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你。”陆天明生硬地感谢了她,没敢再与她的目光接触。

    他有一股强烈的感觉,范芳的目光就像两把炙热燃烧的火把,能将人烧得粉身碎骨。

    范芳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。否则,她不能逼迫陈庆利就范。

    毕竟,陈庆利一个副县长,就算是酒后失态,睡了她。她也很难以此为要挟,逼迫陈庆利冒天下之大不韪,抛妻弃子去娶她。

    以陈庆利当时的身份地位,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不会少。

    但她们谁都不会像范芳一样,从一开始就计划着鸠占鹊巢。

    范芳的成功,显示出她与众不同的处世哲学。

    他们相差着将近二十岁的年龄,走在街上,很容易让人误会成父女。即便如此,范芳却不以为然,她坦然地面对各种各样的目光,在人前,他们成了令人羡慕的恩爱夫妻。

    女人的风情,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,是挡不住的。

    范芳的少妇风情,能让任何一个男人匍匐在她的石榴裙下。

    送走范芳,陆天明心里舒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自从陈庆利给他送了一张银行卡之后,他就一直在想,如何要在不伤陈庆利面子的情况下,将银行卡完璧归赵。

    至于陈庆利送来的银行卡里究竟存有多少钱,陆天明并不关心。哪怕卡里只有一毛钱,他拿了,就是受贿。

    陆天明本身就是个非常机灵聪明的人。他不是不知道,现在基层干部想要得到提拔升迁,钱是唯一的砝码。

    很久以前,社会上就有这样的一个传说。所有干部,都是明码标价的。

    比如像陆天明这样的县长职务,低于百万,断无希望。

    哪怕是苦水乡乡长这样的小官,没有十几二十万,恐怕也捞不到一张椅子坐在屁股下。

    这一切,都与制度有关。

    他最终决定找范芳。范芳是女人,即便说破,面子上也过得去。

    陆天明是个非常痛恨目前的社会现实的。可是他面对这一切,却又感到深深的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他不能要求别人都像自己一样,做一个两袖清风的干部。他只能叮嘱自己,绝不能被金钱与美女迷惑了自己的双眼。

    送走范芳不久,他接到了丁晓萌从燕京打来的电话。

    “陆天明,我想求你一件事。”丁晓萌去燕京办留学签证,她只有在拿到签证之后,才可以出国留学。

    “遇到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签证失败了。”丁晓萌焦急说道:“我拿不到签证,我就出不去啊。所以,我想请你出面,找一找秦霜。”

    “找她?”陆天明大惑不解地问道:“找她有用?”

    “你不用管。”丁晓萌说道:“你就告诉我,帮不帮?”

    陆天明开玩笑道:“既然签证办不下来,就不要出去了。留学有什么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不。我一定要出去。”丁晓萌语气坚定地说道:“我意已决。”

    “我试试。”陆天明无奈说道:“有不有用,我可管不着了。”

    挂了电话,他犹豫了好一会,才拨通了秦霜的电话。

    电话响了好一会,正当陆天明失望地想要挂掉的时候,电话接通了。

    “这时候才想起给我打电话?”秦霜埋怨的话传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我不敢给你打。”

    “你敢做不敢为吗?”秦霜笑了,“陆天明,原来你是个胆小如鼠的人呀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。”陆天明鼓足勇气说道:“我是怕打扰你。”

    “打扰我什么了?”秦霜哼了一声,“你不给我打电话,不怕我伤心?”

    “怕。”

    “怕什么不打?”秦霜生气道:“陆天明,我给你一个补偿的机会。下个月,是爷爷九十大寿。爷爷说了,小范围庆祝一下,你来不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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