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谢闻璟避开凑过来的唐司明,道:“明日我不随你去曲水流觞了。”“为什么?”唐司明如遭雷击,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。
谢闻璟退了一步,道:“有事。”“能有什么事比得上陪我这个朋友?”唐司明不依不饶,就差上来抓着谢闻璟的衣服摇来摇去了。
“大事。”谢闻璟不想透露太多自己与季晚棠的事,他知道说出来面前的友人肯定会大呼小叫,说不定还会痛心疾首地和他说“不要被美色所迷”。
不想唐司明一下变得聪明起来,用审视的眼神看着他:“是不是你那妾室的事情?”说着,不等谢闻璟回答,唐司明用一种看负心汉的眼神看着谢闻璟:“怀瑜,你变了!你居然被美色所迷,你再也不是那个一心只有公务和书本的冷漠无情的人了!”
看,和谢闻璟预料得一模一样。
谢闻璟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唐司明:“若是你能把这种聪明用在读书上,也不至于只是进士及第。”“知道了,状元郎。”唐司明没好气道,“这个理由,我不接受。”
“怀瑜,我知道你想干什么,但是流言蜚语是真的能将人置于死地的,你打算利用它,就要做好被反噬的准备。”
唐司明收敛起脸上的不正经,“你不仅要做好被舆论反噬的准备,你也最好注意一下,别到时候假戏真做,抽不出身来了。”
“多谢提醒。”谢闻璟虽然不认为自己会真的喜欢上季晚棠那个满肚子坏水的女人,但唐司明提醒他也是出于好意,他也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。
“你有没有听进去啊?”唐司明虽然习惯了谢闻璟这一副冷冰冰的样子,也知道谢闻璟其实并不是个冷漠无情的人,但有的时候看起来还是很让人火大啊,恨不得一拳揍过去,锤烂谢闻璟的假面。
谢闻璟点了点头:“听进去了,所以我明天不去了。”“诶你!”唐司明瞪大了眼睛,“谢闻璟,女人还没兄弟重要?”
“你为什么会这么想?”谢闻璟瞥了一眼唐司明,“你为什么会觉得,我只会因为她而做出这种决定呢?”
“那是……”唐司明眨了眨眼睛,忽然想起了明天是个什么日子,顿时眼神就变了:“怀瑜,一石二鸟真是被你拿捏得死死的。”
“倒也不算,恰好都赶在这一天罢了。”谢闻璟不置可否。
明天恰好是初五,顾娇娇每个月固定去琳琅阁挑首饰的日子。
季晚棠还是回来后,看到谢闻璟差人送来的首饰才意识到明天是初五,精准地卡上了顾娇娇出门的这个时间。
那明天要带着季淑然也毋庸置疑了。
真不知道这是谢闻璟故意的,还是只是一个巧合。
晚上谢闻璟回来后,季晚棠本来想问一下,不过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不应该知道这件事,只能把这个问题埋在心里,变成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。
“明日你穿那件桃粉的。”谢闻璟向来不会对她的穿着有任何表示,却突然提了要求。季晚棠刚想说自己没有这么鲜亮的衣服,却忽然想起自己刚住进来那两天,谢闻璟送了自己不少东西,好像就有一件桃粉的衣裙。
但季晚棠不喜欢那件,太鲜亮了,所以也没怎么穿过。
“好。”不过既然是谢闻璟要求的,又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,季晚棠便也答应了。
第二天季晚棠穿着那件谢闻璟指名道姓的桃粉色衣裙,在深秋快要转冬的时节,静静站在院子里,仿佛一树刚刚盛开的桃花。
季晚棠笑起来甚至比桃花更加明媚,明眸皓齿,倾国倾城。
为了呼应里面的桃粉色衣裙,季晚棠选的外衫也是绯色的,衣摆和袖口都绣着桃花。唯一美中不足的是,外衫不是很厚,季晚棠被冻得瑟瑟发抖。
谢闻璟打量了一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季晚棠,阴阳了一句:“都十月了,还有不怕冷的桃花?”季晚棠摸了摸冰冷的脸颊:“妾没有厚点的外衫。”
不想谢闻璟却是笑了笑,清冷的眉眼染上了一点笑意,变得柔和起来:“给你做了,还没送过来。”
季晚棠身后的彩鹮已经看呆了,在府里这么些年,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公子笑。
若是这个笑是对着自己的就好了。
季晚棠想着,如果自己也能像彩鹮一样怦然心动就好了,时时刻刻都要演真的挺累的:“多谢公子费心。”
谢闻璟一把拉过季晚棠的手放在掌心,说来也是反差,谢闻璟这个人给人的感觉是冰冷的,但手心却是温热的。
借着靠在一起的空挡,季晚棠小声道:“妾是怎么得罪了公子吗?”谢闻璟俯下身,附在季晚棠的耳边,两个人看起来亲昵万分:“没有,但是我总不能被你白利用吧?”
季晚棠一时语塞。
她怎么忘了,谢闻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。
两人相携着出现在季淑然面前。
季淑然脸上甜美的笑有一瞬间的崩坏。
不过她现在的心态比前两天好了很多,纵使季晚棠漂亮到她恨不得冲上去把季晚棠的脸划花,但她忍住了。
“妹妹今天真是光彩照人。”季淑然咬牙切齿地夸道,季晚棠垂眸,试图隐藏眼里的笑意:“姐姐才是。”
听说谢闻璟带着季晚棠和季晚棠的姐姐出门了,一大早得知这个消息的江氏乐得多喝了一碗粥:“一起出去好啊,最好让全京都的人看看。”
用完午膳,江氏开始看账本,忽然一个小胖墩冲了进来:“娘!娘!”
江氏抬起头,看着面前的谢闻桉,不自觉就带上了慈爱的笑:“桉儿,怎么了?”“娘,我不要去书院了!”谢闻桉语出惊人,一下就把他亲娘脸上的慈爱给惊掉了:“桉儿,这话是什么意思?你不去书院要去哪里?”
谢闻桉扣了扣手指,没说理由,反而撒娇试图蒙混过去:“哎呀,娘,反正以后我都是国公了,还需要那么努力干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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