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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楼上。

    宁蘅跟着老爷子进入房间后,老爷子坐到沙发上,唇角笑容慈祥,朝她招了招手。

    宁蘅走过去,坐到他旁边:“爷爷。”

    “阿蘅,结婚后这么些日子,那个男人对你好吗?”老爷子问。

    好不好?

    “……算是好的。”

    如果……不算他恶意欺负她的那些夜晚的话。

    “什么叫算是?”

    宁蘅淡笑:“您放心,他对我很好。事无巨细,以我为先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。”

    宁老爷子拍了拍她的手,“过去的事,就让它过去吧。沈慕白不是你的良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明白。”

    “你能明白就好。”

    关于傅氏宴会那次的事,老爷子也略有耳闻。

    那个男人,无论是气场和举止,都绝非寻常等闲之辈。

    他必是人中之龙。

    阿蘅的丈夫,也绝不会比沈慕白差。

    远国夫妇还有宁萱,皆是目光短小之辈。

    老爷子想到什么,从沙发套枕下拿出一个塑封的牛皮纸袋,递到她的面前。

    “这里面是一张黑卡,还有一张房契产权书。是那位傅先生那日给的聘礼,这些日子我一直替你收着,现在物归原主。”

    宁蘅眼眸睁大:“爷爷……”

    老爷子又将牛皮纸袋朝她面前递近。

    “收下。”

    “你再不收,爷爷可要生气了。”

    宁蘅缓慢接过。

    “他是个非常有魄力的人,爷爷希望,你能和他安安稳稳,长长久久。”

    老爷子在她怔怔的眼神中语重心长的说道:“望你往后,收余恨,免娇嗔。休恋逝水,苦海回身。”

    宁蘅沉默了许久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老爷子又交代她许多,直到约半小时后,老人家累了,宁蘅才提出了告辞。

    “爷爷往后,要注意身体。”

    “有空的话,我会经常来看您的。”

    老爷子眼眶含着泪花:“好。”

    宁蘅出了门,然后下楼。

    楼下客厅,沈家人已经离开了,客厅内现在只有薛知棠和宁远国。

    两人都看见她手中的牛皮袋了。

    两人自然猜到里面是何物。

    宁远国横眉冷对:“你手中的东西,是我给萱萱准备的嫁妆。”

    宁蘅脚步一顿。

    “爸要是脑子不好使,忘性大,不如直接找个医院看看,免得得了阿尔兹海默症,还迟迟没被人发现。”

    宁远国气的手抖得指着她:“你要是有点良心,觉得愧对萱萱,就把这两样东西给她做嫁妆!这样,我们还能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。”

    “那很可惜,良心这东西,我没有。”

    宁蘅说完,迈步向外走。

    “你给我站住!”

    宁远国大声呵斥。

    宁家的一帮佣人牢牢拦在她面前,挡住她的道路!

    “我不给,爸就要明抢?”

    宁蘅唇角轻挑讥诮的弧度:“堂堂宁氏董事长,竟为了谋夺女儿的聘礼,要做出这种下流龌龊的事?”

    宁远国冷笑一声:“萱萱可是你妹妹!把这点东西给她怎么了?!我告诉你,今天,你要么答应了生日宴上的事,要么……就把这两样东西都给我留下来!不然……你休想走出这个门!”

    薛知棠抿唇,眸底微闪:“阿蘅,你好好考虑一下。”

    宁蘅攥着牛皮袋的指骨隐隐泛白。

    她没那么爱财。

    但她可不能便宜宁萱。

    “好啊。”她清浅翕唇,“生日宴那天,我会到场。”

    丢下这句话,她转身出门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客厅安静下来。

    宁远国在沙发上坐下,然后看向薛知棠,“知棠,我这样对我们的女儿,你会不会怨我?”

    薛知棠美眸略低,“不会。”

    宁远国叹了口气,半晌,出声:“当年玄净大师的话,你还记得吗?”

    当年宁家四口人,也就是宁蘅流落乡下还没接回来的时候,他们曾去帝都最高的山峰——雁林山脉里,在佛前跪了整整一周,每天叩拜五个小时,才以诚心换得那时还未圆寂的玄净大师卜了一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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