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卿深以为然的点头。
伤了就伤了,还要动。
惯的!
那一端,宁蘅又问了一遍:“元卿秘书,你刚才说傅瑾州没事是吗?”
元卿还未说话,便看到了傅瑾州冷睨过来的目光。
那一刻。
他忽然间想到什么,福至心灵:“刚才那是先生让我骗你的。其实……”
“其实什么?”
宁蘅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。
“其实……”元卿顿了一下,看着阁下的面容,对着那边缓慢的、试探性的说道:“先生他……伤的很重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?!”
“不过没有生命危险!”元卿立即补充:“就是受了些伤,四肢瘫痪,不……是暂时瘫痪,浑身都绑着绷带,躺在床上,没法下地。甚至,说话都说不清楚……”
果然。
这话说完,男人矜贵的面容上唇角微勾,露出满意之色。
宁蘅一颗心坠入了谷底。
“医生怎么说?什么时候能好醒?”宁蘅深吸一口气,竭力保持着镇定:“或者你们转院到帝都,帝都的医疗设备是最好的。”
元卿靠的近。
这话,傅瑾州自然也听到了。
元卿在等傅瑾州的请示。
傅瑾州眉梢挑了下,冲他点了下头。
元卿:“嗯,我们应该很快就会转院帝都……嗷!!!”
话未说完。
元卿又挨了一脚。
宁蘅听着电话里的声音,诧异:“元卿秘书……那边有人打你吗?”
“………”
元卿现在整个一个捂嘴流泪表情包。
疼。
tnd好疼。
可他顶着男人的压迫性死亡视线,死死忍着不能发出声。
他呼出一口气,强颜欢笑,对着那边恭敬的说道:“没有,被路过的小推车撞了一下脚……先生伤势很严重,暂时不适宜转院,院长说……可能要观察两天……两天后,说不定就可以回去……”
那边沉默了几秒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
宁蘅说完这句,便挂断电话。
元卿再也忍不住抱着腿哀嚎出声:“嗷——!!疼疼疼!”
傅瑾州冷冷瞥他一眼!
元卿捂嘴哭泣,连嚎都不敢嚎了!
元卿也很憋屈。
他在阁下身边这么多年,都要长成阁下肚子里的蛔虫了,偏偏有关夫人的事,他却总是猜不准。
就好像刚才。
这边的事情已经结束了,阁下也手脚健在,直接回帝都不好吗。
元卿委屈。
但元卿不敢说。
……这老男人怎么受了伤还要作?
宽阔的长廊上,陷入寂静。
微风从落地窗吹进来,白光四下流淌,落地窗外,逐渐炎热起来的空旷街道,像是一部曲直短长的默片。
许久。
傅瑾州摩挲着冷白腕间的黑色冷檀香佛珠手串,在上面的佛珠颗颗揉捻而过,目光深邃而飘远:“你说……她会来么?”
元卿低下头,没有说话。
他亲眼看得出,阁下为夫人几乎要将心都掏出来了,又亲眼能看得出,夫人始终对往事心有芥蒂。
夫人会来么?
会愿意……为阁下主动一次吗?
没人能确信。
·
宁蘅挂断电话,苏嫣刚好追上来。
见她眉眼凝重,脸色苍白,苏嫣问道:“怎么样了?”
宁蘅没说话。
苏嫣心底其实也猜到了几分,她叹了口气:“要去看看么?”
“你回到宁家后,就从来没有出过帝都。长林州那边不远万里,人生地不熟,你要去的话……我陪你。”
宁蘅默。
垂眸间,
落地窗外,充满烟火气的人间,在她眼中无限放大。
宁蘅沉吟半晌。
再抬起头时,她听到自己的声音:“去。”
“不过。”
“我自己去。”
·
宁蘅简单收拾,离开苏氏,前往机场。
路上。
脑中还略过苏嫣的话:“一路当心,注意安全。不要太过忧心,有事就及时跟我打电话。”
“不过你这么担心他,是不是已经对他产生了感情?”
“先别急着说不。”
“这一趟,好好处理你和他之间的事。”
什么感情?
宁蘅不知道。
她只知道,她好像……越来越依赖他,无法失去他了。
抵达机场。
最早的一般机票在11点。
刚刚巧。
现在是10点半。
上了飞机后,天气晴朗,整个过程中并未遇上颠簸和气流,她在车上睡了一觉,六个小时后,抵达长林州国际机场。
一下机场。
就打了车。
抵达东城区第一医院,她到护士台,护士告诉她,因为今天早上山体爆炸而受伤的人群人数太多,所以暂且还未一一进行姓名等级。
但是他们大多都集中6、9、10这几个楼层。
宁蘅便一层一层的去找。
抵达六楼。
长廊上全是伤员。
他们的伤口血琳琳触目惊心!
有脸上带烧伤的。
有胳膊差点断了的。
有带着呼吸机的。
医护给他们处理伤口,他们疼的整个长廊都回荡着他们的痛苦嘶鸣。
而且……
他们大多是穿着军装的军人……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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