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澈打开客厅的灯,看到云想没事儿,莫名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听到声音了没?”他在客厅四处扫了一圈,问云想。

    “程澈,是我房间的窗户裂了。”云想看着他说。

    程澈: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来到云想的房间,确实是靠近大树的那块玻璃炸开了。炸开的纹路密密麻麻,仿佛轻轻一推就要碎掉。

    这块玻璃近云想的书桌,书桌上是云想摆放着的学习资料还有ipad。

    “好像有什么东西打到窗户上了。”云想叹气。

    程澈嗯了一声,淡淡道:“今晚不能睡这儿了。”

    云想:“那我睡客厅吧。”

    程澈往客厅看去。

    “会怕吗?”他问。

    云想摇头,她拿起被子和枕头,又问程澈,“会打扰到你吗?”

    程澈睨着她,心底说不出的感觉。那种情绪很复杂。

    他接过云想手里的被子,一边往客厅去,一边说:“云想,你怎么总是小心翼翼的。”

    小心翼翼地和他道歉,说对不起给他添麻烦了。

    小心翼翼地问他,会不会打扰到他。

    她睡客厅,怎么会打扰到二楼的他呢?

    “有吗?”云想不觉得。

    程澈却多看了她一眼,将被子和枕头放到了沙发上。

    “程澈,你回房间休息吧,这个灯也不要一直开着。”云想催着程澈赶快去休息。

    程澈有点不放心她,但他没说。上楼的时候,帮云想关了灯。

    云想默默抱紧被子,目光落到了窗户上。水珠不停交替落下,风声鹤唳,人心惶惶。

    凌晨两点的沈城,全城人都处于失眠状态。偶尔响起的一道雷电声音,确实让人心尖一震。

    正当云想要将头埋进被子里的时候,楼梯传来脚步声,程澈开灯下楼。

    云想偷摸看他,看到他慢吞吞地往厨房去,面无表情地说着:“接杯水。”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又有雷声闪过时,他又下楼,说:“饿了,拿点东西吃。”

    “睡不着,动一动。”

    “又渴了。”

    一次两次,是巧合。

    可次数多了,云想便知道,他是担心自己害怕,又不好意思告诉他。所以一次又一次刷存在感。

    程家的小主人其实很贴心嘛。

    直到他再一次下楼,云想趴在沙发的靠背上,脸枕在手臂上,叫他:“程澈。”

    程澈停下脚步,站在楼梯里看她。怎样?

    云想小小一只趴在那儿,实话说,很可爱。

    “听到我叫你了吗?”云想问他。

    他皱眉,“听到了。”

    云想计较:“那为什么不应?”

    云想喜欢事事有回应,这样会让她觉得心里踏实。

    这个习惯是从云维安去世后养成的。因为云维安去世那天,她叫了他好久,他都没应。

    云想总觉得,当你认真叫一个人,而他不答应的时候,那就是出事儿了。

    程澈被她打败了,只好一脸无奈,却又宠溺地说:“我在,你说。”

    跟个大小姐一样,还要宠着的。

    云想眨了眨眼,莫名有被程澈的这个语气撩到。

    虽然程澈在她面前总是甩脸色,很臭屁。但不得不说,他情绪真的很稳定。

    人在经历过一些事情后就会明白,拥有一个情绪稳定的朋友或爱人、家人,是一件多么庆幸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程澈,我不害怕的,不用陪我。”云想认真脸。

    程澈一哽。

    谁说他是陪她了?

    “别自恋。”他反驳回去。

    云想嘿嘿憨笑了一声,她歪着脑袋,一双杏眸明亮清澈。她小声说:“程澈,你真好。”

    程澈正在倒水,流水声和她的声音融到了一起。

    他看向云想,颇有些打趣的意味,“没听清,再说一次。”

    云想撇嘴,“没听清就算了,我不说第二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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