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三的流程,经过短暂的混乱后,重新继续。
毕竟,洗三最重要的一步是洗。
屋子里暖暖和和的,直接给糖糖果果脱干净洗白白。
向春雨抱着糖糖,李素问抱着果果。
把两个孩子分别放进自己的盆里。
李素问跟着向春雨,学洗澡也学念叨的祝福语。
“先洗头,做王侯,后洗腰,一辈倒比一辈高。”
“洗洗蛋做知县,洗洗沟,做知州。”
“……”
念叨着给宝宝洗干净,还得给宝宝“装扮”。
像梳头,就是拿梳子在宝宝头顶虚虚比划几下。
同样是边比划边念叨。
“三梳子两拢子,长大戴个红顶子。
左描眉,右打鬓,找个媳妇(女婿)俊又美。
刷刷牙,漱漱口,跟人说话免丢丑。”
“……”
洗三仪式的收尾工作,就是把一开始供奉的所有神像和娘娘拿到院子里焚化。
最后把香灰用红纸包起来,塞于床底。
意思是让神灵们永远保佑大人孩子平平安安。
过了洗三,沈清棠正儿八经地坐起了月子。
为了早日恢复身材,她用长条棉布一层层缠裹在腰上,以代替收腹带。
母婴博主告诉沈清棠,这样可以防止内脏突然下垂。
怀孕时子宫像气球一样鼓起来,把五脏六腑顶上去。
生完孩子,子宫又像放了气的气球收缩了起来,五脏六腑容易下垂。
尤其是胃。
大乾也不是大唐,不以胖为美。
沈清棠其实也没有容貌焦虑,毕竟她连孩子爹是谁都不知道。
向春雨还问过她这个问题。
就在洗三的第二天。
一大早,向春雨支走李素问,指着糖糖和果果,特别直白的问沈清棠,“孩子的父亲是谁?”
沈清棠还是被向春雨的直白吓了一跳,小米粥呛进嗓子眼里,差点咳死她。
向春雨只是直性子又不是傻子,也知道自己唐突,先道歉:“对不起!”又补充了句,“我只想知道是不是季宴时?”
沈清棠顿时明白了向春雨的担忧,难怪顶着熊猫眼,怕是焦虑的一夜未睡。
她想了想坦诚相告,“我不知道。”
对上向春雨疑惑的目光,强调:“我真不知道。”
原主是被官差打晕带走的。
她醒来时眼上绑着黑缎,浑身软软绵绵的动不了分毫,更是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她只能听见男人略重的呼吸,似乎在压抑或者说抵抗什么。
还能感受到他的触碰以及……
中间她承受不住晕过去,再醒来时,已经结束。
那个男人给她穿好了衣服后就推门离开。
隐约听见门外传来一句“送她回去,我要她活着。”
……
沈清棠当然不会给向春雨描述这些不可说的残缺过程,只补了句,“我觉得是季宴时的可能性无限等于零。”
他们流放一路,没见过什么大人物。
不过那晚也确实不是官差,沈家人跟官差朝夕相对,不可能听不出他们的声音。
那道男声在原主的记忆里已经模糊。
向春雨很惊讶,一般姑娘经历这种事情怕是早就自缢或者缴了头发当姑子。
而沈清棠提起这事虽言语间有些愤愤,面上却很平静。
她不由对沈清棠多了几分欣赏,也更好奇:“你不知道欺辱你的畜生是谁,还这么坚定的留下这对孩子?”
“犯错的又不是我,也不是孩子。我犯不着用一尸三命来给他们的错来惩罚自己吧?”沈清棠说完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,就因为原主就是这么干的,才换了她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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