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人便是——曾经的骁骑将军——颜离浩!”
嗯?颜倾雪瞳孔一震,察觉到自己失态,却是一瞬又恢复如常。
怎么会是她大哥?
沈时逸压下眸中怀疑:“说起来,这颜离浩英姿勃发,少年将军,当年北平关战败,战死沙场,当真是天妒英才啊!”
“也可惜了这么一个大美人啊!”
沈时逸一脸惋惜。
颜倾雪却是忽的想起,当年她偶有一会听到颜司明在那训斥颜离浩。
“人家一个姑娘家主动给你送了点心来,你屡屡推拒。”
“转头又偷偷跑出去看人家。”
“我颜家儿郎,敢爱敢恨,你莫要这般作践人家的真心。”
颜离浩那样一个不屈男儿,却是难得红了脸,像个情窦初开的孩子:“爹,你也知道,我常年征战沙场,若是接受了她的心意,岂不是耽误了她!”
颜司明也只得无奈的摇摇头。
只是当时她一颗心满心满眼都放在沈泽川身上,并未将此事放在身上。
现在想来,这姑娘应当就是陆婉婷。
只是,如今颜离浩已死,陆亭钦又与宋怀安水火不容,莫非,是有颜离浩的缘故?
“宋怀安之事,你可有了眉目?”
沈时逸却忽的提起。
“宋怀安如今与尚书之女举案齐眉,可他六年前已经成亲,这当中必然另有隐情。”
“我便想从中大作文章。”
颜倾雪也不瞒他。
“宋怀安之事,你这般清楚?”
沈时逸眉头一皱,神色怀疑。
“鬼谷有自己的情报网,这些事虽相隔久远,确也不难查到。”
“倒是我糊涂了!”
他们两人对弈一局看似难分伯仲,可到最后,却常常都是沈时逸赢。
沈时逸就像是存着打发时间的心思,每一局都刻意手下留情,不尽全力。
就像是逗弄颜倾雪似的。
颜倾雪却不知道,沈时逸是怕让她输得太过难堪,怕她又红了眼眶。
几局下来,颜倾雪也发现了沈时逸刻意放水:“殿下全力以赴就好,尽全力,便是对彼此最大的尊重!”
他能说出这番话来,沈时逸倒是没想到,再看到他时,眼里就多了几分认真:“那你输了,可莫要哭!”
“烦人!”
她怎么会哭?
该不会是,今日她今日由棋想起颜司明,一时红了眼眶,沈时逸以为他下棋下不过哭了吧?
还真是。
颜倾雪一时有些哭笑不得,这沈时逸还真是有些单纯呢。
“自然不会!”
沈时逸这次便不再手下留情了,颜倾雪便有些招架不住了。
但好在她耐性极好,吃一堑长一智,犯过的错绝不再犯。
沈时逸偶尔也提点他两句,她便进步飞快。
萧煞敲响房门的时候,二人才惊觉夜已深。
萧煞也没想到沈时逸还没睡,也未曾想到颜倾雪还在房中:“我看烛火未熄,当殿下又忘了!”
沈时逸起身,打了个哈欠,对颜倾雪道:“本王也乏了,你回去吧!”
颜倾雪出了房门,天空中一轮明月高悬,他对沈时逸,似乎警惕性格外低些。
许是这人太过纨绔,潜意识里给她的感觉就没什么威胁。
这般想着,她也放下心来,一夜好眠。
隔天用过早膳,他和萧煞同沈时逸去了天香楼。
林秋娘看到她会心一笑,却是不再言语。
萧煞守着沈时逸,她又偷偷溜去了医馆。
朽婆见到她,笑言道:“已安排人去梨花巷寻了,想来很快便会有结果!”
“嗯!”
朽婆迟疑了一下,又正色道:“昨日暗部接了刺杀的名单,有人给了大价钱,要鬼谷出手取翊王的命。”
“向左看出那人穿的是宫廷特有的七线登云覆,应该是朝廷的人。”
“可要我让暗部的人推掉。”
“推掉?为何要推掉?”颜倾雪疑惑。
朽婆不解:“公子如今与翊王合作,莫非要对翊王出手?”
“有人送了钱来,为何不接?”
颜倾雪眸中精光闪烁。
“况且,我正愁那些臭虫子没法解决,如此,倒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!”
朽婆悟到她话中深意,眸中多了些敬佩:“公子英明!”
“我这就派人去安排!”
“阿逸那边可有消息?”说起来,也不知肖逸如何了。
朽婆笑逐颜开:“小公子如今已醒,只是还被主子拘在谷中,在信中,他还好一通埋怨呢!”
颜倾雪便也笑了,这些作为,都不用怀疑,一猜就是肖逸。
忽的想到了沈时逸,她又开口:“另外,你再派人去查查,为何当年翊王一夜被贬,这当中,究竟发生了什么?”
越接触,她对此人越发好奇。
这人看似风流纨绔,可做事其实颇有章法。
就好似他的棋局,棋局看似散乱,实则每一颗棋子都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。
这人身上,究竟有什么秘密?
朽婆点头答应。
安排好一切事情后,她这才转身回了天香楼,从窗户跳了进去。
翊王府周围的那些小尾巴,实在是烦得紧。
萧煞知他身份特殊,见她回来,也不多问,点头算是示意。
雅间内,丝竹之声伴着女子银铃般的笑声,隐隐还可见沈时逸高大的身影,好一番声色犬马。
萧煞守在门外,却是充耳不闻,仍旧是那副冰块脸,好似房间内的一切与他无关。
颜倾雪却是听得烦躁,这守门她是真不愿意守,索性跑去找林秋娘了。
可却被侍女告知林秋娘这会不再天香楼内,出去办事去了。
她便百无聊赖的站在二楼围栏边看楼下人群熙熙攘攘。
忽的,“啪”,一声响亮的巴掌声。
紧接着是一个男人恼羞成怒的声音:“他妈的,看上你是你的福气,臭娘们。”
颜倾雪定睛去瞧,人群中,一白衣女子容颜如花,三千青丝倾斜而下,一双碧水瞳似敛了三寸春光,有沉鱼落雁之姿。
可就是这样一个楚楚可怜的美人,挥手就扇了一旁男人一个巴掌。
男人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弱女子扇了一巴掌,显然气的不轻。
那女子却是不惧:“福气?那猪倌岂不福运冲天了?”
这是明里暗里讽刺这男人是猪呢。
颜倾雪不禁多看了这女子一眼,实在是,这女子言行太过粗俗,与闺阁女子惯来的知礼有些相悖。
男人恼羞成怒就要动手,却听一旁的侍女开口:“我家小姐乃是大理寺少卿陆亭钦的亲妹妹,动手之前自己掂量掂量,看看有没有那个资格?”
这侍女,看着也是个不拘小节的。
颜倾雪闻听此言,却是眼睛一亮,这人,这白衣女子,就是陆婉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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