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要当你弟弟。

    他目光灼灼的低头看着沈辞盈,缓缓攥起掌心,好想跟她说清楚。

    本来以为她和沈让尘分开了,他就有机会了,可如今沈让尘又回来了,狗皮膏药一样跟着她,这几日终于又离开了,这个时候再不跟她说清楚,怕是以后更难找机会了。

    宥临忽然开口喊她:“馨儿…”

    沈辞盈把水杯装进包里,细眉微皱着站起身,完全一副大姐姐教训弟弟的样子:“又不喊姐。”

    接着又补充一句:“我不喜欢这个名字。”

    宥临憋闷:“你又不是我姐。”

    沈辞盈脱口回绝:“我就是你姐!”

    复野这个时候忽然朝他们喊了声:“继续走了。”

    沈辞盈随即应着跟上去:“好。”

    宥临看着丢下他追上复野的沈辞盈,沉沉的吸了口气,刚鼓起的勇气也瞬间泄没了。

    明明是风都是炎热的,可吹在身上却感觉透心凉。

    上山的路,走走停停爬了一个多小时。

    沈辞盈说不累是不可能的,脸上沁出了汗珠,已经没了上山时的精气神。

    走在最前面带路的兮荷忽然回头提醒大家:“前面就是我遇到毒蛇的地方,大家一定小心点。”

    毒蛇?!

    沈辞盈惊的瞬间重新打起了十二分精神,立马绷紧心神,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前行着。

    一直听命守护在一旁的黑鹰见沈辞盈面露紧张,及时开口道:“辞盈小姐放心,不会有危险的。”

    沈辞盈偏头看了眼突然出声的黑鹰,真是跟他主子一样,不让跟着非跟来。

    她闷闷的撇了他一眼,脚步快了些跟上兮荷,想把这个冰块脸甩开。

    奈何直到到达了山顶都没有甩开。

    也是,他手下的人可是都是特别训练过的,哪能让她这么容易就甩开了。

    兮荷时隔一年再来这座山,感到很陌生,站在山路中环顾着四周,盘算着该往哪个方向走,只见她盘算一番后指向右侧:“我们走这边。”

    黑鹰一听,急忙出声阻止:“这边不到十米的地方有沼泽地,危险。”

    兮荷顿时狐疑的看向黑鹰。

    沈辞盈也狐疑又惊诧的看向黑鹰。

    黑鹰及时看向沈辞盈解释:“沈总安排人提前来勘测了地形和排除了潜在危险,不会有错。”

    沈辞盈微愣,眸光颤了一瞬。

    他竟然提前让人来过了一遍……

    黑鹰说完便没再出声,沈总交代过,尽可能让自己透明,不影响他们的拍摄,只在涉足危险时提醒或出手。

    兮荷见状便转而换了一条路走,见黑鹰没再出声提醒,便更加大胆的走过去。

    沈辞盈小心翼翼的跟着兮荷穿过山谷。

    高山空谷,稍微有点动静都会显得有些吓人。

    沈辞盈本就觉得苗疆到处都比较玄学,一路都是提着心走的,生怕忽然窜出一条毒蛇,或者什么豹子、老虎的,然而直到他们采摘拍摄结束都未有任何意外和惊恐发生,一切都顺顺利利,像这半年多来一样,做任何事都顺风顺水。

    下山的时候,已经是中午了,折腾了一个上午,所有人都累的筋疲力尽,尤其是扛着设备的摄影师。

    摄影师累瘫了,随意坐在一块石头上说:“咱们歇会再走吧。”

    黑鹰见沈辞盈也累的在自己捏着小腿肚放松,才开口说:“你们下山应该不要继续拍了吧,有直升机带你们下去。”

    上山的时候拍摄主意是想向大众展示,从原材料开始便是来源于野生大自然和传承的艰辛,下山就无需再拍了。

    累瘫的摄影师一听到有直升机可以带下山,瞬间两眼冒光。

    知道这位冰块脸是跟着沈辞盈的,下意识就眼巴巴的看向沈辞盈,满脸写着‘我想坐直升机’。

    沈辞盈微微错愕的眨了下眼睛。

    这直升机想必也是那个男人安排的吧。

    他没有让黑鹰多言,全程没有任何干扰或影响他们拍摄的举动,完全像个透明人,让她们自由发挥,完全根据她们自己的思路进行,却偏偏又准备了这些,像是在做她的后盾,为她兜底。

    不影响她散发自己的光,只是做好一切后盾,以备她随时需要。

    沈辞盈感觉心有些乱。

    偏偏兮荷在这个时候逗趣了一句:“看来今天,我这个法师和复野这个战士都比不上沈总这财神爷啊。”

    沈辞盈看向兮荷尴尬的扯了扯笑:“又打趣我。”

    她犹豫了几秒,环顾了眼都累的不想动的大家,这个时候依然坚持让大家一起走下去,大概都会挺不开心吧,未来起码还有大半个月要一起拍摄、工作,会分解军心,可是现在上了他的飞机又算什么?

    一时有些为难的看向发起人兮荷,问:“走下去还是飞下去?”

    兮荷这几日多少看出点沈辞盈和沈让尘之间的小猫腻,没有乱做主,只笑笑说:“听你的。”

    皮球又踢了回来,沈辞盈无奈的笑了笑,多想这个时候有人坚持走下去,她正好顺着台阶下,正想着就听到宥临气呼呼的说:“走下去,上都能上来,还下不去了吗?”

    沈辞盈正想顺着台阶下,却又听到摄影师有气无力的嘟囔:“真的不能飞下去吗?我感觉我要瘫了。”

    沈辞盈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,无奈了看了眼几个累瘫的摄影师,一个上午确实属他们最辛苦。她会犹豫,但不是个犹豫不决、优柔寡断的性子,当即便改了主意对大家说:“那大家歇一会等飞机。”

    黑鹰立马接话说:“随时准备着呢,马上接大家下山。”

    远在京北的沈让尘得知沈辞盈上了他安排的直升机时,满是伤意的眸子里终于有了几分缓和。

    沈辞盈一行人下山后,吃了饭便开始清洗采摘回来的马蓝草,然后放置器皿中浸泡。

    苗疆的夜晚,到处都透着神秘的色彩。

    今天很累,沈辞盈吃了晚饭,洗了澡就来了困意,走到窗边正要关窗户,手机忽然响了起来,是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,是这几日每天都有给她发消息的号码,是沈让尘。

    这几日她都没有回过他的消息,可今日用了他的飞机,似乎也该道个谢。

    沈辞盈犹豫了几秒,便鬼使神差的点下了接通。

    接通后,对方没有立马出声,彼此沉默了一秒后,才听到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传来:“阿盈,我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这声音……离得好近。

    沈辞盈下意识偏头看向窗外,果然看到了站在月色下的男人,他手中提了个很精致的盒子。

    沈让尘看到窗边的女孩偏头看过来,对视的瞬间,他眼眸微颤,满是渴求的思念,小心翼翼的开口:

    “我从家里带了你平时喜欢吃的糕点,给你送上去好不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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