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星曜浑身发抖,瞪向楚沁。
生平第一次,楚星曜觉得自己这个从小宠爱到大的妹妹如此蠢!
夜云凛忽然怒道:“楚星曜,你这条命,真该死!”
他举起手,碎片用力朝楚星曜的脖子扎去。
现场爆发出一片惊呼。
好多女员工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,生怕看到鲜血淋漓。
楚沁也发出尖叫。
唯有池音音面淡无波,冷静地看着。
碎片在距离楚星曜的脖子只有五厘米左右的时候停了下来。
楚星曜差点以为自己要完蛋,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,看向夜云凛。
夜云凛随手一抛,手里的碎片被他扔在地上。
池氏的老员工们立即拿着扫帚赶去,把现场收拾了。
“你真的以为你的妹妹单纯?”夜云凛冷蔑地看着沙发上差点尿裤子的楚星曜,“在此时说出激怒我的话,这不是单纯,这是蠢,或者,是小聪明。”
楚星曜瞪大眼睛,目光一下朝那边的楚沁看去。
楚沁脸上还挂着泪,难以置信地叫道:“夜总,你在说什么啊!”
夜云凛依然没理她,看着楚星曜:“楚家作为京市四大名门,教育资源全国顶尖,真能教出一个单纯的废物吗?”
楚沁浑身发抖,惊忙叫道:“二哥,你不要听他挑拨离间!”
“还有,”夜云凛唇角淡淡一勾,“你手里拿得这份亲子鉴定报告能说明什么?这根头发是楚沁偷去的,谁能证实这根头发就是音音的?在当事人没有点头允许的情况下,第三方的亲子鉴定报告不具备法律效应,法院不予采信。你是音音的二哥?你真的是?”
楚星曜像是听不到这些话,他一直看着楚沁,目中是满满的失望。
别的他不知道,但刚才,楚沁的确想要他死!
而他的死不是目的,楚沁目的是要毁了夜云凛,背负杀人罪。
他的这条命,是白送的。
怎么离开池氏,楚星曜浑浑噩噩,不知道。
警方来调解,并要带他去医院检查伤势,但他拒绝了。
楚沁在后面追着他跑,他没理,径直上车,甩掉了楚沁。
池音音却给他发来一条消息,要他赔偿沙发,因为他的血流了很多在上面。
“操!”楚星曜气得破口大骂。
再之后,他就接到了电话,得知沈雪婷被带走的事。
楚星曜心里面的怒意越来越强烈,逐渐演化成巨大的恶意。
既然池音音这么不知好歹,那么池氏,就毁灭吧!
想了想,楚星曜把车停靠在路边,拿起手机拨打电话。
他决定发动自己在海城的所有人脉,对池氏进行最后一轮围剿。
打了几通电话,却都无人接听。
楚星曜皱眉,对着其中一个号码连着拨打了三次。
终于,第四次的时候对方接起。
楚星曜张口就骂对方有种,敢不接他的电话。
电话那头的人是靠楚星曜的关系才将生意做大的,他不敢作声,老老实实听着楚星曜的谩骂,半天,小声道:“楚总,沈家已经出事了,楚家也快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?!”
“你还是赶紧回京市吧!我这边收到的消息,大概中午,楚家就会爆出一个惊天丑闻,跟之前一桩玉县的地皮案有关,媒体这边都收到消息了,等时间一到,就会抢先发出。”
楚星曜缓了下:“你说的,是真的?”
“真的!你快回去吧,这事我提前给你吱声了,可能会连累到我,哎,楚总,我真的够仗义了的。”
他话没说完,楚星曜就挂断他的电话去找其他人求证了。
但跟之前一样,愿意接他电话的人非常少,接了也没有以前那么客气。
楚星曜于是给京市那边的好友打,令他生气得是,连这些发小都不肯接他电话。
事已至此,还用得着求证吗。
这些逃避,就是最好的求证。
楚星曜的头部受伤,鲜血还没有凝固,缓缓下淌。
他愣愣地坐在驾驶座上,目光有些呆愣。
没有任何一个企业是一帆风顺的,楚家此前也遇到过颇多波折。
但这是头一次,所有人对楚家避之不及,这说明什么……?
楚星曜忽然掉头,打转方向开回云盛。
云盛的所有出入口却都放下了道闸杆。
楚星曜直接把车停在道闸杆外,下车徒步,但云盛的保安将他拦下,不准他进。
“疯了是吗!!”楚星曜忍无可忍,焦虑到极致,变得暴躁,直接硬闯。
他头破血流,保安不敢和他硬着来,楚星曜便借此机会发疯,一路闹着要进去。
结果,还在做笔录的警察刚从楼上下来,直接把他带走了。
一直到被带上车,楚星曜都还在大叫池音音和夜云凛的名字。
秦川站在办公室高楼朝下望,看着警车离开后,他转身看向沙发上的年轻男女。
夜云凛在拾起碎片时手也被割伤了,口子其实不深,止了血就没有大碍了,不过池音音执着要为他上药。
夜云凛的目光很深,一直落在她脸上,看着她低垂的黑色眼睫,夜云凛忽然伸手去捧她的脸。
池音音的脸很小,在他的大掌下,她的脸小且莹润,五官精致洋气,像是陶瓷娃娃。
“其实池氏的麻烦,你已经解决了,是吗?”夜云凛忽然道。
池音音唇瓣轻抿,顿了顿,点点头。
“怎么解决的?”
“求人。”
“乔莲娜?”
“嗯。”
这一趟瑞士行,她没有白去。
秦宴给的地址是准确的,但是乔莲娜不肯见她。
在瑞士的那几天,她没日没夜守在大雪里,就是为了等乔莲娜见她一面。
最终,乔莲娜终于同意。
池音音的资料文件准备齐全,在乔莲娜翻阅时,她全程缄默,待乔莲娜看完,她问了乔莲娜一句话。
她问,以乔莲娜这样与世无争的性格,真的甘愿被沈雪婷利用,去害一个素不相识的无辜者吗。真正的朋友,是不会利用自己的好朋友去做恶的。
那天的雪非常大,乔莲娜的木屋没有开灯。
她坐在房里思考良久,点点头,愿意撤销一切指控。
池音音当时便激动地拥抱了她,并且在她的怀里哭了。
现在回忆这些,没有什么可讲,池音音的反应很平淡。
夜云凛看着她,忽然温声道:“音音,还在生我的气?”
秦川本来要开口的,听到这句话,他非常识相地看了他们一眼,而后默默退出池音音的办公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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