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应溪醒来的时候,池庭礼还在睡,呼吸平稳,眼底有一丝淡淡的乌青。
她揉了揉眼睛,抓起手机看了一眼,已经快九点了。
男人昨晚是几点睡的?
下一秒,她感到腰间泛起丝丝缕缕的痒意,男人滚烫的掌心掐着她的腰窝,来回游弋,惹得她娇喘连连。
很快,应溪的眼底泛起一层薄薄水雾,眼尾泛红,看起来格外明艳。
“轻、轻点……”
见她躲闪,男人一把捞过她白皙的小腿,轻轻一拽,唇角的笑容渐渐邪肆。
他低笑出声,薄凉的唇盘覆上她的唇,将声音悉数吞入腹中。
应溪顺势睁开双眼,男人黑密的睫毛纤长,眼神朦胧,藏着几分刚睡醒的暗欲,慵懒又强势。
不知过了多久,应溪被汗水浸湿,趴在床上一动不动。
男人轻笑一声,将两人仔细认真地清理干净,指尖温柔缱绻地捏了捏她小巧精致的耳垂。
“池太太,舒服吗?”
他的嗓音带着刚睡醒不久的沙哑,眼底漆黑一片。
应溪脸上写满了控诉,她明明什么都没做!
电光石火间,脑海中划过一抹碎片记忆,昨晚她好像说了一句挑衅男人的话来着。
池庭礼将她的行为理解为默认,眼底露出一抹满意的笑,俯身亲了亲她的额角,“去洗澡吧。”
他捞起睡袍,看了一眼时间,转身离开了卧室。
应溪望着男人修长的背影消失在卧室,也没有深究他穿着睡袍去干什么。
她披着男人的衬衫走进浴室,用手机搜索了一下如何与自尊心强的男人共处。
……
半个小时后,应溪穿戴整齐下楼,却发现今日的客厅氛围格外沉重,甚至是静到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。
应溪站在楼梯口,脚步猛地一顿,脸色苍白,僵在原地。
客厅里,池老爷子和池盛安坐在沙发上,池庭礼坐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,面容沉静。
她看着这一幕,双手用力握拳。
“弟媳,起来了?”
池盛安率先发现她的存在,漫不经心地勾唇,看起来温润如玉。
“过来坐。”池庭礼也顺势朝楼上看去,拍了拍旁边的空位,朝她示意。
应溪敛起眼中翻涌的情绪,朝楼下走去。
池老爷子坐在沙发中央,眯着眼睛在应溪和池庭礼身上来回打量,不怒自威。
良久,他沉沉开口,“既然你不肯带应溪回去,那我们只好过来,但那句话我还是要说,你和应溪,离婚!”
“我说过,娶应溪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事情,你撼动不了我的决定。”
池庭礼语调清冷,态度不变。
“你!”池老爷子气的浑身颤抖,怒着脸将一沓厚厚的资料摔在男人面前,“豪掷千金只博红颜一笑?庭礼,这不像你。”
放在两人面前的,赫然是这些天池庭礼为应溪买下蓝宝石钻戒、公司股份、公司楼等……
池庭礼为她付出这么多了?
这个认知,让应溪平静的心渐渐涌上一层亏欠。
如果不是她当初主动勾搭,池庭礼也不会为了她去忤逆池家每一个人。
“这都是我个人的私有资产,还是说……我让集团损失了?”池庭礼身体往后慵懒一靠,双腿交叠,眉目清冷。
他和池老爷子的立场永远站在对立面,也永远不可能达成一致。
“庭礼,你应该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王者,而不应该为了儿女情长牵绊住……”
池老爷子的话未说完,就被池庭礼轻飘飘打断。
“论经营集团,抱歉,你们池家任何一个人,都抵不过我。”
他这话说的嚣张而狂傲,却无人敢质疑。
池庭礼是从小在母亲的教育下培养出来的,哪怕现在没有池氏集团这个台阶,他照样可以在偌大的池氏站稳脚跟。
“庭礼,父亲的意思也是为了你好,应小姐很优秀,她应该去更旷阔的天地接受更好的培养,而不是在这里被拖累。”
池盛安出声缓和父子两人的关系,眸色极深地看向应溪,言语间都是胁迫,应溪却敢怒而不敢言。
拖累,被谁?池庭礼吗?
应溪脑海中回想过去,池庭礼无论何时,都站在她这边,虽然大男子主义了些。
“庭礼,难道你要为了这个女人,不要池家当家人的位置了吗?”
池老爷子脸色铁青,胸腔起伏不已。
他知道自己对池庭礼和他的母亲有所亏欠,说到底是他对不起他母亲,怨不得任何人。
他也在想尽一切办法弥补池庭礼。
其实,他有意传位于池庭礼。
“我再说一遍,如果有人敢破我的底线,随时奉陪!”池庭礼眼中染上一抹猩红,“若要我做取舍,那么池家当家人这个位置,我不稀罕。”
话音刚落,池庭礼起身,目光深沉地看向池老爷子。
“还有事吗?”他冷冷吐出几个字,漆黑的眸子里覆了一层薄凉的寒霜。
逐客令已经再明显不过。
又是一次不欢快的谈判。
应溪始终坐在他身侧,双手缠在一起,一言不发。
不远处,池盛安看着池庭礼,道:“既然如此,那老三买下的东西是不是都应该交还给父亲?”
他的话刚说完,应溪想也不想脱口而出,“不可以!”
原来他等在这里,等着老爷子向池庭礼发难,再趁机从池庭礼的手中抢走属于她母亲的遗物?
她真怕池庭礼一个冲动将所有东西都给了池家。
想到这里,她再也没了最初的镇定自若,眼眶红了一圈。
“好,”池庭礼点头,嘴角噙着冰冷的弧度。
池老爷子和池盛安的眼神齐刷刷地落在他的身上。
“你们要是想要,我不稀罕,送给你们就是了。”
池庭礼这句话,相当于燃烧起他们所有的贪念。
池老爷子没想到池庭礼会答应得这么干脆,但还是不死心地道:“池庭礼,我说过,池家不允许一个小门小户人家的女儿嫁进来!”
应溪脸色惨白,紧绷的手指微微一松,攥在衣摆上。
池庭礼……
为什么总是这样,什么都给她做主?
没想到他真的答应了,应溪瞳仁骤缩,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。
下一秒,男人轻掀眼皮,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。
“你想要,就从我身上先踩过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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