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房的人除了二伯和二伯娘穿着锦衣,其余人穿着罗衫。
沈清棠目光在沈清鸣的衣服上落了落。
他衣服有些眼熟。
“咦?”二伯娘左顾右盼,“不是说三弟弟妹一家来了吗?我怎么没瞧见人?”
一句话把沈家三房人说得都沉下脸。
门前路并不宽,最多并行两辆马车。
大伯家新宅院也只有两层台阶,不像陈家,光台阶都二十层,说看不见最下方的人好歹还算有个由头。
二伯娘分明是故意阴阳怪气。
大伯娘在二伯娘胳膊上轻拍了下,“你呀!还真是年纪大了,眼神都不若以前好。三弟一家不就在前头?当然,也不怪你,我也差点没认出来。
三弟,三弟妹,你们该不会刚去乞讨回来吧?”
沈清棠轻“啧!”了声,论阴阳怪气还得是大伯娘,一句话贬低了两家人。
看二伯娘那挨了挤兑还低眉顺眼的模样,在他们来之前,应当没少被挤兑。
李素问如今在家里说一不二,夫君敬她,儿女孝顺,早已跟刚到北川时那个唯唯诺诺的后宅妇人判若两人。
闻言掩唇轻笑,“还真是!二嫂眼神不好,大嫂比二嫂还年长几岁,属实更不好些。不光眼神不好没认出来我们,脑子也不太灵光,张口就胡说八道。
我听一位名医说,咱女人一过四十,就容易心慌气短睡眠少,脾气暴躁,眼瞎耳聋心盲老的快!叫什么……对,更年期?!大嫂你可得好生保养。”
“我听一位名医说”是沈清棠的原话。
沈清棠劝李素问好好爱惜自己时总拿更年期吓唬她。
当然没李素问说的这么夸张且不客气。
沈清棠默默在背后朝李素问竖起拇指。
她的白兔娘亲进步不小。
妯娌三人,就李素问还不到四十岁。
大伯娘和二伯娘同时变脸。
二伯娘比大伯娘略年轻些,恼中还带点儿幸灾乐祸。
“你……”
“三弟,难为你还记得母亲生日!不枉母亲最疼你。”大伯开口打断大伯娘的话。
在大门口,几个妇道人家说些小家子气的话成何体统。
“大哥说得哪里话?母亲听见怕要伤心。对你百般好你还觉得她偏心于我。
我只是混得不如两位兄长好,一直无脸上门。
生怕两位兄长再误以为我是来打秋风的。”
大房二房的确都存了这样的心思,堵在大门口也是为了奚落落魄的三房。
沈屿之自己这么坦坦荡荡的说出来,还把他们架上去,沈岐之和沈岘之不但不能再挤兑沈屿之,还得宽慰他。
“三弟,瞧你这话,说得生分了不是?纵使分了家咱们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,怎么会低看你?”沈岐之先表态。
做生意的二伯场面话说的更漂亮:“大哥说的对!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,分了家也不至于跟仇人一样。我前几日还差清鸣去街上寻过你们,只是一直见着你们罢了!”
话里的意有所指,沈屿之全当听不出来,抬起衣袖遮住面,声音哽咽,“大哥……二哥……”
沈清棠看见李素问在后面悄悄拧沈屿之腰间软肉。
难怪他爹声音都抖得变了调。
“行了!外面冷,都进屋说吧!”沈岐之率先侧过身,让开路,“母亲已经等你们许久。”
其余人见沈岐之让开路,也都纷纷站到一侧。
男人们都站在大门左边,女人们都站在右侧。
中间过路留出来。
夹道相迎大抵就是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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