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眼前的一幕,让众人震惊。

    容老爷子哪儿还有之前要死不活的状态?现在整个人容光焕发。

    他眉眼弯弯地笑着,对众人说道:“让大家担心了,多亏孙媳妇刚才救了我。”

    容老太太冲到容老爷子床边,用力推搡了一下他肩膀,“死老登,你可吓坏我了,害我哭了这么久。”

    容老爷子哈哈一笑,“你看我现在这不是没事了吗?这得多谢婳婳这孩子,她会医术,不用工具都给我治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记不记得之前我在国外遇到的那位救我的那位神医?那神医就是她。”

    事情已经到这一步,容老爷子也不想继续隐瞒了。

    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,虞婳不是好惹的。

    就算她炸了女德班,就算做了再多错事,她救了他一命是事实。

    容老太太闻言,愤怒大过吃惊,拍了一下容老爷子脑门,“你不早点说,怪不得你之前非要她嫁进容家呢……”

    一时间,容老太太都对虞婳有了愧疚。

    先前她还一直瞧不上这个孙媳妇。

    觉得她空有其表,水性杨花。

    现在听到老爷子这么说,一时间难受极了。

    “虞婳——”容老太太来到虞婳面前,握住她手,“之前是奶奶不好,你放心,以后奶奶一定把你当亲孙女对待。”

    虞婳:“?”

    倒也不必如此。

    本想看虞婳笑话的何璐,见到此情此景,不由蹙紧了眉。

    这跟她料想的完全不一样!

    虞婳是罪人啊!

    她炸了女德班,还装死,气晕了老爷子——

    怎么现在她摇身一变,变成了救容老爷子的大功臣了?

    这虞婳在容家的地位岂不是又要上爬上一层?

    何璐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,质疑道:“爸,我知道你喜欢虞婳,想要包庇她,可麻烦您编一个像样的谎话好吗?”

    “距离你在国外遇到的那位神医,都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了吧,那时候虞婳才几岁?她估计还是个未成年,每天在普通的小镇里依靠捡垃圾为生呢,她怎么可能有那么大本事?”

    容老爷子就是考虑到这些人不会相信。

    甚至可能会给虞婳带去麻烦。

    所以才一直没有说出这件事。

    毕竟他也觉得很不可思议。

    但虞婳就是有那么厉害,有那个本事!

    这跟年纪无关。

    容老爷子面色阴鸷,语气严肃道:“我犯得着拿这种事情骗人吗?”

    他哼了一声,横眉竖眼地对何璐说:“我知道你对虞婳不满,但事实就是如此!她救了我!”

    “今天我确实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,是她的出现,才让我醒过来,这还不能证明她的实力吗?还是说,你怀疑我在装病?撺掇这么多私人医生,陪我在这里演戏?”

    何璐是这么怀疑的,可是容老爷子那笃定的态度,又让她将信将疑了。

    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虞婳。

    只见她从容不迫,表情淡定的很。

    难道,她真有那么大本事?救容老爷子?

    何璐咬紧牙关,拳头用力握紧。

    原本一肚子气的容泽城,因为容老爷子这番话,也对虞婳有所改观。

    若虞婳真是当年救了容老爷子的贵人。

    那她的确对容家有恩,这是无法改变的。

    -

    虞婳第一次见识到原来豪门的变脸速度可以这么快。

    上一秒还厌恶她,瞧不起,准备看她笑话的人,下一秒又变了一副态度,对她笑脸盈盈。

    没劲透了。

    虞婳无奈,一抬眸,便对上容砚之意味深长地眸光。

    男人看上去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,表现的很惊讶。

    这种人才是最危险的。

    似乎任何夸张的事情摆在他面前,都掀不起他丝毫波澜,甚至给人一种他运筹帷幄的错觉。

    容老爷子说他乏了,要休息,只留了容老太太一个人陪在身侧。

    大家陆陆续续离开他的房间。

    出了房间的何璐还是不相信虞婳有那么大本事,抓住其中一个私人医生就问他:

    “今天容老爷子真的危在旦夕了吗?”

    私人医生点头如捣蒜,“是真的……”

    笑话,他们这些人,哪儿敢得罪容老爷子?

    还不是容老爷子说什么就是什么。

    他老人家说他要死了,那他们就只能配合。

    何璐松开对方。

    心情复杂地朝着虞婳方向看去。

    这女人,把容家搞的乱七八糟。

    怎么就轻飘飘的揭过去了?

    就在何璐想不明白时,看完戏的容砚熙推着轮椅,来到了她身边。

    “妈,嫂嫂真的有那么厉害吗?居然能把爷爷从鬼门关拉回来。”

    容砚熙垂下浓黑颀长的睫毛,嗓音沙哑,“我的腿……现在有点疼,妈妈可以叫她来帮我看看吗?”

    何璐愣了愣,看着容砚熙。

    容砚熙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。

    犹豫了会儿,最终还是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我厉害吧老公?”

    虞婳刚来到容砚之身边,对姿态适闲的他开口,耳边就传来一道娇嗔的声音:

    “砚之哥哥。”徐芷倾走到容砚之和虞婳面前,一脸轻松地说:“还好爷爷没事,要不然我就成罪人了。”

    容砚之扯唇,惜字如金,“确实。”

    徐芷倾顿了顿,发现容砚之真的很擅长把天给聊死。

    她又看向虞婳,“没想到你本事还挺大的,算了,看在你救了容老爷子的份上,我原谅你今天对我的无理。”

    虞婳勾唇,骂人不带脏,“徐小姐,不得不说,你真是个乐子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?什么是乐子?”徐芷倾不理解。

    虞婳一本正经,“我夸你人有趣呢。”

    徐芷倾被虞婳忽悠了过去,清了下嗓子,“我本来就很有趣,只是砚之哥哥没发现我的好而已。”

    她一脸崇拜爱慕地睨向容砚之,娇声娇气,“砚之哥哥,现在外面天好黑,你可以送我回家吗?”

    容砚之双手插兜,长长的睫毛微颤,轻笑了声,讥讽道,“我竟不知徐家穷到了这地步,连个司机都请不起。”

    徐芷倾在容砚之这里吃了一晚上瘪。

    良好的教养让她又不能当众发脾气,只能哭丧着脸,下楼离开了容家老宅。

    虞婳啧了一声,凑到容砚之身前,视若无睹地抬眸欣赏起他的盛世美颜。

    “长得帅好处真多,脾气这么差,依旧让女人垂涎欲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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