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嚏!”
虞婳用喷嚏打断逢临要说的话。
然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,似警告,不要泄露她身份。
逢临是多么精明的人?
一下就看出了虞婳的意思。
连忙闭上嘴巴,不敢多言。
但心却是凉了一截。
她是容砚之妻子…
那也就是说,这几年,他给容砚之制作的毒药,都进了……鬼梦圣手的肚子里?
难怪他制作出的毒,能被解掉,原来对方是他祖师爷——
完犊子。
他还能有命活下来吗?
虞婳笑嘻嘻地来到逢临跟前,抬起手拍拍他脸,完全不尊重人,“好帅的小白脸呀。”
“老公,你身边的人都长这么帅吗?真的好养眼呢~”
逢临确实帅,皮肤白,很有少年感,劲瘦的身躯看着并不弱,反而有种力量感,浑然天成的野性,挺勾小姑娘喜欢。
容砚之拧眉,见虞婳正一脸欣赏的盯着逢临看。
要知道,逢临脾气非常不好——
但虞婳伸出手拍他脸,他竟然完全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,反而点头哈腰。
逢临绝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。
“爹地——”没有等容砚之想太多,容墨也跑到了他们面前,委屈巴巴地说:“妈咪还活着,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,为什么不告诉我!”
这是质问起容砚之了。
虞婳双手环胸,一脸看戏表情。
逢临悄悄凑到虞婳耳边小声道:“他们为啥说你死了?你干啥了?”
虞婳:“说来话长,以后有机会再讲。”
逢临:“……”行吧,大佬。
被容墨这样询问,容砚之缄默不言,睨向始作俑者。
只见虞婳跟逢临俩人挨的很近,似乎彼此间很熟悉。
这可分明就是他们第一次见。
容砚之胸口隐隐有些许不悦,“逢临,时间不早了。”
这是下逐客令的意思。
一向聪明的逢临,在见到虞婳的那一刻,脑子已经彻底短了路,脱口而出,“是哦……那不如我留下吃个晚饭吧。”
容砚之:“?”
平时逢临连踏足这里都不愿意,为何会突然提出一起吃晚饭。
没等容砚之拒绝,虞婳抢先道:“好啊小哥哥,一起吃晚饭!”
她故作不认识逢临,“你叫逢临?”
逢临配合她演戏,“是的,人生何处不相逢的逢,玉树临风的临。”
虞婳微微颔首,“哦~我叫虞婳。虞美人的虞,姽婳的婳。”
逢临竖起拇指,“好名字啊!”
虞婳笑的一脸荡漾,“彼此彼此。”
容砚之:“……”
看着他俩视若无人地谈话,仿佛将他隔成外人。
逢临也不是自来熟的性子,甚至不是很喜欢交友,每天就爱跟乱七八糟的药材打交道,怎么对虞婳态度就这么不同。
容墨拽着容砚之裤脚,将他思绪拉回,继续问:“爹地,你怎么不理我?你到底为什么不告诉我妈咪还活着这件事,害我白白伤心那么久。”
容砚之扯唇,语气很淡,“因为你妈喜欢诈尸,爹地配合她。”
虞婳脸瞬间垮了下去,瞪了眼容砚之。
-
要说脸皮厚还得是逢临。
他完全感觉不到容砚之嫌弃的目光,还真就留下来吃晚饭了。
逢临和容墨坐在一起,对面是虞婳和容砚之。
逢临看着身边的小孩,觉得自己需要消化一下……
阿九消失这么多年,是去结婚了,结婚对象还是跟他关系不错的朋友容砚之——
甚至,他们有了个孩子。
对于他来说,挺炸裂的,但想想,对方到底是鬼梦圣手,那做出什么夸张的事,都很合理。
虞婳托腮,盯着逢临,似闲聊,“你跟我老公什么时候认识的?怎么婚礼上没看见你?”
如果逢临来参加了她的婚礼——
也许上一世,她不会那么凄惨吧?
至少,不用总吃毒药。
逢临拿筷子的手有点抖,他知道,虞婳这是暗戳戳的兴师问罪来了,旁人听不懂,他不可能听不懂——
尴尬一笑,回答道:“认识的时间不长,也就三年左右,你们办婚礼的时候,我跟他还不熟呢……”
“而且,我也不喜欢那种热闹的场合。”
“哦~”虞婳意味深长,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,只是将视线转向容砚之。
他脸色从开始用餐起就是臭的,跟别人欠了他一笔巨款似的——
虞婳哼了声,明知故问道:“他是不是给你制作毒药的人啊?”
容砚之面不改色地夹菜,放进她碗里。
“嗯。”
所以,别跟他聊那么嗨,他不是好人。
容砚之心里这样想,但嘴上没说。
表情依旧是冷的。
然而现实偏离容砚之的轨道。
虞婳故作一脸崇拜地看着逢临,“哇,你不仅长得帅,还这么有实力呢!”
逢临恰好喝水,猛咳了一声,放下水杯,“阿……虞婳小姐,您别拿我取乐。”
他突然开始坐如针毡,觉得不该留下来吃晚饭。
他还以为,阿九会跟他单纯的叙旧呢,谁知道…
虞婳叹了口气,又道:“逢先生这么厉害,应该很忙吧?”
逢临听出了虞婳的意思,还没动筷呢,立马起了身,“那个,容爷,我突然想起黑市那边还有点事,得先去处理一下,就不陪你们吃晚饭了。”
容砚之面无表情,一言不发。
虞婳温柔道:“还是留下来吃完晚饭吧……”
这语气,这姿态,逢临头皮发麻,“不用了不用了,告辞……”
话毕,他也不等容砚之说话了,人立马灰溜溜地跑了。
因为跑的过于慌乱,还撞了一下墙,疼的他撕牙咧嘴。
容墨筷子夹起一片青菜塞进嘴里咀嚼,忍不住评价,“真是个怪蜀黍,这么多好吃的菜,他居然一口都不吃。”
虞婳:“小墨,不可以这么没有礼貌。”
容墨脸色一僵,傲娇地哦了一声。
就在这时,一直没说话的容砚之懒洋洋地出了声,“你跟他认识。”
这句肯定句,明显是对虞婳说的。
虞婳:“……”
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?
虽然容砚之迟早会知道。
但他这也看穿的太快了点吧?
果然,跟高智商的人在一起,实在有些辛苦。
虞婳还想做最后的挣扎,启唇,“不认识。”
“继续编。”容砚之放下筷子,慵懒松弛地靠在椅背上,深邃的眼眸注视虞婳,“我看你能编出什么谎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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