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拉拉杂杂都不一定够。

    李素问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,整个人迅速蔫吧下来。

    懊恼道:“我光顾着盘算家里需要什么东西,却没仔细算钱够不够。”

    也不是没算,就是算的比较粗。

    比如,想着要买六个碗,挑便宜的,跟摊主磨一下十文就够。

    买针线,要一个颜色的也能便宜点儿,大概十文。

    却没去算总共有多少个十文。

    沈清棠忙安慰她,“娘,我不是怪你也不是说东西不能买不该买。

    你把方才说要买的东西都是咱们日常生活的必须品,买是要买的。

    只是我觉得你可以先记下来需要什么然后咱们分批买。

    进一次城买一批,这样方便咱们往回运,也能留出赚钱的空间和时间。”

    沈屿之点头,朝沈清棠竖起拇指,“还是我闺女聪慧!”

    然后拍拍李素问的手,“夫人,不是你的错。

    以前在京城时,都是大嫂负责列要买的单子,二嫂出钱张罗去买。咱们只需要等着通知去领咱家那份儿。

    今年你初掌家,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要管,定会有些手忙脚乱。

    慢慢来,不要慌。”

    李素问倏地坐直了身子,“对,还有茶叶。茶叶要买!酒也要买一点儿。”

    沈屿之:“……”

    走火入魔大抵如此吧?!

    沈清棠其实不是为钱发愁,过年的钱没那么难赚。

    只是觉得要做的事情太多,时间不够用。

    沈清柯咬着手中的馒头,跟沈清棠商量,“要不,明日咱们分成四路?娘去买过年的吃食。我去卖肥皂和香皂,你让季傻子陪你去云客来送猪皮冻?”

    孙五爷一口米粥呛进嗓子里,咳得上气不接下气,脸憋得通红,指着沈清柯的方向说不出来话。

    大胆!

    竟然叫王爷季傻子!

    沈清柯见茶壶离自己近,倒了一碗茶水推到孙五爷面前,“孙五爷,你慢慢吃,又没人跟你抢!也就是季傻子会护食。你只要不惦记他的肉就行。”

    孙五爷咳得更厉害了。

    一口一个的季傻子听得他心口疼。

    沈清棠沉浸在走神盘算年前这段时间的计划,没注意到孙五爷的动静,直到孙五爷凭空飞出去。

    同时听见熟悉的“吵!”字。

    沈清棠杏眼微瞠,教育季宴时,“跟你说多少次了!不要总把人扔出去。”

    季宴时不知道听没听见,半点反应都无。

    孙五爷的断腿又受到了一次撞击,疼得直吸气,额头上冒出冷汗,硬是一声没吭。

    沈清棠有些同情他,这是被扔怕了?!

    沈清柯和沈屿之忙放下手中的碗筷到院子里去把孙五爷扶进来。

    李素问仗着给季宴时做衣服的恩情,壮着胆子说他:“季宴时,清棠说的对。孙五爷腿受伤了你能不能不扔他?不对,他没受伤你也不该扔。你是晚辈,孙五爷是长……”

    季宴时抬头看李素问。

    李素问瞬间噤声。

    沈清棠故意跟季宴时作对,接着李素问的话头继续碎碎念,“我娘说的对,孙五爷是长辈,你不能动辄就扔人。再说孙五爷爷又不是故意的。

    他只是呛到了。

    你要知道……”

    季宴时动了。

    这回他把自己扔了出去。

    端着碗拿着属于自己的两个馒头,出屋,跃上房顶,盘腿坐在房顶上才继续吃饭。

    李素问:“……”

    错愕地瞪圆眼,微张着嘴。

    沈清棠:“……”

    哎吆!少爷脾气见长?!

    不过,他似乎学会了退让?

    孙五爷呲牙咧嘴的被抬回厅堂。

    李素问忙把折叠床伸开,给他把被褥铺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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