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记得,温小姐是和池牧也订婚了吧,按照辈分,你不应该喊我一声小舅妈么?”
应溪不疾不徐地开口,唇角微微勾起,分明是笑着的,却像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寒而栗。
温时念诧异地看向应溪,似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堂而皇之地认了自己的身份。
良久,她憋出一句,“谁知道是不是你勾搭了池先生。”
“哎呀,这有些人还没进我们池家的门就已经开始自以为是,这进了我们池家的门,狐狸尾巴还能藏得住么?”
池阑秋站在应溪身旁,翻了个白眼,讥讽地看向温时念。
温时念被她这话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京市谁不知道池阑秋虽然是养女,却是在众星捧月中长大的,池牧也还得喊她一声姑妈。
以后在池家,还免不了有些事情需要池阑秋做主的。
将自己跋扈的脾气收敛起来,温时念面上挂上一副温柔讨好的笑容,“姑妈,您误会了,我只是说应秘书,啊不,应溪是不是主动得到了小舅的心,没有别的意思。”
说着,温时念不着痕迹地凑近应溪,上前主动挽上应溪的手腕,温声细语,“以后我们都是池家人,要相亲相爱,才能家和万事兴,不是吗?”
那一声轻言软语中透着一抹诡异感,就像是暗巷里无处不在的臭水沟般冷森森的,听得人骨头慎得慌。
下一刻,应溪骤然出手扣住她的手腕,反手将她拉近自己,力道不大不小地捏了一下她的手腕。
温时念瞳孔紧缩,疼的眉头拧作一团。
“温小姐,你有时间在这儿唇齿相讥,不如好好回去看好你男人,让他别到处撒野。”
闻言,温时念脸色难看到了极点。
但她知道,当着池阑秋的面得罪了应溪,是不明智的。
池阑秋对应溪近乎袒护的态度,让她不得不从心底承认,应溪真有手段。
思及此,她放慢动作从应溪手中抽出自己手腕,娇媚一笑,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话落,她带着她的姐妹天团匆匆离开。
看着一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,池阑秋拍了一下应溪的肩,“小妞,看来你身边的小人不少啊。”
应溪摇头,“没关系,我习惯了。”
池阑秋眯了眯眼睛,目光直直看向温时念离去的方向。
看来,总有刁民想对她家应小妞下手啊……
……
沈初荷坐在位置上,不时有时装设计师来找她沟通聊天。
池阑秋带着应溪过来的时候,沈初荷正在同一位对非遗文化感兴趣的设计师探讨。
应溪拉着池阑秋在一旁坐下,也没有开口打扰,静静地听两人聊天。
半晌,那位设计师终于结束了与沈初荷的交谈,站起来对她恭敬的鞠躬道歉:“抱歉,打搅沈老师了。”
“不客气。”
沈初荷笑盈盈地站起来,伸出右手与对方握手。
“谢谢您,希望以后有机会与您合作。”
沈初荷含蓄地送走对方,刚抬头就看到了一张好奇认真听讲的脸。
“沈老师您好,我是应氏公司应溪。”应溪淡笑着唤道。
沈初荷点头,视线在她和池阑秋身上转了一圈,最后落在池阑秋身上,“池小姐,时间差不多,我还得回去,我家老太太还等着我熬药呢。”
沈初荷今年五十,家中还有一位年过八旬的母亲,因而除了学校里,她并不常出现在各大时装周。
池阑秋连忙站起来,亲切地拉着她,“沈老师,这么急?我还想把我的好闺蜜介绍给您认识一下呢。”
“嗯,我还得赶着回去陪她老人家用晚饭。”沈初荷露出一丝苦恼,“毕竟,老人家年纪越来越大了,不能离人太久。”
池阑秋叹了口气,却也不好说什么。
于是,两人目送沈初荷离开。
应溪望着沈初荷离开的背影,不知道为什么,总觉得她步伐走的格外慌乱,而且不是说老太太该喝药,怎么又变成吃晚饭了?
“人都走了,还看什么呢?”池阑秋用手肘捣了捣她的胳膊。
应溪回过神来,浅浅一笑,顺势挽上池阑秋的手臂,“谢谢阑秋姐,不过人都走了,我也先回了吧。”
她正好可以早点回去看到屏风。
见状,池阑秋也不好阻拦,正好又有人来找她寒暄,应溪便独自离开。
坐上车,车子缓缓沿着秀场驶出。
她目光轻瞥,却瞧见沈初荷步伐轻缓地走着,手持手机,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。
那副模样,与刚刚在秀场内焦急的样子截然不同。
她神色微凝,收回视线。
与此同时,沈初荷拿着电话,面色沉冷,“不是说她永远不会回到应氏吗?怎么还是回去了?”
“她已经在调查‘蓝鸟’计划的幕后真相了,不过,此项目牵扯范围广,以她的手段查不出什么,你放心好了。”
电话另一端的声音像蛇信子一样冰冷,没有丝毫温度。
“无论如何,都不能让她查到我这里!”沈初荷有些激动。
“别急,不过……上次桑先生在墓园丢了一个方盒子,你过几天去打听打听,是谁拿走了。”
说完,对方不等她开口便挂了电话。
沈初荷捏着手机,微风拂过面颊,吹散了些许冷意,那漆黑的眸里布满了复杂。
“……”
金月湾。
应溪回到家,一眼便瞧见了端正放在茶几上的屏风,上面印着一个绝世侧颜,线条若隐若现,却让人无法冒犯。
她怔愣地盯着屏风上的面容看了许久,才小心翼翼伸手触碰那画中的人,冰凉的触感让她心头发紧。
“回来了?”
池庭礼从楼上走了下来,扫见她眼底的恍惚,走到她身旁。
“母亲的遗物,收回来了,以后若是还能碰到,我都帮你收集了,好吗?”
他这句话虽然是询问她的意见,但应溪心底笃定,他真的会说到做到。
一时间,应溪不知该说些什么,喉咙像是哽住了似的,什么都说不出口。
像池庭礼这样的权贵,向来在任何场景任何关系中都占据着主导地位,关系进退,都由他说了算。
可是,她不想跟他有过多牵扯,到最后只会难以割舍。
这番心意,她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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