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玉进去一会后,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,一位红光满面的老人健步从会议室出来了。
“小陆同志,你好啊。”老人笑吟吟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陆天明,伸出他的手来要与他握。
陆天明愣了一下,赶紧伸过去双手,握住老人的手。
“小陆啊,咱见过面。”老人声音洪亮,说话中气十足。
“见过面?”陆天明心里一阵乱跳。他努力地想回忆,自己究竟在哪见过老人。
他在燕京读书期间,确实见过不少领导。但那都是跟随导师一起见过的。而且那时候的他,身份只是导师的一个学生,完全没有与领导直接打交道的机会。
导师是顶级名医,经常被请去给老领导看病。
但陆天明此刻就是想破脑袋,也想不起究竟在哪见过老人了。
老人见他愣怔的样子,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。
他一只手轻轻拍着陆天明的手背,笑而不语。
陆天明迟疑了一下,试探地问道:“首长,您是”
老领导牵着他的手,亲热说道:“小陆,进去聊。”
陆天明被老领导领进会议室,让一会议室的人都感到十分惊讶。
赵副省长看着陆天明狐疑地问道:“秦老,您这是”
到这时,陆天明才知道老人姓秦。
他愈发迷惑了,在他的记忆里,自己跟随导师确实见过不少领导,但从未有一个姓秦的首长。
秦老让陆天明与他并排而坐,自始至终,他牵着陆天明的手就没松开过。
看着一屋子的大小领导,陆天明心里惶恐不安。他没敢完全坐实,只坐了半个屁股。
面对赵副省长的询问,秦老笑眯眯地说了一句话,“我们是朋友。”
秦老是高龄老人,干了一辈子的革命。什么时候与陆天明这种年龄的小朋友成了朋友?
赵副省长惊疑地说道:“秦老,你们是朋友?”
秦老缓缓点头,没有多说一句话。
当然,陆天明不会知道,这位秦老的地位有多高。
秦老的身份,陆天明是不敢去想象的。一个能让副省长亲自陪同,鞍前马后服务的人,其身份与地位,高到什么地步,可想而知。
秦老对屈教授的研究很感兴趣。他笑呵呵地表示,自从第一次见到过屈教授的研究文章后,以后屈教授发表的所有关于山南革命根据地的文章,他都仔细阅读过。
秦老表示,山南的这段革命历史不能被遗忘。虽说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,却为革命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。
他深情地回忆,他还没有枪杆子高的时候,就进入了革命队伍。
那时候,山南游击队的名声,常常让反动派闻风丧胆。
作为队伍中最年轻的战士,秦老当时是队伍中唯一自由出入县城和乡村的小通讯员。
那时候的秦老,常常是一副逃荒讨饭人的模样。没人会注意到他这么一个瘦小的孩子,会将各种各样的情报传递到队伍里去。
由于秦老传递情报及时,以至于山南游击队神出鬼没,一直没有遭受到反动派最残酷的打击。
山南游击队主要活动地点就在苦水乡的乌鸦坳。游击队选择这个地方作为根据地,在于乌鸦坳是一个天然的兵家必争之地。
其一夫当关,万夫莫开的险峻地形,成为游击队的天然保护屏障。
秦老回忆到这里时,他显然激动了起来,嘴唇哆嗦着说道:“同志们啊,当年的斗争究竟有多残酷,真是一言难尽。我一直在想,如果不是乌鸦坳的老百姓舍身保护我们,我们游击队未必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。这么多年了,我一直没有回来看望乡亲,我对不起他们啊。我欠老乡们一个说法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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