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采访?”温婉好像才想起有这么回事。

    她放下手上的笔,将桌上的图纸用砖头压好,对陈施工道,“排水沟挖深一点,排水管也埋最大直径的,避免动不动就堵塞,厕所防臭也要多涂几层……”

    温婉交代完施工细节后,才转过身对宁县电视台的记者微微一笑,“不好意思,让你们久等了。我们现在开始采访吧,需要我怎么配合呢?”

    刘记者连忙回应,从背包中取出录音笔和笔记本,正式进入了工作状态。

    随行的摄影师也打开摄影机录起来。

    面对镜头,温婉也不局促,落落大方,这让记者和摄影师都有些意外。

    “温小姐,首先感谢您能接受我们的采访。我们知道,您刚毕业于京都政法大学,却立刻回到家乡发展,如今不仅是陇上村的书记助理,现在建学校的资金都是您在支付,能否和我们分享一下,是什么促使您做出这些决定的?”

    温婉轻轻捋了捋额前的碎发,对着镜头淡淡一笑,“你们方便和我去村口的槐树下说话吗?”

    这个时间点,村口的婶姆们应该都在。

    “当然可以!”对温婉的要求,刘记者当然不会反对。

    来到村口的槐树下,刘记者就看见他们刚刚进村时遇到的那些大妈大婶。

    只见温婉朝她们喊道,“婶婶,姆娘,你们都过来一下,我们一起说说话。”

    那些看到摄像机便躲开的大妈本就担心自己会影响到温婉的采访,没想到温婉反而喊她们过去。

    不管什么原因,温婉如今在她们眼里心里就是顶顶的人物,听到她喊她们,便立刻配合地走过来。

    就这样温婉和村里的大妈大婶在村口的槐树下围坐起来。

    “刚刚刘记者问我为何会回宁县当一名小小的村长助理,以及为何会出资为陇上村建学校。”温婉缓缓笑了笑,“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高尚的理由。我的答案都在村里的叔婶伯姆身上。”

    “我三岁时被父母留在了陇上村,十八岁时去京都上学。

    如今23岁,但我人生中有十五年是在这里度过的。

    这十五年里,我收获到这村里每一个人的关爱。

    陇上村在宁县里出了名的穷。可穷却干净,他们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吵架,却会为了这个村无私地互帮互助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温婉坐到一位年龄有五十多岁的村妇一旁,镜头也随之转过去。

    “这位是我们村里的花婶,我五岁的冬季在河边玩,不小心摔河里了,花婶看见了立刻冲到河里把我提起来。我想若没有花婶,可能我的性命也在五岁的时候没了,更不可能有今天的温婉。”

    花婶连连摆手,半点不觉得自己是温婉的救命恩人,“那不是举手之劳吗?谁看到了都会第一时间跑过去。都那么久了,可不许再提。”

    温婉朝她笑得很温柔,对刘记者继续道,“后来我听说花婶因为救我,家里唯一的棉裤湿了,好几天出不了门。”

    “那不是穷给闹的吗?都过去了过去了!”花婶有点囧,连忙赶温婉走开。

    温婉抱了她一下,又走到另一个妇女身旁,“这位是我们村的牛婶,家里有一头老牛,我小时候很喜欢找老牛玩,牛婶知道后总会把老牛洗得干干净净,铺上毯子才抱着我坐上牛背到村里转悠,那时走到哪都特别威风,叔叔伯伯都会说,哎呀,小婉都成牛大王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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