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滴滴——’
咖啡机响起,她回过神,按下开关,端走咖啡杯。
“喻少,喝杯咖啡再走,不急于这一时。”
应溪走过去,将咖啡递给喻少安。
喻少安接过咖啡杯,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池庭礼,这才向应溪道谢。
“好,那就谢谢嫂子。”
“来都来了,吃完饭再走?”应溪提议道,目光落在池庭礼身上。
他眉目间波澜不惊,看起来情绪有些低沉。
“不了不了,我还有事,咱们改天再吃。”喻少安步履匆匆朝外走去。
他要是再不走,要被男人冷如利刃的眼神杀死。
送走喻少安,应溪走到池庭礼面前,将手中的托盘放在茶几上。
“你心情不好?”
男人面无表情,没吭声。
应溪抿了抿唇,很想关心他,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当年,池庭礼和林晚清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她虽然不清楚,但是她能感受到池庭礼对林晚清的厌恶。
因为有着良好的家教和修养,才一直没有对林晚清动手。
而上次,原本池庭礼打算告诉她这件事的,可当时的自己却不想听。
她忽然有些后悔,为什么当时没有耐下心来认真听他讲讲,或许也不会到了现在这个场面。
至少,池庭礼不会因为好朋友的死亡而陷入无尽的恶循环之中。
应溪斟酌了一下措辞,轻声道:“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,但当你有了某种念头,仿佛站在桥对岸,在自己面前摆着过往岁月的无声痕迹,可放不下过去的只有自己。”
池庭礼握着报纸的手指稍稍捏紧,眉宇间浮现出一丝疲态,却没有立即回答应溪的话。
气氛渐渐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。
“其实你也不想和林晚清闹成这样,不是吗?”
应溪话锋一转,直白得不像话。
池庭礼眼皮子一跳,“也不是。”
应溪浅笑,主动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掌,“有些时候,活的糊涂一点,会轻松很多。”
生活已经很苦了,何必要为难自己。
池庭礼反手将她纤细白皙的手捏在手心里,“我们之间失去的好朋友,叫苏哲。”
四个人同年毕业,林晚清还有苏哲和喻少安提议去国外旅行,当时因为池庭礼工作繁忙,和喻少安晚了一天抵达目的地,却收到了苏哲意外坠亡的噩耗。
那天在出事现场见到林晚清的时候,她整个人精神显得非常激动,甚至当场晕厥。
当时的场面有多压抑悲伤,他就有多恨。
等林晚清醒来,他问她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,林晚清只说自己不知道,却在后来得知苏哲的骨灰早就被林晚清安排连夜运回国内,却不知所踪。
他发了疯地质问林晚清苏哲到底被葬在了哪里,林晚清一会儿说不知道,一会儿又说苏哲不让她告诉他。
从那一刻开始,池庭礼对林晚清产生了无尽的怀疑。
而换成喻少安去问林晚清时,林晚清的回复是太难过而忘了那天发生了什么。
这与在他面前的那套说辞背道而驰,可人走了,也没了追问真相的必要。
“我到现在都记得,苏哲前一天晚上还兴高采烈的告诉我,明天和林晚清一起去爬最高的山,得瑟的跟我说我见不到最美的日出……”
池庭礼半垂眼眸,声音喑哑隐忍,听起来十分的惹人怜惜。
应溪抬手抚上男人眉心的位置,“你现在想不通,就暂且不去想,总会有拨开云雾的一天。”
女人温润动听的声音,落在耳畔,池庭礼眉心的纹路一点点松散开来,他没有抬头,“嗯。”
苏哲的事情,在他心中始终是个疙瘩,但或许就如应溪所说的那样,只有他自己始终放不下过去。
“今天家里厨师都不在,你晚上想吃什么?”
应溪双手撑着下巴,好整以暇地望着眼前的男人,他因为陷入往事的回忆看起来有些颓丧。
原本以为池庭礼是那种生性冷淡的人,可相处了这么多天之后她发现,他也有脆弱和敏感的一面。
池庭礼想了想,起身道:“今天我做,你想吃什么?”
听到他要下厨,应溪双眼放光,“真的吗?我想吃糖醋鱼。”
“你很喜欢吃糖醋鱼?”
池庭礼挑眉,前两次在小馆,他就发现应溪对糖醋鱼情有独钟。
应溪点头,很认真地望着男人,“那……池先生,你会给我做吗?”
“当然。”他轻描淡写地回答。
两人换了一身衣服,一起去超市买鱼。
……
晚上,池庭礼系上围裙在厨房做鱼,应溪站在一旁观摩。
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男人做饭,动作行云流水、优雅从容。
她倚靠在门框边,视线中带着一丝丝挪揄,“我以前一直以为像池先生这种出身显贵的男人,一定十指不沾阳春水,现在看起来,倒是我孤陋寡闻了。”
听到女人的话,池庭礼眉梢微挑,手中动作不停。
应溪在一旁的洗漱台前给他打下手,外面忽然响起一声巨响。
池庭礼蹙眉,将火关闭,转身朝外走去。
应溪关掉水龙头,两人动作一致地朝外走去。
看到眼前一幕,两人的脸色皆有些不好看。
只见别墅门口的伸缩门被一辆超跑撞损,车子大灯直直地照亮着别墅,车头处凹进去了一块,地上散落着破碎的零件。
池庭礼脸色阴沉,薄唇紧抿成线,浑身迸发出一股寒意。
“好像是池牧也的车。”应溪微眯双眸。
“你回去待着。”
池庭礼话音落下,迈步朝外走去。
应溪怎么可能乖乖听话回去,先打电话安排了物业过来换门,才跟着男人的身影走了过去。
车驾驶座的车门被人打开,池牧也从车上走下来,身上一股浓重的酒气,双眼微眯,懒洋洋的看着远处的两人。
应溪站老远就闻到一股酒味,脸色有些难看,犹豫着要不要举报有人酒驾什么的。
“池牧也,你要干什么?醉驾,擅闯私宅,无论哪条够你受了。”
池庭礼话音落下,看向池牧也的眼神也愈发沉冷几分,浑身散发着一股强势的威迫感。
池牧也不以为然,唇角扬起一抹邪笑。
“呵,我有什么好怕的,替我摆平一切的女人都被你抢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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