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我怎么能忘呢。

    两人走了约莫20分钟。

    离开闹市。

    到达郊区。

    路还是那条路,只是风景环境格外不同了。

    小卖铺的矮石凳上坐着几个老大爷和老奶奶,见到他们来,视线齐刷刷的落在这对相貌出众,气质不凡的两人身上。

    如果不出意料。

    接下来二十分钟,他们的话题将会围绕着他们俩。

    宁蘅也没在意。

    宽敞的水泥道路两边,空旷极了,小姑娘说道:“这里原本两边都种着茂密的银杏树,正好可以遮阳,可惜现在没有了……”

    顿了下。

    “不过银河湾门前两排全都是,大概就是那样!你肯定能想像的到!”

    傅瑾州勾唇,‘嗯’了声。

    岂止能想象到。

    他曾亲眼见过。

    满地银杏叶,充满蝉鸣声的夏天,还有那张……青涩稚嫩的脸。

    不过——

    看来银河湾门前的两排银杏,他复刻的还不错。

    傅瑾州弯唇。

    快到家了。

    越是走近,便越是心慌。

    宁蘅看着成排最新搭建而起的房屋,心底充斥着不安。

    穿过这条被大树遮挡的拱桥,树林幽深处——

    就是她的家了。

    她一颗心,也在不断地往下沉。

    原本这里全是瓦房,现在全是平层。

    那座瓦房。

    如今还在吗?

    宁蘅掐紧掌心。

    ——近乡情更怯,不敢问来人。

    傅瑾州撩起眉眼,低沉的嗓音中裹挟着温柔:“走吧,我要看看,我的乖乖究竟是在什么样的地方长大的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两人迈步。

    穿过那座小石板拱桥,然后看到了最角落的一处红瓦房。

    竟然……还在?

    宁蘅目露惊喜。

    红瓦房的墙角上了铁锈,许久未有人修葺,周围已经长了些野花野草,还结了蜘蛛网。

    这儿正好有路过的大婶经过,以为他们是外乡途径这里的游客,见她一脸惊奇,于是用一口方言笑着说道:

    “这栋房子啊,很多年前就不住人了!后来政府拆迁的时候,独独留下这家没拆,我们当地的都觉得很奇怪,更不用说你们了。”

    不仅没拆。

    就连门前的那棵桃树也在。

    果子熟了,粉色的花瓣落满了门前,风一吹,漂亮极了。

    宁蘅看着这栋熟稔又陌生的地方,眼眶微红。

    她走到门前,推开门。

    上锈的窗柩。

    古老的铁床。

    木制的桌椅。

    还有床上那个小型的粉蓝小白兔毛绒娃娃。

    还是和原来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里面虽然有些乱,东西还是摆在原来得地方,但是却很干净,一点灰尘和霉味都没有。

    她眼神恍惚怅然。

    一侧。

    傅瑾州放下手中拎着的行李,开始收拾东西。

    宁蘅侧过眸来问他:“你在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简单收拾一下。”男人嗓音携着笑,语调很是慵懒缓慢:“不然今晚我们睡哪儿?”

    他……

    今天要在这里过夜?

    “你不介意吗?”

    男人只是大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,挑眉轻笑:“我怎么会介意小乖长大的地方?”

    而且,他还在这儿住过一段时间。怎会介意?

    顿了顿。

    他温声淡笑:“你的家,就是我的家。”

    他漆黑的眼睛凝视着她的:“我们的家。”

    宁蘅唇角缓慢扬起一抹笑意。

    “嗯!”

    两个人便开始一起收拾打扫。

    其实在从长林州回来后,傅瑾州便已经安排人收拾了这个屋子。

    现在再收拾,也简单的多。

    等到收拾完毕。

    大概是傍晚了。

    两个人都有些累,肩并着肩坐在古老窗柩边,女孩儿将脑袋椅在男人的肩膀上,一同看着天边被喧腾的诡谲明烈的夕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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