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庭礼接过手帕,专心看手帕上的纹路,比看工作文件还认真几分。
雪青色手帕上绣着一对千羽鹤,翅膀微微展开如翩翩起舞,在宁静致远的湖面上方停留,轻柔而优雅。
没有五颜六色,只有简单质朴的红与白,如同鹤一般纯洁。
应溪抬眸看向他,眼中含着一丝期待,“你……喜欢吗?”
不知道为何,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,她下意识地心中紧张起来,手指蜷起揪着自己的衣摆。
只见池庭礼动作小心地将手帕叠好,放在自己的西装胸口袋中,看起来更加的精致和有品位。
“谢谢,我很喜欢。”
池庭礼主动牵起应溪的手,放在掌心细细摩挲,眼中溢出意思笑意。
应溪挑眉,小拇指勾住池庭礼的食指,看向男人的目光妖冶而绚丽,“那,池先生打算以什么奖励我?”
她很希望男人一个高兴将母亲的蓝宝石钻戒送还给她。
已经两个月过去,她始终没有查到‘蓝鸟’计划更具体的资料,有的也不过是温若瑜找到的部分录音,根本说明不了什么。
归根结底,只有池牧也和应琛知道‘蓝鸟’计划的真相!
但是,她也不想放过一丁点可能查到真相的机会。
她很想,让母亲在天之灵能够有所无憾。
池庭礼掀了掀眼皮,一寸一寸自上而下望着她,“奖励?好。”
他勾了勾唇角,眉眼间染上一抹笑意,牵着她走出店门。
此时的天色暗如泼墨,两人来到湖边长廊中站定。
应溪眨了眨眼,不明所以地看向他。
下一秒,昏黄的天色下绽放五光十色的烟花,照亮了漆黑的夜,璀璨而耀眼。
“pleasantlysurprised(惊喜)!喜欢吗?”
耳畔,池庭礼磁性低沉的英伦腔响起,应溪愣了一瞬。
她望着夜空中不停绽放的烟花,耳边响起一阵又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,她转眸望向男人,“池先生,你今天很反常。”
池庭礼眉梢轻挑,眸中含笑,“反常吗?可是池太太喜欢就行。”
两人看了一会儿,直到夜风吹拂而来,掀起一阵凉意,池庭礼才牵着应溪离开。
古镇不远处,轿车换成黑色保姆车停在路边,司机打开车门,等候两人上车。
“这车怎么没在车库见过?”应溪坐在车内,环顾一圈道。
“下午刚提,以后家里人多出行更方便。”
池庭礼坐在她身侧,伸手从扶手箱取出一个袋子递给应溪。
应溪伸手接过,打开袋子一看,顿时愣在当场,袋子里竟然放着……
她更惊讶池庭礼方才说的那句话。
他的意思,和她以后会有孩子吗?
还是在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?
应溪心口抑制不住地起伏了一下,眼神忽明忽暗。
“小应总,喜欢吗?”
池庭礼见她沉默不语,以为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,唇角始终挂着淡淡的弧度。
车内灯光昏暗,却映得男人那张矜贵清冷的侧颜愈发显得卓尔不凡。
“这是……”
“嗯?奖励啊,不喜欢?那我收回去算了。”
池庭礼伸手佯装收回袋子,下一秒被应溪紧紧抱在怀中,“我非常喜欢。”
袋子里装的是商铺购买协议,池庭礼直接将应氏整栋办公楼都买下来送给她,连产权证上的名字都只有她一个人。
这已经不单纯只是惊喜了。
更让她无法承受的是男人的细心。
这件事她连白桦都没说过,却被池庭礼发现。
应氏公司办公楼始终是她的一块心结,这是当初母亲散尽嫁妆换来的,却被应华忠糟践。
到了她手中,也不得不转让。
可时隔一个多月,这栋楼又回到她的手中。
难怪之前出售的楼层一直迟迟未见有其他公司租赁,原来……
“我是不是该感谢池先生的慷慨?或者说……你今天带我翘班其实是为了这份惊喜?”
应溪主动倾身勾上他的脖颈,前排和后排的阻隔板早就被升起,后座只有他们两个人,空间很宽敞。
她的眼中涌动着一股炽热。
池庭礼见她终于开怀起来,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,抬手将她揽进怀中,“你喜欢就好。”
应溪抬眸看向他,男人的眼中平静淡然,并没有多余的情感,但眉眼间却染上了一丝温情,不似以往那样漠然。
“谢谢你。”应溪柔声道。
池庭礼将她抱紧了一些,嗓音低醇有力,“不用谢,以后还得仰仗池太太养我。”
他再次用了以后这个词。
应溪唇角微勾,心里却堵得厉害。
他越是无微不至的周到体贴,她就越发觉得两人之间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沟壑。
她的生活早就被毁的支离破碎,哪里还能再让他牵扯进来。
池盛安的话再次如闹钟般在她脑海中响起。
年底池老爷子就会公布池氏集团下一任少东家的人选了,到时候池家即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池盛安说的没错,因为有了她的出现,池庭礼未必会坐稳池氏集团总裁的位子。
她该如何自处?
当时勾搭上池庭礼的目的只是为了气池牧也,可现在,计划却越来越超出她的掌控。
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么,却不知道池庭礼到底要什么。
应溪微微垂下眼眸,遮去眸中神色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袋子里的商铺协议,没有作声。
车外夜风呼啸地拍打在车身上,周遭树枝摇曳生姿,却吹不散车内暖流。
男人宽厚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,嗓音低沉有力,“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,感觉有点乏了。”
应溪半垂着眼睑,将眼底的情绪快速藏起来,声音中夹杂着昏昏欲睡的困感。
池庭礼没有在意,从最后一排取来一个小毛毯,摊开盖在她身上。
“先睡会,到了我叫你。”
“嗯。”
大抵是下午忙碌后的轻松而产生疲惫感,又或者是男人的怀抱太温暖,应溪渐渐在昏沉中熟睡。
再醒来时,她人已经被男人抱着回了金月湾,刚到客厅。
客厅中央的灯光明亮耀眼,她混沌的思绪清醒了不少。
抬手揉了揉泛酸的眼尾时,就听到头顶传来低沉的声音。
“醒了?”
应溪打了个哈欠,“不是说好到了叫我吗?”
“看你太困,于心不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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