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续之事,姝儿想必都已知晓了!”

    言罢,薛文已然涕泗横流。

    林姝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伤怀的薛文,心中不禁有些揪痛,轻抚着薛文的后背,安慰道:“爹,一切都已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已然过去十八年矣。可为何?为何她仍要杀我?”薛文泪眼朦胧,似是十八年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宣泄口。

    林姝待对方哭罢,方道:“父亲何以证明是定北王欲杀你?据女儿所知,此定北王镇守西北,数年未归……”

    薛文一怔,急忙入屋内,取了两张纸出来,递与林姝,道:“这是她的字迹,我断不会认错。”

    林姝接过两张信纸相较,其中一张是泛黄的宣纸,另一张则是现今京城流行的娟纸。字迹确出自一人之手。

    不过没想到,薛文竟将十八年的信纸留存至今,且保存如此完好。

    林姝望着一脸苦楚的薛文,道:“此事女儿自会查个明白,日后爹爹切莫再轻信他人。京城冗杂,难保不被居心叵测之人利用。”

    “爹知晓了,日后定不会给姝儿添麻烦。”薛文湿了帕子擦了擦脸,应道。

    安抚过薛文后,林姝回到书房,心中思绪纷乱。

    昨日刺杀之事可确定与定北王无关,那十八年前的信是否真为她所写,亦或经她授意?

    若不是她,那父亲又如此笃定此字迹来自定北王?

    再有,江东薛氏何以会在一场大火中消弭,除却父亲,竟连一个奴仆都未曾逃出?

    这一切越来越扑朔迷离了……

    次日。

    一则消息于报纸上迅速传遍整个京城,京兆尹门口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,皆是那些丢了儿子的平民父母,看过报纸,将信将疑地去了乱葬岗一看:

    有些尸体历时久矣,已难以辨认,但从其身上配饰及衣物,尚大致可辨;另有一些则是近几月所弃,经暴晒后,已然发臭,苍蝇于尸体上不停盘旋……

    须臾,一阵哭天抢地的声音自乱葬岗传出,远远听去,令人毛骨悚然。

    京兆尹周大人望着门口的百姓,心急如焚,冷汗涔涔,赶忙派人前往王府禀报,岂料换来凤锐一句:“将那些贱民打出去即可!若不成,便杀一儆百,难道还需我来教?”

    她暗自咒骂一声,此地乃天子脚下,自己不过是个小官,如何比得上对方是皇亲国戚……

    若是陛下知晓,莫说头上的乌纱帽,恐怕连九族都难以保全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傍晚时分。

    六科给事中府。

    刘大人刚从自家夫郎手中接过报纸,这几个夫郎平日里就爱看报纸上连载的〈石头记〉,今日却满脸焦灼地让她也看。

    “岂有此理!这定北王是何许人物,其女儿怎会如此……?”

    话未说完,刘大人的正夫便急切地说道:“妻主,康儿已失踪月余,您说会不会……”

    闻此,刘大人双眼圆睁,瞳孔骤缩,这刘康可是她的独苗,她早年身体受损,此生唯有此子,若有不测,那刘家便要断了香火……

    “明日我便上本弹劾。若真是如此,我哪怕拼上这条老命,也绝不会放过她……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次日,金銮殿。

    御前掌事姑姑高声道:“有本启奏,无事退朝。”

    就在凤晗欲言退朝之时,一个身着青色交襟官袍的人侧身向前,“扑通”一声,跪地叩首,朗声道:

    “启奏陛下,臣有本要奏,臣要弹劾定北王世女凌琬珍……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【小剧场:

    薛文(一脸伤心):这是她的字,她要杀我,呜呜(说着皱巴巴的掏出十八年前的信)

    林姝(吃惊脸):十八年前的信都能保存如此完整?

    薛文(一脸不忿):自然,这是我控诉的证据

    凌华南(疑惑脸):……我何时要杀你,我为何不知?

    薛文(轻哼):莫要狡辩……

    ……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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