦了。”
池庭礼微抿了下唇,声线清冷,“没有下次。”
说罢,他也离开了。
温时念攥紧拳头,看着男人的身影越来越远,才缓缓呼出口浊气。
这男人如传闻一样,不可招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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