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婳懒洋洋地坐在了刚才何璐坐的椅子上,低头看她,眼神里充满不屑。
何璐狼狈揉腰,抬起头,忿忿不平地对上虞婳视线,“虞婳!你竟然敢这样对我!”
“我看你是疯了吧!”
虞婳耸耸肩,一脸无惧,轻嗤道:“这话从何说起啊,不是你先背地里嘴我的吗?”
她记得容砚之说过。
在容家,何璐地位不如她。
既然如此,她干什么要忍着这女人臭脾气?
何璐咬牙切齿,胸口的气差点喘不上来,毕竟她年纪也大了,“你、你!虞婳!”
“哎,喊我做什么,我在呢?”
虞婳轻飘飘的应了下来,视线放麻将桌上,嘴角勾起一抹讥诮,“何女士,您还真有闲情逸致啊,边打麻将边聊八卦~”
“我真是好羡慕你的生活呢,”她说完笑嘻嘻地看向那几个跟何璐一起打牌的贵妇,“不如以后打麻将带上我怎么说?”
几位贵妇纷纷起身,不敢跟虞婳抬杠。
恨不得现在立马就跑。
何璐什么身份?虞婳又是什么身份?
孰轻孰重,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,她们还是拎的清的。
跟何璐一起打麻将聊天,她们可以一起说说笑笑,甚至有时候还能摆谱。
毕竟何璐如今的身份,也就是容家的普通女眷。
虞婳不一样,她是现任掌权人的妻子。
而且是真正的原配。
几人面面相觑后,纷纷道:
“那什么,下次再一起打麻将吧,我突然想起家里有点事,先回去了。”
“我也是,要回去给孙子做饭吃了。”
“时间确实不早了,都中午了,走走走……”
几人一前一后的离开,连眼神都不敢往虞婳那边瞥一下。
何璐看着那帮人对虞婳这副态度,顿觉羞耻。
等人走后,何璐扶着腰,艰难地想从地上爬起来,可是太疼,直了几次腰都没直起来。
旁边有佣人看不下去,想要搀扶,但却被虞婳眼神逼退,不敢上前。
何璐眼眶周遭一片猩红,燎原之火从胸腔燃烧至头顶,“虞婳!再怎么样我也是你长辈,说你几句怎么了?年轻人要懂得尊敬长辈。”
“你有做长辈的样子吗?”虞婳冷笑了一声,“还有,敢对我儿子下手,想好后果了吗?”
何璐心下一颤,虞婳果然是为了容墨的事情来的。
她怎么知道的?
这事怎么传的这么快。
几乎是一下子,何璐便猜到了是谁。
她那个儿子,一大早就出了门。
平时他都待在家不爱出门,偏偏今天……
何璐眼底染上凶残,“虞婳,倒真是我小瞧你了……”
连她儿子,竟然都帮着虞婳跟她作对。
昨晚要不是她儿子出手救下容墨,今天虞婳哪里有机会在这里跟她趾高气昂?
虞婳起身,走到何璐面前,低头俯瞰她,眼神像在看街边的狗,充满睥睨。
亦或是说,她原本的性格,在这一刻被无限地放大了。
褪去枷锁桎梏,现在的她,最为真实。
抬起脚,用力踩在何璐手背上,碾压。
何璐痛的面色难堪,冷汗直流。
“啊——”何璐尖叫,“虞婳!再怎么样我也是容砚之母亲,你这样……”
“母亲?”虞婳低头,脚上力度未停,反倒是踩的更用力,“你看他认你当这个母亲吗?”
“少给自己戴高帽了。”
何璐面色苍白,“虞婳!你说我对你儿子下手,你有证据吗?他现在好好的在楼上跟老爷子老太太一起看电视,连一层皮都没有破,不信你自己去看!”
何璐感觉自己手背的骨头连着筋都要被虞婳踩断了。
这虞婳怎么看着瘦,力气这么大……
虞婳轻笑,“你确实是该庆幸我没证据,要不然今天你不死也得残废。”
有佣人悄悄上楼,把楼下发生的事情讲给了容老爷子听。
待在容老爷子和容老太太身边的容墨,本来心不在焉的陪两位老人看乡村爱情。
听到虞婳来了,还跟何璐起了冲突,顿时两眼发光。
心情一下子由阴转晴,“真的吗?妈咪来了!”
容墨也顾不上两位老人,立马冲出房间,由于腿太短,他脚下速度又快,所以艰难地搀扶楼梯,跨步。
来到一楼,容墨果然看见母亲,还有被母亲踩在脚下的何璐。
一时间,所有感动都涌上了心头。
妈咪肯定是在为他出气,妈咪来接他回家了……
妈咪虽被枪打中,但现在看上去也没伤的很重。
这些天的担忧终于在这一瞬间,得到了释放。
容墨跑向虞婳,“妈——”
虞婳听到孩子声音,看见容墨向自己奔跑而来,立马做了个打住的手势,“你就站在那儿,别动,谢谢。”
容墨:“……”
容墨一脸懵懂无措,听话的后退了一步。
虞婳也不想做一个坏榜样。
毕竟小孩子学习能力强,万一跟她学坏就不好了。
虞婳抬起了踩在何璐手背上的脚,刚要说话……
容老爷子和容老太太,包括容泽城都相继下楼。
看见眼前的一幕,几人震惊麻了。
尤其是容泽城,立马跑上前,弯下腰搀扶何璐。
何璐找到了靠山,钻进容泽城怀里,哭的那叫一个大声,“没天理了啊!虞婳这样欺负我,根本没把我放眼里。”
容墨悄摸摸地走到虞婳身后,抬头看向她。
妈咪不是孤立无援。
他要站在妈咪这头。
容泽城护妻心切,怒意十足地看向虞婳,“你什么意思?”
虞婳散漫随性,“没什么意思,看她不爽,就动手了呗,我这人没素质也没教养,何女士又不是第一天了解。”
“她非要撞我枪口上,就别怪我过分咯。”
何璐哭的更大声,眼泪浸湿容泽城衣衫,“老公啊,你要为我做主……”
她伸出被虞婳踩肿的手,手甚至在渗血,“你看她下手多重啊……”
女人略带哭腔的声音,充满幽怨。
容老爷子拧眉,被何璐吵的烦躁,但对虞婳态度仍旧不变,“婳婳,我相信你是个讲道理的人,不会无缘无故动手。”
“何璐!别哭了,哭哭哭,你是不是要把这个家给哭散!”
容泽城连忙将何璐拉到身后,看向老爷子,“爸,这件事分明是虞婳的错,她今儿必须得道歉。”
“道歉?”主楼门口忽地传来低沉的声音,容砚之穿着一身手工定制大衣,内搭衬衫,慢条斯理的从门口走了进来,看见眼前乱作一团的一幕,轻哂道:“我这是错过了什么好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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