嬉闹的姑娘们,热烈的篝火,深山老林的人员极其稀少的族落,载歌载舞的大长腿们,居然一点儿也不怕蚊虫叮咬。
撑着着竹子的栏杆,花儿爷眺望着那边热闹的篝火晚会,“哥哥~你喜欢不喜欢大长腿啊!”
“那让我看看,你的腿有没有很长?”
“小帅哥~来跳舞啊!”明媚的姑娘挥着白皙的手臂,对着花儿爷身边的哑巴张挥手,“小帅哥~不要假装听不到啊!”
“小帅哥!”
“小哥哥,不要那么冷漠啊!”
“哎呦!小哥哥很受欢迎嘛!”花儿爷飞了一个眼神儿,给身后的人。
“谁有花儿爷更受欢迎呢!”哑巴张脑海里闪过明艳的人间富贵花,三尺红台之上,婉转悠扬的戏腔,翻飞的水袖。
“花解语 ~笑春风~ 数传奇,儿时的约定和花香~ 散落在锣鼓旧街巷~当年的戏装已泛黄~ 换他如今的模样~陈旧的弄堂走过场 ~沉重的荣耀一肩扛~”
清脆的铃音,沉闷的鼓音,欢声笑语的背景板下。
“花宝儿~”垂眼看着杀伐果决的小九爷,明明浑身是伤,眼睛都看不到,却没有半分退却。
“嗯?”花儿爷仰脸浅笑,没有焦距的大眼睛,迷惑的看着哑巴张。
“走吧!”哑巴张伸手揽着花儿爷,去参加篝火晚会,不然被这个人再笑下去,他就不想干别的事情了。
群山陷入到黑夜中,远山中的虫鸣都消失了,唯一还有动静的地方,就是篝火闪亮处。
一个完全不露脸人,蒙头盖脸的在诡异的歌声,踩着奇怪的步伐起舞。
旋转之间,她盖了大半个身体的巨大红布,隐约露出白的透明的脚,赤裸的脚腕上铃铛声音清脆。
“有没有觉得伤耳朵。”花儿爷听的格外难受。
“嗯,需要花儿爷帮我洗洗耳朵。”这两个人在那儿亲亲密密的咬耳朵,完全无视那诡异又热闹的场景。
姑娘们穿着五彩斑斓的衣索,开始快乐的旋转。
“啧,哥哥,此处比盘丝洞如何?”花儿爷靠在他家哥哥身上。
“乖~就算有妖魔鬼怪,也没有关系,我会保护你。”
花儿爷沉默了半秒,“哥哥,你这么会说话,你妈妈知道吗?南瞎知道北哑这么会说吗?”
“你知道就好了。”
鼓声突然停止,女孩子们娇娇俏俏的声音层层叠叠响起,“阿哥呦~”
她们的声音非常清脆,只是音调儿上有些民族风情。
裙角纷飞的姑娘们,不知道什么时候人手端了一碗酒。
“小帅哥~饮酒了~”
哑巴张伸手接过酒一饮而尽,然后立着碗挡住递给花儿爷的酒碗,“你不是说帅哥饮酒吗?”
“呦喂,小帅哥很是贴心嘛!我喜欢!帅哥,我门前插了美丽的花。”漂亮的姑娘,拽下头上艳丽的花朵,丢进那个喝空了的酒碗里,然后旋身走开了。
“啧,小帅哥很是受欢迎呢!” 花儿爷调侃的怼怼身后的人。
“真的吗?那,受你欢迎吗?我喜欢受你欢迎。”哑巴张搂着人,消失在热闹的篝火现场。
“小官儿,你要带我去哪里啊?”花儿爷攀着他家小官儿的脖子,突然有种天涯海角去私奔自由感。
“这个族落没有文字传承,我们去看看实物。”哑巴张带着人,并没有走那条白色的小路,他快速的奔驰在黑色油润的土地上。
只是哑巴张踏过的地面,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脚印,只是他走过的地方,隐隐约约似乎有某种软体动物,稀稀疏疏的爬过。
花儿爷察觉到,原本静谧的森林似乎突然活跃起来,似乎是被某些细小的生物填充满了,他本来还想再仔细分辨一下,“小官儿!”
花儿爷闻到血腥味儿,这个老小子又放血!
“嗯~”
听着敷衍的声音,花儿爷气极反笑,“哥哥~”
哑巴张感觉到温软的气息扑到脖颈上,然后,脖子一湿,那个傻小孩儿气呼呼的咬了上来,舍不得用力的含着肉磨磨牙。
“花宝儿~乖~办完正事儿,我们再……”
“再什么再!”花儿爷被屁股上暗示性的动作,弄的有点无语!北哑居然是这样的北哑!哑巴居然是这样的哑巴!
“你居然是这样的人!”
听着花儿爷压低的声音,轻轻钻进耳朵里,在感觉到轻轻拂过皮肤的气息,搂着腰的手臂忍不住收紧。
“先办正事儿。”
领会哑巴张的言外之意的花儿爷,含笑趴在哑巴张的肩头,他一直知道这个人,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高冷,只是还是有点儿超乎他的想象。
两个人悄无声息的挂在窗台外边,这个屋子位于族落边缘处,隐身在高大的树木之间,是不注意就会被忽视的位置。
房间里挂满了飘飘荡荡的幔布,还有一股奇异的味道 ,哑巴张因为车头分辨了一下,那个味道是一些防蚊虫的药草。
两个人游鱼一样,从那个极小极小的窗,滑了进去,就像没有骨头一样。
两个人落地无声,脚步轻盈的绕过幔布,最里面坐落这一个神阁,可是那上面供奉的并不是常见的神佛,而是一个形状并不规则的巨大根雕。
花儿爷视线模糊,就像一个上千度的大近视眼,此时此刻的他,干什么都有一种朦胧美,他漫不经心的低声问,“是什么?”
“蛊。”哑巴张把颀长的二指放到根雕上,仔细查看一番,“看样子对你没用,你中的蛊应该是从这里流传出去的,但是应该是有一定程度上的变异,不然,会好解决一点儿,我们可以再往深处看看。”
“这个是什么?虫子吗?”
哑巴张看着被他吓到角落里的,巨大蜈蚣,那条蜈蚣有20多公分长,隐隐有一种金属色泽,“蜈蚣,黑色的,嗯,小恩看到的话,不知道会不会想烤来吃。”
“呃,那要不要打包回去问问他呢?”花儿爷总觉得,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,也许真的能满足那只猫的好奇心。
哑巴张从包里掏出一个铁罐子,两根手指利落的夹起那条蜈蚣,利落的往罐子里一塞,盖子一拧,“那就带回去问问。”
“他不会真的把这条蜈蚣给油炸了吧?”花儿爷突然有两分纠结,好奇心十足的猫可是什么都敢干的。
“没关系,炸了之后毒性会变小的。”哑巴张也犹豫了一下,“应该会变小的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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