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呕——”
启祥宫中金玉妍正捂着嘴,难受地干呕着。
“小主,您没事吧?”贞淑忙上前,轻拍着她的后背。
玉妍摆了摆手,接过贞淑递来的茶水漱了口,脸色才稍稍好转了些。
“本宫没事。”玉妍抚上自己的小腹,嘴角微微上扬,“今天太医来把脉,说本宫又有喜了。”
贞淑先是一愣,随即惊喜地瞪大了眼睛,“太好了。”
玉妍点点头,眼中的喜悦怎么也掩饰不住,但很快又变得愁眉苦脸起来,她摸着小腹,叹息道:“就是不知道腹中的胎儿是男是女。”
贞淑捶着玉妍的小腿,宽慰道:“咱们来大清之前,世子就托人看过,说您是宜男相,只要有孕,必定一举得男,况且您膝下已经有两位皇子了。”
玉妍望着窗外盛开的繁花,眼中却闪过一丝落寞。
原本她也是玉氏最尊贵的格格,当初她与世子一见钟情,要不是为了世子的前程,她必然不会来到大清成为皇帝的嫔妃,如果她还在玉氏,那么自己和世子必定是一对恩爱夫妻。
“这么多年过去了,也不知道世子怎么样了。”
贞淑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,小心翼翼地回道:“小主放心,世子一切安好。”
玉妍自嘲地笑了笑,眼中却满是苦涩。
“小主……”贞淑心疼地看着她,却不知该如何安慰。
玉妍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酸楚,眼中闪过一丝凌厉,道:“皇上东巡,皇后娘娘的身体早已支撑不住,只要轻轻一推就能要了她的性命,贞淑,我们得想个办法除掉皇后,又能把自己摘干净。这后位,本宫必须要拿到。这样才能在将来助世子和玉氏一臂之力。”
东巡那日,天朗气清,惠风和畅。
弘历一身明黄色龙袍,英姿勃发,意气风发地站在太和殿前,接受着文武百官的朝拜。
紧接着在众大臣的高呼下,进入了御辇内。
在弘历的身后,是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,绵延数里,一眼望不到尽头。
各式华盖宝幢,金碧辉煌,彩旗招展,旌旗蔽日。
宫女太监们身着盛装,井然有序地跟随在队伍两侧,一路浩浩荡荡地朝着皇城外走去。
队伍的最前方,是一辆装饰华丽的御辇,金顶红绸,四角垂着金铃,随着御辇的前行,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。
琅嬅身着皇后朝服,头戴凤冠,端坐在软垫上,她虽面色红润,却只是强撑着一口气,努力维持着端庄的仪态。
她的手中,紧紧地攥着一块浸了人参汁的手帕,不时地放在鼻尖轻嗅,以此来提神醒脑。
尽管如此,琅嬅依然能够感觉到,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地衰弱下去。
但她不能倒下,她告诉自己,也在用自己的身体向众人宣誓,她富察琅嬅才是中宫皇后。
泰山脚下,驿站内。
弘历刚坐下想要批阅会奏折,就听见李玉上前传报,说朝中大臣张廷玉求见。
张廷玉向弘历提起科尔沁部想要求娶大清嫡公主之事。
弘历原本是想借着东巡来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,却没想到离开皇宫还会遇到这些烦心事,他让张廷玉退下,让自己好好考虑一下,待张廷玉离开后,弘历转身回到书桌前坐下。
在思索片刻后,弘历带着李玉前往琅嬅屋中。
琅嬅在素练的搀扶下,缓缓走了出来,朝着弘历行了一礼,“臣妾参见皇上。”
“皇后不必多礼。”弘历连忙起身,亲自上前扶起琅嬅,关切地问道,“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?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?”
“臣妾无碍,谢皇上关心。”琅嬅勉强笑了笑,在弘历身旁的椅子上坐下。
莲心上了茶。
琅嬅是个聪明的女人,朝中的事情她略有耳闻,一下子就明白了弘历来的目的。
便开门见山地说道:“皇上,臣妾听闻科尔沁部想求娶我朝嫡公主?”
弘历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,抿了一口,才道:“确有此事。”
琅嬅心中一紧,宫中合适的嫡公主就只有两位,除了她的和敬公主璟瑟外那就只剩下太后的小女儿恒媞长公主了。
其实太后还有一个女儿,恒娖,早在十几年前就和亲去了准噶尔,这么一来恒媞长公主便成了太后膝下唯一的女儿,若是远嫁科尔沁,太后定然会伤心难过。
但是璟瑟是她的亲生女儿,她如何舍得让她远嫁和亲?
琅嬅犹豫了一下,还是开口道:“皇上,臣妾已经失去了永琏和永琮,如今景瑟是臣妾膝下唯一的孩子,臣妾实在舍不得啊,恒媞妹妹比景瑟年长几岁,依臣妾看,将恒媞妹妹嫁去科尔沁部更为合适。”
琅嬅不是不知道后宫女人不得议政,但是她为了璟瑟,只能拼一把,希望皇上体谅她做母亲的心。
弘历顿了顿,璟瑟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女儿,要将她嫁去这么远的地方,他心里一样舍不得。
但是要将恒媞嫁去科尔沁部,恐怕甑嬛不会答应。
弘历左右为难,但心里的那杆称终究是偏向自己女儿的,他并未松口,只吩咐素练莲心照顾好琅嬅后便离开了。
谁也没想到,弘历和琅嬅的对话被前来请安的蕊姬听得一清二楚,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。
富察琅嬅,你这么在意你的孩子,本宫偏不让你如愿。
你不是很心疼你的宝贝女儿吗?
那本宫就偏要让她远嫁和亲。
蕊姬转身对俗云说道:“俗云,咱们去太后娘娘那。”
转眼,蕊姬跪倒在甑嬛面前,“太后娘娘,臣妾说的句句属实,皇后娘娘她为了能留住自己的女儿,就想将您的恒媞长公主远嫁科尔沁部……”
甑嬛放下手中的烟斗,不悦地皱起眉头,“皇后她真是这么说的?”
蕊姬点点头,“千真万确,臣妾在皇后宫中亲耳听见的。”
甑嬛冷哼一声,“平时不见你为哀家办事,今儿个倒是跑的勤快。”
蕊姬故意顿了顿,观察着甑嬛的神色,她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,抽泣道:“太后娘娘,臣妾也有过自己的孩子,那种母子间的生离死别,臣妾也体会过,恒娖公主已经远嫁去了准噶尔,您也一定不想恒媞公主离开您吧?”
甑嬛猛地站起身,恶狠狠道:“这个皇后,想远嫁哀家的恒媞,她这不是要哀家的命吗。福伽,你去找皇上过来,说哀家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量。”
见甑嬛上钩,蕊姬低着头勾起唇角。
她见目的达成,便带着俗云退了下去。
福伽去请弘历时,被李玉拦截在外,称夜已深,等明儿再去给太后请安。
福伽如实回禀。
甑嬛明白皇帝是故意躲着自己。养子就是养子,断没有亲生的亲。
一连几天,弘历不是得了风寒怕将病气传染给甑嬛,就是朝中事物繁忙,以此躲着甑嬛。
甑嬛见弘历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肯见自己,便让福珈去请了琅嬅。
琅嬅知道自己躲不过去,就让素练帮自己上妆,再让莲心去库里取了一对彩金鸳鸯。
在前往甑嬛宫中的路上,兰绮突然出现将琅嬅拦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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