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恩把他原本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,加上黑爷带回来的打包盒,使得晚饭丰盛极了。
小恩准备的是拍黄瓜配焖大米饭,加上一大盆羊奶拌糖,他只会这个。
小恩快乐的坐到桌边,幸福的宣布,“吃饭了,吃饭了,哇,晚餐晚上好丰盛啊!”
猫咪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,他喜欢的环境,喜欢的人,喜欢的食物。
黑爷带回来的菜是白切鸡,桂花鸭,樱桃肉,水煎牛肋条,鲜虾鲈鱼煲,莲藕排骨羹。
当然这些菜在新月饭店的菜单上,可不叫这个名字,虽然每一道都真的很好吃,但也每一道都贵的要死。
“好吃!咸鲜醇香!”小恩这里是不可能有食不言寝不语的,他不仅吃饭的时候话多,睡觉的时候都会叨叨。
黑爷一想到小恩的废话,就想揍这只小混蛋,懵懂无知的小恩按着他睡的时候,更接近于雄性生物的征服,而不是因情而动,所以黑爷是任重而道远,引导一只猫开窍,教会一只猫情爱,别人是想都不敢想,黑爷却是已经开始行动了。
黑爷看着吃的喷香的猫儿,笑问,“小猫崽子,好吃吗?最喜欢哪一道菜?”
“嗯,好吃,我都挺喜欢的!”
黑爷给小恩夹了两块儿桂花鸭,“你要仔细品尝,同一只鸭子,同样的料理方法,那都是有细节的不同的。”
“嗯?”小恩叼着肉,仔细的嚼了嚼,又去啃骨头,“嗯,口感是不一样的。”
花儿爷觉得跟这只猫吃饭有风险,这只猫吃东西让看着的人食欲大增。
“这个要不要给干妈尝尝?”小恩夹着一块儿白切鸡,想喂给他干妈吃。
黑爷看着小恩调侃道,“你还怪孝顺的嘞!”
花儿爷对那个奶娃娃的辈分有些惊奇,但是他没有多问,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太多才好,不过,“等等,这么大的孩子,还不能吃调料吧!”
“嗯?不能吃调料,那,能吃什么?”小恩开始努力检索,什么是调料?“嗯?检索失败。”
花儿爷虽然没有养过娃儿,但是还是知道一点儿基本常识的,他简单的概括了一下,“那可就多了,大体上就是油盐酱醋茶,酸甜苦辣咸,以及一些衍生物品,而且她那小米牙还嚼不了肉吧?”
“啊?糖不能吃的吗?为什么?那么美味的东西!”小恩紧张的站了起来,“我兑奶粉的时候放糖了!”
“呃,奶粉里为什么要放糖,不会是这么多糖吧!”花儿爷指着那盆喝了大半儿,下面都是化不开的糖沙的羊奶。
“没有,就一点点儿,小黑黑说糖吃多了要坏牙,阿白只有两颗小米牙,所以我就只放了一点点儿。”
“咳,那个只放了一点点儿,”这个事儿黑爷也知道,他看没有过量就没有阻止,黑爷摸摸鼻子,“不过,不能吃糖吗?”
哑巴张也不是有这种常识的人,“不能吗?”
花儿爷没想到自己这个一知半解的,居然成了专业的技术指导,“这样不行,还是要找一个专业的人,不然指望你们养娃儿,对于奶娃娃儿来说太危险了。”
最后边吃边聊,花儿爷成功的吃撑了,都不是十分饱的问题了,是撑了。
花儿爷非常堕落的躺进沙发里,头一次什么都没有想的完全放空了自己,唔,反正在南瞎北哑眼皮子底下,不要说耗子就是虫子都不会有。
温风和煦的午后,花儿爷提供的摇篮里,奶娃娃认真的研究着自己的脚丫,她咿咿呀呀要睡不睡的,摇椅上黑爷长手长脚的摊着,他身上趴了只懒洋洋要困觉的猫儿。
最后哑巴张看着一屋子,要么小、要么娇、要么软的人,全部都吃饱了困觉去了。
哑巴张突然觉得时间就这样停下来的话,好像也挺好。
哑巴张突然长腿一伸,挡住沙发里因为过度放松,放松到差点儿掉下来的花儿爷。
哑巴张看着那朵完全没有醒来意思的花,居然就那么抱着他的腿继续睡了,唔,他记得这小孩儿很多年不打把式了,又或者说这小孩儿睡觉都不敢放松了,那个睡个觉都满床光的小朋友,警惕的睡着了都恨不得,学黑瞎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哑巴张用腿把人往沙发里面推推,他动作一顿,一点儿警惕性都没有的那朵花,似乎是嫌弃屋里太亮,又把脸往黑暗里埋了埋。
。。。。。。
哑巴张发现西服裤子果然是有点儿薄,有点儿透,有点儿贴身,暖暖的气息直扑大腿上。
被抢了一条腿的哑巴张,默默无语的承担起守卫职责,对于他来说这倒不是什么苦差事儿,这一屋子,就是他在这人世间,仅有的牵绊了,他甘之以殆。
一个瞎,一只猫,一朵花,和妈妈。
坐看天边云卷云舒,闲观庭前花开花落。
哦,庭前没有花,只有杂草丛生,不过,他腿上倒是有朵娇花。
南瞎北哑的日子过的是相当的糙的,硬装部分只有陷阱部分,是他们精心打造的,软装嘛!那是花儿爷提供什么就是什么,譬如沙发、躺椅、摇篮。
睡的香甜的花儿爷养的人有点儿多,难得睡眠清浅的他睡得这么香,哑巴张就大方的提供一条腿给他充当抱枕了,他对小朋友一向都很宽容,特别是这种特别招人稀罕的漂亮小朋友。
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。
花儿爷觉得怀里软软的,不自觉的蹭蹭鼻尖,“嗯?”
四目相对,还有两分茫然水润的眼睛,对上漆黑如墨的沉静。
花儿爷若无其事的松开手坐了起来,“吃太饱了,果然会犯困。”
哑巴张非常配合的假装没有看到,那朵花真的要滴血的耳尖,这小孩儿越来越漂亮了呢!
此时花儿爷平时连一根头发丝都不会乱的发型,正混乱的翘着小呆毛,半点褶皱都没有的粉衬衫儿,沟壑纵横到抻都抻不开。
花儿爷顶着鸟窝头,一无所觉的奋力抢救着自己出了褶子的衬衫,未果。
“怎么了?”花儿爷觉得那个黑漆漆的眼睛,总是时不时的徘徊在自己身上,虽然他衣服有点儿皱,也不至于这么吸引鼎鼎大名的北哑啊!
“我怎么觉得你很开心呢?”花儿爷总觉得他从那张一成不变的脸上,看到了一微米的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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