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意思?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消极的?你不是在卧薪尝胆吗?
感动了白静,你便是正经的白家女婿。”
信息发过来的非常快,显示梅清影相当的好奇,我无力的苦笑,脑袋涨涨得疼。
缺氧感侵袭过来,我躺下休息了会,这才发出苦笑。
在她眼中,我竟然在卧薪尝胆。
事实是,我早就没有这种心气了,就算我没有得病,我也没有。
想到说出自己的病情,对梅清影是一种打扰,我便回了一段心理感受:
“我其实早就开始消极了,能活到现在,靠的不是我的精神能量,靠的是惯性。
活着并继续活着,迷迷糊糊。
现在才发现,我已经没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动力。
就像一辆车子,没油了,世界上也不存在这个型号的汽油,除了废掉还能怎么办呢?”
能把极度颓废的心理说出来一点,我好受了许多。
让我没想到的是,梅清影却从另一方面去理解问题。
“你是说,你需要爱的能量,而我的爱,是你不需要的,这就是你对我冷暴力的原因是吧?
我想过各种原因,原来没有白静的爱,你就会枯萎。
哈哈哈……真不知道,如果白静知道这件事,她会怎么想。
你们两个,真是相爱相杀!”
都说旁观者清,有那么一个瞬间,我都有点被她说服了,马上我就本能的否定了。
我现在觉得自己的人生完蛋了,不是因为白静,而是脑癌,我的人生,是真的完蛋了。
癌细胞不会因为我积极乐观,就停止蔓延。
“清影,我没有冷暴力过你吧?”
害怕看到白静这个名字,我只回应了一部分内容,和梅清影交往的时候,我没有任何恶言恶语,也并不冷淡。
自认为还算是是合格男友。
“你和我演热情,这也是一种冷暴力。
不过,看你那么颓丧,我还是忍不住心疼。
唉,我也是贱得慌。
问一句,你不会自杀吧?”
到底是交往过的,梅清影竟然精准体察到了我情绪,我不想影响到她,只好回复:
“当然不会。”
撒谎吧!
活那么大,我已经撒了太多的谎言,也不差这一个了,我确实有自杀的想法,只为了保留最后的尊严。
和梅清影聊了聊,我有一种自己还不错的感受。
因为我还不错,所以,我们分手了,她还愿意和我当朋友。
……
这一晚上,我都在胡思乱想。
以前我会担心失眠,害怕睡眠不足影响健康,影响工作等等,现在我什么也不在乎了。
熬夜不熬夜的,我都是死定了。
再说,生命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希望,多活一天少活一天,没多大意义。
后半夜下一场雨,把暑气彻底消灭,秋天的冷冽铺天盖地,我盖上了厚厚的被子,方才感到温暖。
只是在精神上,巨大的孤独感,唤起了我无边的恐惧。
死亡是什么呢?
我忍不住思考这个问题,甚至一度期待,真的有天堂和地狱存在。
以我的德行,去天堂是不可能了,去地狱其实也不错。
我最怕的反而是一了百了,死了就什么也没了,灵魂不存在,肉体也湮灭。
那人生活了几十年,意义何在?
雨夜里凄苦到天明,我睡了大概有两个小时,起来的时候,老宅的院子里,落了很多树枝和树叶。
我给自己做了一碗鸡蛋面,吃了之后,便开始清理院子,把一切收拾得整整齐齐。
这一天我没有干别的,就是清理和打扫。
明天,白静会来这里见我。
不知道为什么,我竟然有点忐忑,就好像在幼儿园的时候,在小学,中学的时候,我总是担心,她不和我当朋友了。
眼下我大概是想给她留下,比较不错的最后一面。
她不愿意离婚,也随她,反正处理完公司的问题,我便要永远地离开这个城市了。
有个想法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我的脑子,我想要死于荒野,我的血肉也许会被野兽啃食干净。
从此无影无踪,不用在人间算计,也不用再承受自己的错误,别人的攻击。
这么准备了一天,第二天一大早,我还买了一些小吃,甚至准备了午饭用到的蔬菜和肉。
白静的口味比较素淡,又不喜欢蛋类,为了补充蛋白质,她总是选择好几种肉类,说是这样好入口。
我就准备了牛肉,驴肉和羊肉,鸡肉等。
在门口巴巴地看了一会,等一辆玛莎拉蒂开过来,我雀跃了,想要主动地去给她开车。
哪知道,另一侧的车门先打开了,陈战大摇大摆地下车,魁梧的身材,好像什么天神一样。
陈战本人的家庭只是中产,只是经过岁月的打磨,他看起来非常的成熟稳重,富有涵养。
在大学时代,他便被人称为校草。
一米八二的身高,能够给女生安全感不说,他的五官比例很好,浓眉大眼的,给人光风霁月,疏阔男儿的印象。
今天他穿得西装革履的,完全是精装暴徒的打扮。
“骆辉,你要注意身体啊。”
看到我,他还关心了一句,我只觉得,他在讽刺我。
他妈的!
我要死了,他还会活很久。
我的妻子会成为他的妻子,被他压在身下,被他用各种手法去玩弄……
“我的身体怎样,不需要你的关心,这里是我家,我家不欢迎你!”
成年人总是把刺藏在语言的包装之中,不动声色的伤害别人,我没有这种雅兴了,只想来直接的。
“骆辉,你是疯狗吗?见人就咬?
看看你自己,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了。
赶他走的话,我也走,你自己选!”
根本不用陈战自己说话,白静就开始维护,今天她披着正红色的大衣,好像一团火。
里面的衬衣则是塑身的,月白色长袖。
脚下踩着黑色高跟鞋,裤子熨的板正。
她本就是九头身的身材,头发盘起,配上花容月貌,加上霸道女总裁的气场,完美的不像话。
说完,她伸出纤纤素手,挽住了陈战。
我知道他们两个不清不楚的,都是看不见为净,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,他们这般亲密的时刻。
看起来天生一对!
这件事刺激到了我,无边无际的愤怒冒了出来,我失控了,变得歇斯底里,眼睛中血丝弥漫,胸口起伏:
“放手!放开她!
不然的话……
陈战,信不信我杀了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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