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长水推开房门,质问马香芹,“你发了毒誓不吃元盛带的东西?”
“是,我发了誓又怎么样,元盛的东西狗都不稀罕。”
周长水更火了,他眼巴巴的馋那五花肉,岂不是狗都不如?“我让你嘴贱!”周长水一个大嘴巴打在马香芹的大凸嘴上,心中的怒火彻底找到了发泄口。
“你敢打我?周长水你什么东西,你敢打我?不怕我三个弟弟找来抽死你!”马香芹朝着周长水的脸就挠了一把,“你敢打我?我弟马来喜是东来顺说得上话的小二,有头有脸的人物!你疯啦!我挠死你!”
“臭娘们儿,我让你嘴贱。”周长水感觉脸上一疼,手上的巴掌打得更狠了。
周老汉,周长林元盛等人听到动静都出来了。
元盛很热心的上去拉架,在他的帮助下,马香芹挨了更多巴掌。
那响亮的巴掌声,听了真是……让人心情舒畅。
两个人闹腾了好一会,马香芹被打成鸡窝头,一边脸彻底肿了起来,周长水脸上被抓了好几道,挂着血丝,才被众人拉开。
元盛热心地说:“二哥,那毒誓是二嫂发的,妨碍不到你,你该吃吃。”
“元盛你说的对,该吃吃,不管这臭娘们。”
马香芹见周长水要自己吃肉,根本不管她的死活,她快怄气死了!哼!周长水你给我等着,早晚这口气我要撒出来!
元盛见没热闹可看,和众人又寒暄一阵,拉着祝晨曦准备回家。
“宝儿,一定记得姐姐的话,说话有点把门的。”元盼儿还是不放心,今天弟弟来,讲大话讲得更凶了她再次叮嘱。
“放心吧,姐,我心里有数。”
元盼儿看着弟弟那样,就知道他根本没听到心里去。
……
与此同时,老元家已经炸了锅。
张老太回去就把从王屠夫那里听来的事情跟元来福和盛桂花说了。
元来福蹲在地上,眉头紧紧锁住,皱纹能夹死一只蚊子,闷着头抽烟锅子,他深吸一口烟,仿佛能减轻点烦恼。
盛桂花一拍大腿,“这可怎么办呦!咱现在哪还有银子来帮儿子,之前为了给他冲喜能借的钱都借了。这个小兔崽子,真能给我们闯祸呦!”
“几十斤肉,成两的银子,不知道这个小兔崽子从偷来的,这王屠夫也不说清楚!那个丑八怪媳妇也不知道劝着点,真是气死我了呦!”
“抽抽抽,就知道抽烟,死老头子,现在可怎么办才好?!”
元来福粗糙的手指,摩挲着烟锅子,脸上的沟壑更明显了,“卖井,卖地。总不能看着宝儿去坐牢,之前张文家不是想十五两买咱们家的井加一块院子吗?卖了。”
张家院子小,元家院子大。
之前元盛冲喜要用钱,张文提出十五两银子买元家那口井,外加那口井所在的院子,大概有半亩宅地。
“要不然再找几个女儿想想办法?”
“这次元盛冲喜,她们能借的都借了,哪里还有什么办法。不要再找几个女儿,不能再给她们添麻烦了。先卖井,卖井不够就卖地。”元来福一锤定音。
“唉,真是个小孽障!平时好吃懒做就算了,居然还学会了偷,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。”盛桂花抹着眼泪。
张文和马桂芬站在院墙边听着元家的动静,两个人捂着嘴偷偷笑。
元家真是流年不利,倒霉事一件接着一件。
元家两口子估计还知道大姐儿盼儿要被休回家呢。
元盛这赖子可真不让他爹娘省心啊,居然跑到镇上去偷钱?偷了钱买几十斤猪肉?真够能造的!
再想想自己的三个儿子,一个顶一个的有出息,张文只觉得神清气爽,身体比吃了灵丹妙药还舒坦。
虽然隔着墙,张文都能想到元来福那张愁眉苦脸的衰脸。
马桂芬只觉得心中爽极了,盛桂花年轻长得再漂亮再能干有什么,肚皮不争气,生个废物儿子,操心到死。
这人啊,真是各有各的命。自己的命有多好,盛桂花的命就有多差。
马桂芬说:“还好,今天咱们没去地里,就在家里等着老元家卖地,还听到点意外之喜。”
张文点了点头,“元家这口井和那块院子,咱们想了多久了,元家终于要卖了。”
张文之前在自家院子也挖了一口井,花了四两银子一点水花都没见到,他的院子可能没在水脉上。
家里没有井,只能跑到村口去挑水,远不说,每次都要排很久,很花费时间,天热的时候就更受罪了。
张家的院子也有点小,张文一直很嫉妒元来福家的大院子。
他儿子以后是要做官的,怎么能不弄个大院子好以后建大宅呢。
上次为了给元盛冲喜,元来福都同意张文十五两的价格了,元来福女婿周长林横插一脚,让张文的井和大院子梦泡汤了,没想到现在机会又来了,而且价格还能便宜。
“今时不同往日,到哪山砍哪柴,今天最多给他八两。”
“当家的,要我说啊,八两都多了,这井和这半亩院子,元家只能卖给咱们,给他五两他也得卖。谁让元盛摊上事,急着用钱呢。”
“你说的也有道理,先多准备点银子,能五两就五两,不行再给他加个一两二两的。”
张文心里美,嘴里哼上了小曲儿。
“胸戴红花年年步步高,
科举得中变成状元郎。
想想培养你的爹和娘,
衣锦还乡不能忘尽孝。”
张文和马桂芬做着美梦,感觉今天的天都格外蓝,空气格外新鲜,心情格外舒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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