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桀挑眉淡笑,伸手捏了捏她脏兮兮的小脸,
“宝贝儿,你男人身上背着伊洛瓦底江流域万里山河,还背不动一个你?”
“那你也总有累的那天,不是么,谁也不是铁打的。”她噘着嘴道。
累?没人问过他累不累,他从出生就背负了家族荣耀,国家未来,从会说话就听祖父教政治,会走路就学打拳,会吃饭就学拿枪,这么多年,大人们忙着打仗,权斗,小时候他逃课逃了一个月阿爸才知道。
长大了懂了点儿事,阿爸就被人流放到了荒岛,除了一个月打一次电话,什么都管不了,十二岁的他挑起了整个吴家的担子,没人问过他累不累。
阿妈每次打电话都哭,她被阿爸和舅舅宠了一辈子,性格太温柔,自己从来都咬着牙坚持,不敢喊一句累,一句痛,怕她牵挂的睡不着觉,慢慢的,也就习惯了。
这个小东西,是这么多年来,第一次把他当个正常人看,知道他会累的。
“放心,你男人足够强,就算再累,也不会放开你。”吴桀转身蹲到了她旁边,“上来吧,我们回家。”
墨允芊没再吭声,体力已经到了极限,不允许她矫情,乖乖爬到了他宽阔脊背上。
身边丛林葱绿,头顶炽阳灿烈,透过树叶缝隙落下斑驳阴影,二十岁顶天立地的男人,背起他的非要不可,军靴铿锵,步步踏实,丈量着这山川脊梁,走向山下万里江山。
他们没有再回那个小院,吴桀带着她到了另外一栋楼,这栋楼同样很不起眼,跟周围的建筑没什么区别,墙上缠了厚厚的电网,半旧的铁门,几处脱落的墙皮,外面种着她不认识的花,密密麻麻趴在墙上,看上去繁华又热闹。
铁门打开,里面别有洞天,极其讲究的东南亚风格院落,小而精致,院子一角种着一颗紫檀花,黄色繁花垂满枝丫,看上去灿烂又耀眼。
“怎么样?喜欢吗?”吴桀将她放到了院子的藤椅上,蹲身问道。
“挺好的。”墨允芊极其敷衍的答了一句。
她现在浑身疼,身上又脏又黏,哪儿顾得上看这破院子好不好看,只想洗个澡赶紧睡一觉。
吴桀没好气捏了捏她脸蛋,“不喜欢就说,老子能吃了你?演的真烂。”
墨允芊这辈子最讨厌别人说她演技烂,瞪他一眼,“不喜欢,丑死了。”
“小混蛋。”男人被她气得直咬牙,“你一分钟不气我是不是肉疼?”
“我脚疼——”她黛眉紧蹙,比他更不发好气。
吴桀低头看了一眼她胡乱用布包着的脚,没吭声,蹲下来去脱她仅有的那只鞋。
这小东西娇气的很,蚊子咬一口都会发脾气,这次真是下了血本了,把自己折腾成了这样。
布条沾了血,已经干了,现在解起来牵扯着皮肉,很疼,墨允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拖着这一双脚背了阿努那么远的山路的,反正现在是碰都不能碰一下,疼的 吱哇乱叫。
“你慢点儿,桀哥……哎呀……不行不行……你别动了……疼死了……”
吴桀被她嚎的头疼,“不是,墨小七,你不是很勇的么,都要跟人同归于尽了,这么点儿疼都忍不了?”
“同归于尽就是一咬牙一跺脚的事儿,跟这个能一样吗?这是在从我脚底板上扯皮,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有多疼啊……你快住手……我不要你取……”
墨允芊最终自己将脚放温水里泡着取下了布条,被吴桀抱到了床上生无可恋的躺着包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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