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每天的生活简单纯粹,吃饭,睡觉,打坐,再不然就是坐在屋顶上朝一个方向看。
就这样到了大年初六。
还没等吃早饭,沈屿之就换上适合干活的粗布衣衫、拿着斧子麻绳走了。
“这么早,我爹去哪儿?”沈清棠打着哈欠问李素问。
“砍竹子去。你爹说大棚里育的苗情况不是太好,想着是不是因为温度低的缘故。
他想砍竹子做水车去弄你说的暖气。”
沈清棠:“……”
沈清柯跑的更远,他一个人进城了。
说去丈量一下商铺的尺寸,这样才好弄沈清棠说的“装修”。
本来沈清棠想让季宴时跟他一起,安全有保障。
被沈清柯拒绝。
“你都快临盆的人了,进进出出又不方便,再伤着怎么办?
若是你不出去,季宴时那小子又不动。
离雪化还有段时间,咱们不能太依赖他。
进进出出这么多次,哪里能走哪里不能走,我大概有数,一个人一架爬犁,来回不难。”
沈清柯坚持,沈清棠只能让步。
好在下午沈清柯平安回来,还带了几串糖葫芦。
忙起来,时间便又过得快起来。
一眨眼,就到了初十。
又该往云客来送猪皮冻的日子。
除了照例送猪皮冻,沈家人还打算开始摆摊卖灯笼。
沈清柯自告奋勇。
他带上些木炭和换洗衣物,想住在铺子的后院里暂时不回谷。
上午卖灯笼,下午在铺子里干活。
既然不打算开饭馆,饭馆里那些陈旧的桌椅大部分都要处理掉。
小部分沈清棠要留下,说要“旧物改造”。
除此之外,还要把原本在后头挨着厨房的楼梯,改到一进门的位置。
一楼清空,等打好沈清棠说的货架再摆进来。
二楼空间不大,要改动的地方却不少。
按照沈清棠的意思,后头得留个小厨房,还要什么“开放式厨房”,说得让人看见她是怎么干干净净做东西的。
厨房和柜台相连,一边出餐还要一边收钱。
沈清柯理解不了,但愿意按沈清棠的意思弄。
事情一桩桩一件件,真忙起来感觉时间总是不够用。
沈屿之和李素问也想跟着出谷。
云客来的掌柜伙计都没见过沈清柯,送猪皮冻得沈屿之去。
李素问是想进城去找孙姨娘,问接生婆的事。
沈清棠最近频繁宫缩,真怕她哪天就生。
至于沈清棠本人,被勒令不许出谷。
孙五爷作为大夫也留在谷里。
以防沈清棠突然发作。
至于把沈清棠和两个男人留在求救都无门的山谷里是否有安全问题。
沈家人一致觉得不担心。
沈清棠是个孕妇,孙五爷是个跑不动的瘸子,季宴时暂时还是个傻的。
孙五爷虽有下药的可能。
但,有季宴时在,能伤到沈清棠的人不多。
哪怕沈清棠本人都不清楚,为什么季宴时这么护着她。
沈清棠问过孙五爷,孙五爷也表示不清楚。
还说季宴时不是第一次心智受损,但头一次这么……特别。
到了下午,沈屿之夫妇和说要留在城里的沈清柯都回到了山谷。
沈清棠见他们脸色不对,问道:“爹,娘,二哥,是遇到什么事了吗?”
沈屿之摇摇头又点点头。
李素问忧心忡忡地开口:“我们没拿到猪皮。”
“我道什么事呢?!”沈清棠松了口气,“咱们家里年前囤的猪皮还有几张埋在雪地,还能够用个两三天。明日再去找朱屠夫拿也不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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