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局长额头青筋暴起,忍无可忍:“那你还是否记得,你是一名荣誉教授!大庭广众爆出你和你学生的那种照片……你的文人风骨去哪儿了?你读的书去哪儿了?”
蒋翰林嗤笑:“荣誉算什么?骄傲算什么?文人风骨又算什么?我妻子的命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“那你学生的梦想呢?你知道她会承受什么吗?”
“她的梦想关我什么事?!她要承受什么关我什么事?!她能救我老婆的命吗?!”蒋翰林几乎是低吼着说出这句话。
良久。
傅瑾州眸光冷冽的问道:“那你昨晚为什么又会在礼堂出现?”
“因为……”蒋翰林神色麻木,“因为那个肾出现了很强的排异反应,那个肾,马上也要不能用了。”
“我被迫只能继续寻找肾源……”他说:“这次换肾手术前后只需要80万,可我……可我连80万都拿不出来,我再次陷入了绝境。可没想到,当年那个人,又找上了我。”
他看着傅瑾州:“他答应我,只要我再次按照他说的做,他就给我这80万……”
说到最后,蒋翰林痛苦的哭出声:“可现在,我妻子再也等不到了。”
审讯室内一片死寂。
悲凉的气息萦绕在角角落落里。
段局长眸光复杂,喉间叹息。
其他局子内的队员们神色有痛恨,也有不忍。
唯有傅瑾州自始至终眼神幽深幽邃,凉薄又淡漠无比。
半晌。
他侧眸问:“录好了吗?”
“录好了!”下属回。
蒋翰林一怔,这才意识到方才录了音。
不过到了这一刻,他的世界崩塌沦陷,他也不再计较录不录音了。
傅瑾州起身,转过身,颀长矜贵的身形大步向着审讯室门外走去。
身后传来蒋翰林压抑不止的痛哭声。
这时——
走到门边的男人倏地脚步一顿。
“对了。”他忽然回眸,眸光冷冽,嗓音却慵懒又优雅:“忘记告诉你了,你妻子没死。”
蒋翰林浑身一僵,慢慢如鬼魅般抬眼。
傅瑾州略显玩味的勾了下唇:“她还活着,但是能不能等到你出去救她,可就不一定了。”
蒋翰林猛地站起身,唇畔颤抖着朝前走了两步,却因为忘记脚链而被狼狈地绊倒在地!
他连话都说不出来,躺在地上三番两次想爬起来,但是却狼狈到站也站不起来,眼神凶狠的盯着傅瑾州的方向,那目光恨的滴血。
傅瑾州仍是居高临下的姿态,像是看着个蝼蚁:“不过也没关系,你这辈子,估计也见不到她了。”
撂下这话。
傅瑾州头也未回,大步离去。
而蒋翰林还在面色狰狞的朝着门外的方向蠕动着,嘴里发出极致痛苦的吼声。
段局长手一抬。
下属直接将他拽起来,关回监狱。
如今尘埃落定,只等着法庭最后的裁决。
……
银河湾。
宁蘅坐在落地窗边的躺椅上,手拿平板,在构思着设计图。
小加菲就窝在她的脚边。
窗外阳光明媚,光线穿过密密匝匝的扶疏枝叶,折射下斑驳的光影,枝头惊鹊阵阵,清风吹来银杏叶的香。
心旷神怡。
这时。
她手机收到一条短信。
苏嫣:【阿蘅,快看新闻推送!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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