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郑文彬，是知道这件事的。
想到这，江海棠不由地浑身发抖，心里只觉一阵后怕。
她不敢想象，如果那天晚上不是遇到游世昌。
那自己现在会是个什么光景。
郑文彬，远比她想象中要恶毒得多。
江海棠仔细在脑袋里翻着当年的记忆，企图在这些残存的记忆中寻找到关于这件事的蛛丝马迹。
一百万。
她不记得这事之后，郑家多了一百万。
这么多年，也没记得郑家用这笔巨款购置什么东西。
倒是就这事之前，江海棠似乎听到过一次郑文彬和郑老太太吵架。
好像有提及欠这么多钱要怎么还。
不过这事还有待考证。
或许是江海棠记忆错乱也未可知。
这些年的画面，就像是过电影一般，在江海棠的脑子里快速播放。
江海棠想的认真，面上表情时而紧张，时而思索，时而愤怒，让一直观察她表情的游世昌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坐在了水桶里，根据打水人的动作，时而飞速向上，时而快速下落。
游世昌只觉这样下去。
自己一定会疯掉。
他咬咬牙，揣着一颗忐忑的心。
“对不起，当年的事，是我对不起你，你怪我可以，打我骂我都行，就是千万别不理我，我……”
“我为何要怪你？”
一直在想郑家的事，江海棠一时也没注意游世昌的情绪，根本不明白为何好好的他就变成这样。
游世昌说了一半的话卡在嘴边。
他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，都没怀疑江海棠会不怪他。
“你不怪我？”
江海棠略微思索一下，才想明白游世昌的小心翼翼，笑道：“当然不会，一次失身，和终生残疾比起来算什么？按理来说，还算是你救我。再说了，郑文彬早就和徐敏珠搞在一起，我这也不算对不起他。”
游世昌跌落谷底的心瞬间平稳。
甚至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几分不敢置信。
一直压在他心口的那块大石头，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挪开了？
他都做好了江海棠一年半载不搭理他的准备。
江海棠叹了口气，看向自己想去还没到的那个山头：“你有个孩子在那里，如果你愿意，等雨停了咱们去看看。”
游世昌的手紧了紧。
“孩子不在那。”
江海棠的脑袋唰地一下抬起来，想到某种可能性，她心里压制不住的激动，脸上全是不可置信，和生怕自己猜错的担忧。
也还好，游世昌没让她失望。
“语冰就是当年那个差点死掉的孩子。”
“当真？”
江海棠的心怦怦直跳，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。
这种极致的喜悦把前一秒对郑文彬的恨意。
都冲刷得一干二净。
“语冰，是我当年生下的孩子？她没死？居然还被你养得这么好？”
问是这么问，江海棠已飞快在心里思索她和游语冰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发生的事。
从前没注意过。
此时想来，却能找到很多证据。
比如她第一次见游语冰，就莫名其妙有种亲切感，毫无防备地带她回家，还会心疼她受伤。
比如，游语冰第一次见面就为她出头。
比如，游语冰的长相，和她年轻时还有几分相似之处，虽然她和游世昌的长相更为贴近。
比如，游语冰那丫头，总是有意无意撺掇她离婚，出来吃饭还爱把游世昌叫上。
“她知道，我是她母亲？”
江海棠的声音带着哽咽，一双眼睛红得不行，眼泪不自觉顺着眼角流下，情绪激动到连话都说不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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