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府卫赶到的时候,那些刺客早已撤得干干净净。
是夜,翊王府灯火通明,大夫请了一批又一批,出了翊王府却都丧着个脸说无力回天。
听说萧煞当场就杀了几个大夫,杀鸡儆猴,逼着那些大夫把压箱底的本领都拿出来。
一夜无眠。
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沈泽川的耳中,沈泽川心中暗喜,这是得手了?
却是强压着激动,等着盯着翊王府的那几人传准确的消息过来。
另一边,向左到了约定的地方,看边卿惟同样一袭黑色夜行衣,蒙了面,身后跟着数人。
“翊王已死,钱货两清,剩下的银子呢?”
边卿惟拍手,身后手下抬上来数箱银票,揭开一个箱子:“看看!”
向左示意,身后几人去看另外几个箱子。
却在打开箱子的一瞬间,箱子内直直的射出几道飞箭,有两人躲闪不及,当场死亡。
“这是何意?”向左质问。
“自然是你们的买命钱了,银子你们能不能带回去我不知道,但你们的命,今日怕是要留在这了。”
边卿惟冷笑,这仇,该报一报了。
“鬼谷势力遍及北疆,今日你敢出手,他日就算鬼谷掘地三尺,也不会放过你们!”
向左一脸镇定。
“是吗?鬼谷之内弱肉强食,你们想来不过是最低阶的死士,今日死在这,鬼谷也定然是无动于衷吧。”
像是慌言被戳破,向左脸上出现一瞬的慌乱,却是很快又强装镇定。
“你且一试!”
边卿惟将一切看在眼里,心中了然:“你也不必在这强撑,当日你鬼谷将我夜玄部八人凌迟而死的时候,可想过有今日的后果?”
“今日便让你们也尝尝这凌迟之刑,如何?”
向左心中冷笑,兄弟之情,这种东西,还真是可笑呢。
向左干脆也不装了,眸子带上了厉色:“你们这几人,怕是还留不住我们!”
“知道你们留不住,我早已在三里外安排了人,想必此刻也快到了。”
边卿惟神色得意:“动手!”
两波人交战,但鬼谷之人皆身法诡谲,且个个都是不要命的打法,夜玄部逐渐落于下风。
边卿惟与向左交手,二人皆是一等一的高手,一时之间难分胜负。
“夜玄部的人就快到了,定要将你碎尸万段。”
向左眸中嗤笑一声:“怕是不可能。”
再一出手,趁边卿惟说话分神,一剑刺向边卿惟,边卿惟急忙闪身避开,却还是被刺伤右肩。
就在这时,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,边卿惟顾不上痛,咧嘴一笑:“你可以去死了!”
“是吗?”
向左轻嘲。
边卿惟转头,笑意僵在脸上。
身后是来人了,可却不是夜玄部的人,是鬼谷的人。
为首的是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妇,戴了一张鬼面,她打开一个袋子,哗啦啦,落下一堆东西。
边卿惟去看,是夜玄部的夜幽令。
向左一个飞身落在朽婆身边,笑得开怀:“你猜,你死了,东篱皇帝会不会无动于衷?”
他摆摆手,笑得灿烂又残忍:“留边大人活口,让他也尝尝我鬼谷的凌迟之刑!”
同样的话,又还给了边卿惟。
边卿惟显然也有些懵,却是很快反应过来:“死也要拉着你们垫背。”
再一抬手,从胸口扔过来一物,向左第一时间护着朽婆避开,却是虚惊一场,只是一个用于制造烟雾的暗棋。
待烟雾散去,边卿惟已不见踪影。
向左懊恼:“可恶!”
朽婆道:“无妨!带了银子赶快撤,怕是很快要来人了。”
向左上前,却又听一声惊呼:“他妈的,被这孙子耍了,下面全是草纸!”
“算了,带了银票快撤!”
向左挥手让人带走了那些银票,然后命人急急撤退。
翊王府中,沈时逸虽然脸色有些苍白,却是精神饱满。
看向颜倾雪时装着可怜:“你莫不是真想杀了本王,竟让你的人真下手,真疼啊!”
颜倾雪知他脸色苍白,却并无大碍:“向左有分寸,王爷只是流得血比较多,但并不致命。”
“而且,王爷曾经在战场上怕是受过的伤不比这轻,这点小伤,王爷还喊疼,我怕是不信。”
提到曾经,沈时逸神色稍变,但很快恢复如常:“今非昔比啊,本王如今在京中被养出了一身富贵病,吃不得一点痛。”
“你的人伤了我,那你就要负责我日后的饮食起居!”
他耍着无赖。
“我不方便!”颜倾雪下意识的回答。
“你又不是女子,如何不方便?”
“正因为我是男子,才不方便啊!王爷被伺候惯了,我怕是照顾不好王爷。”她很快反应过来。
索性沈时逸也没多想:“本王就乐得你伺候,你是本王近卫,这些是应当的。”
颜倾雪看向一旁的萧煞,萧煞轻咳一声:“我还有别的任务!”
这两人合着伙欺负她,颜倾雪说不过,便转移了话题:“接下来,还是不能掉以轻心,还有一个不速之客等着我们应对呢。”
皇宫内,沈泽川暴怒:“废物,真是废物,这沈时逸竟然没死。”
“他没死也就罢了,盯着翊王府的几人还基本都折在那了。”
“这鬼谷,究竟是什么意思?”
他余怒未息:“唤边卿惟来见我!”
说曹操曹操到,边卿惟包扎了伤口,来见沈时逸。
看人带了伤,沈泽川神色稍缓:“你那边如何了?”
边卿惟叩首:“遭了鬼谷算计,夜玄部数十人折在了那,属下也差点回不来!”
“什么?你说什么?”
屋漏偏逢连夜雨,沈泽川余怒未息,听到这个消息又怒火中烧。
“废物,真是废物,被一个江湖势力如此算计!”
“幸好陛下英明,将另外五万两掉包了!”
边卿惟叩头认错,意图平息怒火。
“此番五万两打了水票,沈时逸还没死,夜玄部还折损了数人。”
“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!”
沈泽川气极。
边卿惟却突然上前:“陛下可否觉得,此事有些蹊跷?”
“鬼谷之人出手,可翊王却没死,反倒是盯着翊王府的几人全都没了。”
“我刚和鬼谷交完手,翊王府就传来了翊王苏醒的消息。”
“明明前一晚,那么多的大夫都说无力回天,可为何一个晚上,他就又莫名其妙的醒了呢?”
“这么多的事凑在一起,实在是有些蹊跷。”
沈泽川细想,不无道理。
“可是,鬼谷怎么可能和沈时逸凑在一起呢?”
“冷炎他们一直盯着,他根本没有与鬼谷接触的机会。”
沈泽川百思不得其解。
“陛下,实在蹊跷,不得不多想啊”!
边卿惟字斟句酌道。
却在这时,门外突然传来太监的声音。
“陛下,冷炎醒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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