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哥说的对。”沈清棠在李素问的搀扶下,到爬犁架上坐着,“猪皮冻跟肥皂还是不一样。

    讨个一回两回,屠夫应当不收钱。见咱们猪皮冻生意好,肯定会收钱。

    家里就一头野猪,吃完还是要花钱买。

    本钱一定会有,且会越来越多。

    咱们家猪皮冻生意好了,其他人看见眼红,怕是也会来做。

    做猪皮冻又不是什么独家秘方,最多咱们往猪皮冻里加蔬菜算独特。

    至于挑猪毛……若是能赚钱,就是一根一根的往下拔猪毛,也有的是人愿意做。”

    李素问扬起的嘴角拉下,“这么说,猪皮冻不能卖了?”

    “不是不能卖,是不能久卖。年前年后还能卖几天。”沈清棠道。

    至于卖几天,取决于同行眼红的速度。

    离晌午还有一段时间,一家人商量着回家吃午饭。

    主要家里还有一个腿脚不便的孙五爷没人管。

    走了几步,沈屿之一拍脑门停住。

    “差点忘了正事。得去买些菜种。我们得去东外城找农户买。”沈屿之指着东边。

    “不用找农户。”沈清棠摇头,“头一回买菜种时,咱们刚到北川人生地不熟。这段时日总往城里跑我都打听好了,有专门卖菜种的园户。”

    大乾蔬菜种类相对来说已经比较丰富。

    有农人以种菜为生,在北川成为园户。

    园户也在东边。

    内城偏东一点儿,不算远。

    沈屿之几乎把人家有的蔬菜种都买了一遍。

    足足花费二百文。

    从卖蔬菜种的园户出来,就看见一家药铺。

    李素问问:“要不要给孙五爷带点儿药回去?”

    沈清棠语气坚决:“不用!”

    “怎么?”李素问纳闷道:“你似乎很不喜欢孙五爷?”

    “谈不上喜不喜欢。”沈清棠摇头,孙五爷跟季宴时不一样。

    全家都知道季宴时身上有秘密,可他是个傻的,又武力高强,防着他也没用。

    孙五爷遮遮掩掩,总让她有点不安。

    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

    当然,这不是拒绝给孙五爷买药的主要原因。

    “孙五爷看城里的大夫们都是庸医。”沈清棠说出反对的缘由,“我亲眼见过他自己配的外伤药。指甲大的血窟窿,撒上药粉,立马止血。

    我们从山上下来,季宴时怎么拉爬犁的你们都清楚,换寻常人也得磕破皮。

    孙五爷的伤口却没崩开半点儿。”

    李素问听见反而松了口气,“他厉害挺好的。”

    孙五爷医术越高她越安心。

    关键时刻能救清棠的命。

    要是个女大夫就更好了。

    沈清棠: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是夸孙五爷厉害吗?

    她是在强调孙五爷来历不明。

    以孙五爷的本事,就算真离家远一时半刻回不起,在城里摆摊看诊,也能住客栈吃香喝辣。

    赖在她家图什么呢?

    沈家人回来时,孙五爷哼着小曲,坐在轮椅上,在院子里晒太阳。

    见他们回来,颇有兴致地摆摆手,“回来啦?”

    俨然一副主人的架势。

    沈屿之跟他打了个招呼。

    沈清棠回房间休息。

    肚子越来越大,走这么久腰酸背痛。

    沈清柯忙着裁剪牛皮去包裹轮椅上的轮子。

    李素问做饭。

    吃过午饭,一家人又开始忙碌。

    沈清棠带着季宴时收拾猪皮。

    李素问给沈屿之打下手,清理要种大棚的地方。

    周边杂草、碍事的树木都已经清理干净。

    过了明日就可以扎大棚架子。

    明日得去贺寿。

    想起贺寿,夫妇俩就发愁。

    “一想到明日要去大哥家,我这头就疼的厉害。”李素问抱着杂草扔到一边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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