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检查完了确认没有内伤,两人走出医院大门时,已经是凌晨时分了。
赵丰骑着车子将常宁带到了他的楼下。
“这个点了,你要不在我那里凑合一下?”
说实话,赵丰这句话说得是很纯洁的。只是出于对他金主的关心罢了。
常宁看了看手表,已经将近凌晨两点了。
再看看她的车,此时已经被堵在了里面,要想挪车,估计也不是件太容易的事情。
可她还有些犹豫,一个是这个男人夜场小王子的名号,再一个就是他今晚表现出来的暴力。
“那要不算了吧,我把你送回去。”赵丰看出了她的犹豫,连忙改口。
“算了吧,我就在你这里借宿一晚,只是给你添麻烦了。”常宁自然不好意思再让他送自己,只得答应下来。
两人上了楼,赵丰帮她将房间收拾好,常宁只是简单洗漱一下就回房睡觉。
一夜无话。
第二天早上,两人一起吃过早饭,常宁开车回家,赵丰则去了小店。
刚打扫完卫生,赵梅的电话就来了。
在电话里,她先是说起了上次介绍周兰的事情,懊恼不已。待听到赵丰并没有被骗了钱去,这才稍微好受了一些。
“你姑父这人就是没脑子,他那同事什么人还不了解?这是听说那人出了事,这才说起那人好赌。
这种人能是什么好东西?竟然就这么轻易相信了。还好你没被骗了,不然我跟他没完!”
赵丰又安慰了几句,这才让她去了去火气。
“对了,小丰,明天是你爸的忌日,记得回来上坟。”
经她这一提醒,赵丰这才记起此事来,心里不由埋怨了自己两句。
直到中午,小店里还是没有什么人。倒是收到了黄胖子转来的当初买房预付的那三万块钱。
赵丰转手给他转了两千块钱过去,并给他留了言。毕竟对方也帮忙了,总不能说一句谢谢就完事了。至于这钱怎么分,让黄胖子自己拿主意去吧。
就在赵丰吃了午饭又回家睡了个美美的午觉后,刚一出小区大门,就被人盯上了。
“老大,那小子现在骑着自行车出门了。”
“跟上他!看看这孙子去什么地方?到时候及时给我打电话。妈的!这小子伤了我们好几个人,不把他腿打折,老子跟他姓!”
“老大,咱们为啥不报警?到时候还能讹他个钱。”
“笨蛋!你们好几个人都让他给揍了,还报警?三哥丢不起这个脸!
三哥说了,咱们这口气不出,这个面子不争,以后还怎么在圈里混?!”
小弟连连称是,连忙骑着小电动车跟了上去。
赵丰没有去店里,而是骑车回了一趟老家。
上次去姑姑家,姑姑已经将老宅的钥匙给了他。这次回去,他也想回去收拾一下。
进了村子,街道上的人很少。秋老虎,虽然早晚凉爽了不少,可中午还是挺热的,不比夏天差多少。
打开院门,庭院里杂草丛生。即便有赵梅偶尔来打扫,可毕竟她也有自己的家,难免顾及不上。
老宅里北房五间,还是当年的土坯房子。两间西屋和三间南屋是后来盖的砖瓦房。
赵丰打开北屋,将所有的窗户全部打开,通了通风。然后又在南屋里找出已经有些生锈的镰刀。
又找了半天,在以前的压水机旁找到了磨刀石,回想着以前爷爷磨刀的样子,照葫芦画瓢,将镰刀打磨了起来。
待半个小时后,镰刀和铁锹已经被磨好了。
赵丰拿起镰刀就开始在院子里割草。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,这才将院子打扫了干净。
他又开始打扫北屋屋内。用扫帚将地面上的覆土扫干净,又将桌子、椅子、窗台以及玻璃等擦了个干净。
看着已经有个家模样的老宅,赵丰很是欣慰地笑了起来。
将爷爷以前的躺椅搬到院子里,刚刚躺下,一股淡淡的臭味就钻进了鼻子里。
起先他就闻到过。原本还以为是院子里腐草的气味。现在院子已经打扫干净了,这味道又是从哪里来的?
赵丰寻味而找,这才发现这股臭味竟然是东墙外面传过来的。
他开门走出去,待到走到东墙外,这才发现竟然有个猪圈。有两只猪正躺在上圈睡觉,那股臭味正是下圈里乌黑的烂泥散发出来的。
赵丰皱了皱眉头。如果他没记错,自家东墙向外七八米处都是他家的地方。爷爷在世时,在这里还种了四五棵枣树。
现在枣树没了,连地方都让人给占了,而且那猪圈距离自家东墙竟然只有二十多公分!
赵丰马上给赵梅打了过去。
赵梅听了后,忍不住叹声道:“你爷爷在世时,自然没有敢欺负的。可你爷爷奶奶走后,老宅就荒废了下来。
这就让村里的狗剩家钻了空子。
他先是把我们家的枣树给锯掉卖了。虽然最后将卖树的钱都给了我。可哪是这百十多块钱就能打发的?
当初我也不乐意,找过他们的。可是锯都锯了,我还能有什么办法?”
说到这里赵梅顿了顿,继续道:“再后来,等我再回家的时候,狗剩家的猪圈已经修起来了。
而且里面已经将猪也养了起来!
我也向村委反映过此事。你是不知道,这一家人在村里名声极差。
即便村干部出面,也没有做下工作来。”
听赵梅说完,赵丰的眉头就皱了起来:对方这有点太欺负人了。
虽然他小时候在老家的时间不是太多,但对这狗剩家却也是知道不少。
以前村里小朋友们在一起玩的时候就曾经流传着一首儿歌:
狗剩家,不干净,抠抠腚眼蒸馒头。洗脚水和面子,脚趾盖子拌馅子。
当时他只以为这是说狗剩家不讲究卫生的。后来才知道,这也是形容他家人品的。
和赵梅通完电话后,赵丰也没有多犹豫,直接去了狗剩家。
原本他还以为需要问问别人才能找到狗剩家的,没想到,这么多年过去了,狗剩家还是原来的样子,破房子破屋,没有一点变化。
赵丰刚走进他家院子,院里便响起了狗叫声。
“狗剩大伯在家吗?”赵丰高声喊道。
一连喊了三声之后,一个胖的圆滚滚的五十多岁妇女就走了出来。
“你干啥的?”
赵丰连忙介绍道:“我是赵玉庭家的赵丰。你是狗剩大娘?”
“赵玉庭?”女人面露疑惑,显然她没想起赵玉庭是谁。
“那个赵东来是我爷爷,我姑姑是赵梅。”
赵丰这样一介绍,狗剩大娘这才想起来。
“奥,你是玉庭家的那小子啊!都长这么大了?”狗剩大娘打量了他一眼,问道,“你有什么事吗?”
赵丰见对方也没有将他让进屋里的意思,便站在那里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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