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棠一怔,这还是熟人?
她努力试图透过夸张的妆容还原原本的面容。
只这一耽搁,后面追她的人就跟了过来。
沈清棠和沈清柯都还没来得及说话,新娘子就已经被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抓住臂膀。
胖女人跟上来,吩咐婆子,“快把人塞进轿子里,误了吉时,咱们都得倒霉!”
有朝被堵了嘴的新娘子道:“九姨娘,你好歹也是京城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,应当知道自己为什么嫁进员外府。
就算让你逃,你能逃去哪儿?你娘家还能回还是说北川还有你的落脚地?”
本挣扎厉害的新娘听见胖女人的话突然不再反抗,只望着沈清棠和沈清柯,眼里的期待渐渐暗淡,两行清泪流下。
沈清棠有些不忍,刚想开口,被沈清柯制止。
胖女人等新娘被塞进轿子,转头给沈清棠和沈清柯抓了一把糖块,笑着道:“不好意思,吃点喜糖压压惊。”
说罢扭着肥硕的屁股离开。
沈清棠转脸问沈清柯,“你认出她是谁了?大伯家的还是二伯家的?”
沈清柯把手里的糖块塞进沈清棠随身挎着的布包里,摇摇头推起板车,“没认出来,大致能猜到……应当是大伯家的庶女。”
沈清棠听着沈清柯说是猜,但语气十分笃定,纳闷道: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因为大伯跟二伯行为处事不一样。二伯要的是钱,他总是会权衡如何利益最大化。
就像咱们知道的做典妻的文姨娘和当奶娘的月姨娘。
在京城二伯多少会顾虑下沈家的脸面,如今只在乎钱。
就算嫁庶女,他最看重的是谁给的聘礼多,哪怕出价高的是青楼,他也会毫不犹豫把庶女卖进去。”
沈清棠反应很快,“二伯重利,大伯重人脉,所以他把庶女嫁出去是为自己铺路?”
她听见媒婆口口声声叫着员外,应当就是新郎官。
而纳妾需要多少聘礼要综合考虑,比如小妾的容貌、对小妾的感情,若不考虑感情则要看岳家得实力,以及男女双方谁有求于谁等等。
刚才卖香皂时,那个三小姐口口声声说她爹纳妾,再看姑娘逃过来的路线,想必大房庶女要嫁的就是她家。
沈清棠和沈清柯路过时并未见后门上有半点喜庆装饰,想必大伯家这庶女嫁来的待遇不算高。
沈清柯点点头,“嗯,大伯心心念念还要回京,肯定想跟北川的官员们打好关系。”
沈清棠轻叹:“大伯家那些庶出的姑娘们怕都要倒霉。”
沈清柯侧头看了沈清棠眼,眼神宠溺:“她们我管不着,我能管好你就不错了!”
沈清棠也笑,往沈清柯嘴里塞了一块糖,“我最幸福了!有天底下最好的哥哥和爹娘!”
沈清柯和沈清棠在集市上找到沈屿之和李素问。
沈屿之戴着羊皮手套在木盆里搓衣服展示肥皂的性能,李素问一边吆喝一边收钱。
沈清棠小声对沈清柯道:“我怎么感觉爹娘之间有点不对?”
沈清柯点头,“娘在生气。”
沈清棠肯定道:“爹惹的。”
于是兄妹二人退后一步,坐在板车上默默看着。
趋利避害不只是动物的天性也是人的。
好一会儿李素问才看见他们兄妹,责问:“你俩什么时候来的?也不过来帮忙?!”
“刚到。怕打扰娘你发挥!”沈清柯道。
沈清棠也夸,“娘,从今天起你就是北川的肥皂西施!整条街上你最美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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