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瑟疼的面色发白,伸手捂着自己的伤口,但是不敢再动,那把刀的刀刃已经割进了他的喉咙,他能明显感觉到随着她的紧张和颤抖,刀刃在不断割破自己的皮肤,只要再用一点儿力道,就能割断他的喉管。
“小七,别激动,我放他走……”此时保命才是最要紧的。
放在平时,十个这样的小姑娘他都不放在眼里,但是此时,他后腰受了伤,应该是内脏被刺中了,疼的站都站不住,喉咙又抵着一把刀,狡黠如他,也没有任何办法破局。
“放了他,否则我们一起死。”女孩此时眼中杀意腾腾,尽管手在抖,但是脸上没有丝毫胆怯。
“宝贝儿,你记住,克服恐惧最好的办法,就是直面恐惧。”
“杀人和杀牛,杀羊什么的,没区别,都是动物,谁他妈比谁高级?”
“没人愿意平白无故手上沾血,但是自己死和对方死只能二选一的时候,我们这样的聪明人,都会选弄死对方,是吧?”
吴桀阴恻恻的话不时在耳畔响起,压制内心奔涌而来的恐惧,墨允芊不得不承认,那个狗男人的“猛药”对她确实有用。
卫兵齐刷刷看向孔瑟,面色发白,手缝鲜血滴答不断往地面上砸的男人恨地牙根痒痒,但最终点了点头。
迦朋被松开的瞬间抬脚将身侧那个持枪卫兵一脚踹翻去,一个箭步冲到墨允芊面前,一把提起孔瑟,将小姑娘拦到了身后,
“把老子的枪拿来,快点儿,不然我弄死他。”
到了此时,局势完全扭转,军队最有威望的长官在他们手里捏着,纵然外面围满了卫兵,也 没人敢轻举妄动,很快有人拿了枪过来。
迦朋检查之后,迅速上膛,冲着地面开了一枪,
威力十足,子弹没有被动手脚。
这才看向外面的人,“让你们外面的狙击手撤了,我劝你们,别拿你们长官的命赌老子开枪的速度。”
最外面站着的,是茂营长,此时他脸黑如水,咬牙看了一眼孔瑟。
他伤的不轻,半小时之内得不到救治,必死无疑,权衡之下,抬手让人撤了外面狙击手。
迦朋始终拿自己和孔瑟做成一个人肉夹角,将墨允芊死死护在中间,往外面停着的半旧吉普车走。
“小七姑娘。”刚上了车,茂营长就追了上来,沉声道,
“你如果现在放了参谋长,我可以保证让你离开,归根结底,他没想过伤害你,不至于要了他的命。”
墨允芊扯唇冷笑,“茂营长,这招对我没用,死在这里的,都是心慈手软的人,不是么?”
见过从头发丝儿坏到脚后跟的吴狗,这些男人打的什么主意,她一眼就能看穿。
茂连长闻言脸色一变,连表面的和善都维持不住了。
这个女人不简单,一大帮子男人被她耍的团团转。
车子引擎轰鸣,撕破雨夜,一骑绝尘,快要驶出路尽头的时候,上面什么东西被扔了出来,随后车子迅速消失于雨幕。
……
“小夫人,你早就知道我会来,对不对?”进了峡谷,迦朋才开口问。
“是。”
“其实,我们都在你的算计之内,孔瑟知道你来见我,我会不按计划跑来救你,落进他的圈套,这些,你早就计划好了,这个计划,从始至终,都只有你一个人在走,对吗?”迦朋后背发麻。
“是的。”墨允芊点头,“吴桀说,人心最难算,但算准了就无往不利,我只是为了逃出去,对不起,迦朋,我没想利用你。”
“小夫人,你是我见过f第二聪明的人,桀哥说什么,我们有时候听都听不明白,你居然能学会他的手段,真厉害。”
大小伙子中文水平有限,不会用什么花里胡哨的词语表达心中崇拜,但质朴的几个词却让墨允芊心头泛苦,
“那又怎么样?还不是斗不过他,老被他欺负。”
“嘿嘿,可是,只有桀哥能欺负你啊,别人想都别想,再说了,桀哥顶多就是逗你玩一玩,根本不算欺负,你没见过他欺负人的样子,那叫一个狠。
不过这也怪不了桀哥,不然,他那么帅,有钱有权,缅甸第一家族的继承人,没点儿手段,早被那些权贵家的小姐花心思手段弄到床上了,怀了崽子偷偷生下来,拿到将军府做筹码换家族一步登天,那就遭了。要是真被那样有心机的女人当了少夫人,吴家可就完了……”
迦朋平时根本没什么话,今天不知道怎么了,话特别多,跟赛雷附身了一样。
墨允芊不想听他说吴桀的那些事,听着就糟心,转眼看向窗外转移话题,
“迦朋,这是哪里?外面那是条河吗?”
“我们现在的位置是耶南县,那是 梅恩开江。”
“那我们去哪儿?”
“我们开车去县城,然后我想办法联系桀哥,让他派直升机过来接我们。”外面雨还在下,车子起起伏伏像个快速移动的方盒子,两束光照亮不远处雨幕,有种难言的苍茫之感。
“这个江晚上看起来好吓人……”墨允芊看着外面滔滔江水感慨道。
“它有一部分就是从你们华国流过来的,对了,耶南正好就是两江汇合处,那里的日出很漂亮的,我听说,叫什么独龙江,小夫人,你听说过吗?”
“没……没听说过……”墨允芊黑眸一直盯着外面滔滔江面,看了一会儿,又问,
“那这么说,这里岂不是离华国很近?”
“应该是吧,我不知道,没去过,只是小时候听家里人说,如果遭了灾活不下去,就想办法翻过高黎贡山,那边有华国人,会给难民给食物,尤其小孩儿,那样就能活下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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