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相视一眼，禁不住又笑了一声。
“不容易啊。”
“嗯，不容易。”
一路走来，赵城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小秘书。
的确，不容易。
媒体的加持，此时的舆。论已经彻底爆发，无论怎样都控制不住，完全压不下去，一部分除了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，还有一些真正嫉恨这些黑恶势力的善良的人。
无论如何，现在的舆。论风向非常合赵城的意，他坐在家里，看着电脑上的舆。论，很高兴。
正是看着，赵城接到一个电话，是刘端的。
抑制不住开心，赵城即刻出发，驱车来到了市里。
还是那处茶楼，还是那个房间，可是这次是赵城最轻松最自在的一次。
“刘书，记，下午好。”
声音都带着轻盈，赵城走进来，穿着也慵懒松弛。
“嗯，下午好。”刘端依旧是那样的语调开口。
坐下后，他依旧是那样看着面前一日如一日的山景，赵城不禁疑惑，跟着看去，余光中也看到了刘端的侧脸。
十分明显，仅仅几天，刘书，记消瘦了许多，尽管无论是头发还是衣服，甚至是姿势，都与前些日子没什么区别，可消瘦的脸颊赵城一眼捕捉到。
“恭喜你啊赵城，你成功解决了这件事，带一切尘埃落定，闫松被处理后，就可以真正的推进新区开发了。”
刘端开口浑厚有力，尽管身子瘦了几分，可那股力量从未变过，赵城便不再去想。
“这也多靠了刘书，记，如果不是你的那个留言，我也不可能这么顺利。”
说完，便没有回话，刘端坐着，静默了几秒，缓缓开口。
“你是靠的你自己，你是我。”
“哎呀你别推辞了刘书，记，这个人情，我赵某来日一定还，就是刘书，记你别嫌弃我。”
“怎么可能。”听到这里，刘端笑了一声，淡淡的，没有什么情绪。
“此次来找我，是什么事啊。”
“你这次将舆。论闹得这么大，还明指指出来闫松上面有人，你不怕回头遭到报复啊。”刘端缓缓道来，他是在担心赵城。
沉吟片刻赵城才开口。
“不怕，我做事干脆利索，身正不怕影子斜，再说了，谁找我事，我再还击回去嘛，这世道，没谁身上不有个黑料的，就看谁捏的足，谁捏的够猛了。”赵城说完饮了口茶，并不芥蒂，少有的刘端转过头来，看一眼赵城，而后竟禁不住畅怀地笑了一声。
“赵城，如果你继续往上爬，发现对手的能力过于强劲，你无力回天，那时候该怎么办。”
“这个世界没有谁真的只手遮天，也没有谁就能够平步青云一世，换句话说，你总会遇到强于你的，也总会有人在你阴影下。”
这个道理赵城不可能不懂，他正是从低层一步一步爬到现在，所以他才更明白。
“那就强于那个人好了。”
现在的他还只能说出这样一番带着稚气的话，赵城不是哲学导师，说不出什么高深的话，又是农村来的，粗人半个。
也恰好是这番有些粗气稚气的样子，才更能看出他的真诚与热烈。
这回答不算精妙，甚至有些低级了，可刘端还是笑了。
“我很满意这个回答啊。”
“我此次喊你来没有别的事，就是想来提醒你一下，你已经被人盯上了。”
赵城送进嘴里的茶杯突然顿住，倒不是刘书，记的话，而是刘书，记那半认真半玩笑的模样，他第一次见。
“过些日子你身边可能会发生一些变故，到时候依旧用现在这个带着点傻气的态度面对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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