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蕊的表情又八卦又恶心:“人设立得怪好,60后冻龄美人不婚不育,互联网玩得真6,就是不知道塌房的那天,粉丝是个什么反应。你说,这孩子到底是不是郑文彬的?”

    一想到郑文彬在外面孩子都有了,江海棠的胃里就翻江倒海的恶心。

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,大概率是。”

    以她对郑文彬的了解,他应该不会给其他人养孩子。

    那边被气走的徐敏珠,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孩子的事已经暴露了,正冲电话那头发火:“什么叫体质特殊?是他们医院有问题吧?未满月的小孩腹泻,我没听说过是因为母乳的问题。你等着,我现在就去医……”

    徐敏珠话还没说完,突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。

    她惊得连说了一半的话都忘记了。

    钢琴大师白竹桃怎么会在这?

    这个念头在徐敏珠的脑子里只过一秒。

    便被她否定。

    钢琴大师怎么会在这个地方?

    还在搬金鱼?

    顿了顿,徐敏珠给女儿拨去了电话:“幻梦,你说白大师会不会在苏市搬金鱼?”

    电话那头传来“噗嗤”一声笑。

    “妈,白大师怎么可能在苏市?官方行程透露她现在正在国闭馆进修呢,再过一个月才能出关。”

    看着搬金鱼那人进了楼梯道,徐敏珠才收回自己的视线。

    “也是,白大师怎么会来这种地方。”

    “妈,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。”徐幻梦的声音和徐敏珠的一样温柔:“我已经和白大师的徒弟联系上了,他答应我等白大师一出关,就介绍我给白大师认识。我相信,以我的资质,白大师一定会收我为徒的。”

    徐敏珠笑了,脸上的戾气也被骄傲冲淡了几分。

    “你是妈的骄傲,可要好好努力。”

    徐幻梦“嗯”了一声,娘俩又说了好一会儿的体己话,才挂断了电话。

    徐敏珠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,就看到郑文彬给自己发的微信,她脸色一变,立马打了辆车赶往医院。

    等徐敏珠到医院时,郑文彬和郑老太太已经在了。

    医生开了药刚走,孩子难受哭闹不止,孙箐婉还在哄着,旁边的徐致远脸上也全是担心。

    孙箐婉面容憔悴,徐致远要比他好上不少,一套浅色修身格子西装,一副金丝眼镜挂在白皙的脸上,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,说话做事滴水不漏。

    短短几天时间,产房医生护士都知道他是难得事业有成,还顾家爱老婆的好男人。

    三人一来,徐致远就赶紧招呼他们喝水,将医生说的话一一转述给他们。

    他摘下眼镜,捏了捏眉心。

    “医生说孩子体质特殊,很容易腹泻,若是止不住,可能就要住保温箱。”

    一听到保温箱三个字,瞬间把郑老太太母子俩吓坏了。

    郑文彬道:“当年观棋刚出生的时候也是如此,腹泻不止,连医生都说再止不住就要住保温箱。”

    “那后来呢?”

    孙箐婉连忙追问。

    公婆这点事,孙箐婉是知晓的,当年沈观棋出生时,她记得没住保温箱。

    郑文彬看了一眼徐敏珠,犹豫着要怎么回答孙箐婉的话。

    倒是一心想着重孙安危的郑老  太太说话了:“当年王雪坐月子,都是江海棠照顾的,尤其是吃食上,除了家里送来的饭菜,旁的半口没沾,想来是因为饭菜的原因。”

    徐敏珠想到自己今日去见江海棠时,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颓废萎靡,甚至还把日子越过越好的样子,顿时生出了几分危机感。

    “孩子腹泻跟母亲吃饭有什么关系?箐婉的饭菜也有专门的阿姨照顾,她又不是医生,吃她的饭菜还能治病不成?”

    郑文彬微怔。

    徐敏珠这话,他怎么听着有股尖酸刻薄的味道?

    平时可没见过她这么说话。

    察觉到郑文彬的异样,徐敏珠语气缓了缓:“我也是太担心孩子,一时着急了。”

    郑文彬心生狐疑,郑老太太倒没注意那么多。

    “那就让她来照顾箐婉一个月,看看孩子是否会有好转,左右孩子还要叫她一声奶奶。”

    徐敏珠想说什么,被徐致远打断。

    “既然爸和奶奶都这么说,那就麻烦海棠阿姨了。”

    孙箐婉跟了一句:“麻烦海棠阿姨了。”

    郑文彬“嗯”了一声  ,在思索要怎么跟江海棠说:“观棋这样,致远的孩子也这样,看来是遗传了郑家。”他看向郑老太太:“我当年出生的时候,有没有腹泻不止?”

    郑老太太的眼睛一直在孩子身上,没移开半点。

    “你当年壮得跟个小牛犊子似的,哪有什么腹泻不止?”

    郑文彬哈哈大笑起来,完全没看到自己在说孩子遗传了郑家时,徐敏珠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心虚。

    郑老太太稀罕地摸摸重孙的脸:“文彬,你尽快把江海棠叫来伺候箐婉坐月子。她要是不愿意就休了她,让她净身出户,正好接我的重孙回家。”

    听闻此话,孙箐婉张了张嘴又闭上。

    这事做得不地道。

    但她一个当妈的,实在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腹泻不止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认定了江海棠是在闹脾气,最后一定会来伺候孙箐婉坐月子,倒是今日去见了江海棠的徐敏珠,没其他人那般笃定。

    有那么一瞬间,她甚至都要觉得江海棠跟郑文彬离婚是认真的。

    不过这个念头转瞬即逝。

    认真的又怎么样?

    江海棠该不会真以为离了婚,就能跟自己一样了吧?如今的潇洒日子,是她靠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打拼来的,又不是随便一个女人就能做到。

    徐敏珠嘴角挂着不屑,仿佛已经看到江海棠离婚后的惨日子了。

    郑文彬的动作很快,从医院出来的第一时间就给江海棠打了电话。

    江海棠以为他要说离婚的事就接了,一听是要自己去伺候徐敏珠弟妹坐月子,语气不善地丢下一句“神经病”便挂断了电话。

    打电话不行,郑文彬又去江海棠的住所找她。

    都已经进小区里,郑文彬才想起自己是空着手来的,又掉头去小区门口的水果店买了一些便宜的水果。

    没想到江海棠连门都没让他进。

    他在门口说了好一会儿软话,说得嘴巴都干了,江海棠也没有开门的意思。

    老小区的入住率还挺高,又值下班高峰期,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好几个人门口经过,郑文彬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
    他又羞又怒,想到医院的孩子才压下心中的怒意,将水果放在门口地上。

    “你闹脾气归闹脾气,反正都闹一辈子,我也哄了你一辈子,都已经习惯了。东西我放地上了,你记得吃,消消气,别把自己气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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