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连川听到池茵这番心声,不由得又朝这个年轻人多看了几眼。
这人看上去倒是聪明,而且性格也挺不错的,既然能为郑士鸣出头,想必也是个不畏强权有正义感的人。
可惜这种不畏强权的正义感却被人利用了。
想到这儿,赫连川便问道:“既然你和郑士鸣是同乡,想必你对他的情况了解得也挺清楚的吧?”
“那是当然啦!”郑乐山拍胸口:“兄弟,你问郑士鸣的事,可就没有我不知道的。”
池茵听着好笑:和皇帝称兄道弟,你小子胆子不小。
赫连川哭笑不得,这郑乐山不是不知道吗?微服私访呢。
不过想着要是事后知道了,估计也能把这郑乐山给吓一条吧。
反正不管池茵想什么,他也就当做不知道。
赫连川笑了笑,就问道:“据我所知,这位郑士鸣学识过人,他之前参加大考的时候,大家都说他能高中的,没想到居然落榜了!不过这种事,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,你说是不是?”
郑乐山听到赫连川这话便哼了声:“谁说不是呢!这科考说着是公平,其实哪有公平啊!别当我们不知道,上头那些人,可不知道有多少人情关系在里面呢。
比如齐王塞几个门生,太傅塞几个门生,丞相府也塞几个门生,这样你一个我一个的塞,到最后,留给我们这些没关系没背景考生的名额还能有几个啊?
别看每次放榜,上面都有一百多个名字,其实这里面留给我们的这些普通考生的,我看也就二三十个名额,说不定还更少呢。”
池茵听到郑乐山这么说,便问道:“既然这样,你们为什么还要考啊?”
“不然怎么办?”郑乐山摇头:“对我们这些读书人来说,参加科考可是最好的出路了,参加了,说不定还能有希望呢,虽然是这么多人抢这么点儿名额,但总有可能抢得到的,这次不行,就过三年再考,要不然能怎么样呢?
咱们这些书生,不能挑不能抬的,太辛苦的活也做不了,去行商吗?哪个读书人愿意去做这种掉身份的事?咱们读这么多书是为什么,不就是为了报效朝廷吗?”
赫连川皱起了眉头,他在想着科考的那些问题,要想要完全根除,可不是件容易的事。
池茵听了郑乐山这般说法,忍不住就夸了一句:“兄台果然是个有大义之人,只是这科考不公,人人皆知啊!就像当初那位郑士鸣兄台,他口口声声说有人盗用了他的考卷,这么大的事,居然也没有人想着去调查一番,也是荒谬。”
“说得是。”赫连川点头:“考卷不公开,也没有人知道前三甲写的是什么文章,若是他能默写出来当初在考场上所写的文章,自然就能证明他的说法。
不过这官场上人脉关系复杂,谁也犯不着为一个考生得罪这么多同僚,没有愿意替他出头也是正常。”
“可不就是吗!官官相护啊!”郑乐山说:“我可不就劝过他了,我说你这闹也没用,你一个小小的考生,在这帝都连个靠山都没有,谁会搭理你,你跑到考场闹事,最后只会给自己惹一身麻烦。”
“哼,郑乐山,亏得你是士鸣兄的同乡呢,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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