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桀刚从酒店出来上了车,兜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。
“大公子。”打电话的是阿舍。
“说。”
“帕贡少爷失踪了……”
少年帽檐下面压着眉头蹙了蹙,碎发也随之微动,周遭空气陡然凌冽起来,
“什么叫失踪了?泰国高官的儿子能在他自己的地盘上失踪?”
“千真万确,大公子,监控显示昨晚帕贡少爷后半夜酒被他的司机带着离开了酒店,但是却没回住所,我联系不到他人,找了过去,那边已经乱套了,管家说他们也在找人,帕贡少爷的车停在了路边的林子里,人不见了,司机——已经被射杀。”
“知道了,回来吧。”吴桀说完,挂了电话,将手机扔到了旁边座椅上。
帕贡这狗东西,虽说家里有权有钱,又是个纨绔,但是他妈得宠,把他老子吃的死死的,应该不会是着了私生子的道。
寻仇不是没可能,但是如果寻仇的话,能射杀司机,就能当即要了他的命……这个可能也排除了。
剩下的,就是,绑架?
谁有这胆子,敢绑架泰国手握实权的陆军中将家的公子?
嗡嗡嗡……
正想着,一旁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,低头一看,来电显示——“帕贡”。
手机接通,吴桀没有先开口,那边也是一阵沉默。
他毫不犹豫挂了电话。
一分钟不到,手机又响了起来。
直到快要自动挂断时,大少爷才懒洋洋摁了接听键,但是依旧没有开口。
“阿德少爷——”那边终于传来沉粝的男声。
是孔瑟。
“孔长官,拿着我兄弟的电话找我,什么事?”少爷语气淡淡,听不出喜怒。
“阿德少爷应该很清楚才是。”
“是么?本少爷很忙的,没那么多精力去清楚你,所以你还是趁着我心情尚可,快点说的好。”
“我女朋友,是不是被你带走了?”对面的人没了耐性。
“我说……孔瑟长官,”吴桀坦荡笑笑,“你女朋友,丢了,问我?”
“昨晚你一出去,帕贡就灌老子酒,我女朋友说不舒服去吧台借个卫生巾,再没回来,老子查过了,是你趁着枪战带走了她,姓雷的,你他妈敢做不敢当?”
“孔瑟长官,我雷德好歹在大其力也是个有自己武装的商人,你没凭没据,光凭臆想,就绑架了我兄弟,跟我要人,也未免,太任性了些。
真当我他妈是好惹的?嗯?”少年的语气风轻云淡,但是任谁都能从那份轻松里听出几分狠戾的怒气来。
“昨晚我有兄弟看见了,就是你带着我女朋友上了车。”
“是么,那你把他带过来跟我对峙,说不定昨天晚上天太黑,他看花眼了,要么就是被流弹把眼崩瞎了。”
电话那边沉默几秒,“真不是你?”
“放了我兄弟,咱们生意照旧,不然,我敢保证,你克钦军不可能在东南亚再弄到一杆枪。”话说到这里,太子爷已经耐心全无。
“好,但是我有个条件,我要你亲自来接人。”
“地址。”
“湄公河鬼牢湾yd-3166号渔船”
挂了电话,吴桀抬手将脑袋上的帽子掀开,扒拉两下柔顺碎发,淡淡道,“去鬼牢湾。”
“是,桀哥。”前面开车的迦朋应了一句。
夕阳下的湄公河,倒映着天边的晚霞,橘黄色的光被揉碎在河面,又随着波纹荡漾,进入雨季,安静流淌的宽广河面上,来往着许多船只,虽然不是很繁华闹热的场面,但是对于这条曾经因运d而闻名世界的河来说,已经是难得的安宁。
曾经听龙叔说过,他小的时候,这条河里,不知道填进去了多少人命,为了这条河,父亲和龙叔他们,打了半辈子。
桀骜少年自硬朗越野上跳了下来,黑色墨镜架于高挺鼻梁之上,款式普通的休闲帽衫,被他穿出了顶级潮牌的感觉,但是那浑身萦绕的凛凛杀意,硬是将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压下去几分。
后腰别着的勃朗宁大威力手枪,是离开仰光时,从龙叔书房的武器柜里顺来的,他用了好几年,从未离身,此时已经上了膛……
阿舍提前过来弄了摩托艇等在岸边,“桀哥,他们大概有一个排的兵力布置在渔船附近,都是精锐。”
少年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,“帕贡这狗东西真他妈不值钱,就值一个排,还得让老子腾出哄老婆的时间来救他,废物点心。”
说完,扔掉手里的烟头,“走。”
孔瑟见到进来的四个人时,不由挑了挑眉,“阿德少爷的胆气还真是让人佩服,难怪年少有为,能做这么大的生意。”
“嗯,谁跟你似的,一把年纪了女朋友丢了都半天找不着,到处乱咬人。”少年迈腿坐到了旁边的塑料椅子上,容色淡淡,“人呢?”
孔瑟气地后槽牙紧咬,深吸几口气,道,“不急。”
他随后抬手,让人倒了咖啡过来,又拿出一支烟递了过去。
“懂不懂规矩?”赛雷上前,将烟接过扔到了垃圾桶。
在缅北,所有当地权贵家的公子哥出门都不会接任何人递过来的烟,甚至包括水,饮料等,不论多亲密的关系。
“抱歉。”孔瑟眼眸眯了眯,随后又抽出一根烟叼在了自己嘴里,点燃,“忘了阿德少爷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,不是我们这些当兵的粗人。”
砰!
吴桀还没开口,身后的迦朋一把飞刀扔了出去,紧接着,门外什么东西倒下,砸到了甲板上。
“妈的——”孔瑟见那个目击了昨晚整个过程的兄弟刚过来认人,还没开口就被人一刀钉在了眉心,当场毙命,气得咬牙切齿,抬手拔枪对准迦朋脑门,“敢在老子的地盘动手,找死。”
“孔瑟长官,气大伤身。”吴桀的大威力几乎是同时顶上了孔瑟的后腰,说的漫不经心。
“雷德,你他妈什么意思?做贼心虚?”
吴桀嗤笑一声,“孔瑟长官,瞧你这话说的,我这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,虚什么?”
“是么,那你的手下上来就杀我兄弟,解释一下。”孔瑟额头的青筋都冒了出来。
“听见了么,解释。”吴桀扣了扣眼前塑料桌子,淡淡道。
“那人鬼鬼祟祟的,肯定是想偷袭,”迦朋说的理直气壮。
一旁的赛雷没好气瞪他一眼,屁,不就是想先杀一个人多领份奖金么,别人不知道,他还不知道这狗东西心里怎么想的?难怪每次发奖金他能多领那么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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