奚云岫当即带着虞北雁、孙霜,去了慈安堂,给夏元桑求情。
这是容悃一家的事情,奚云岫没让容妙婧掺和,叫容妙婧继续绣自己的东西。
夏文君也很意外奚云岫的来意:“老三媳妇儿真的愿意把你二嫂请回来?”
“婆母,二嫂的脾气再怎么与我相冲,也是咱们关上门,自己慢慢磨合的处理的事情。
二嫂长期住在外面,关乎的是咱们侯府的颜面,在侯府的荣辱面前,个人恩怨又算得了什么?”
笑话,夏元桑不回来,她怎么驯狗啊?
奚云岫冠冕堂皇:“更何况,二嫂离开前,跟婆母和二哥都闹了一通,她肯定是觉得没脸面对您二位,才躲到娘家去的。”
此乃谎言,以夏元桑的性子,只会觉得是全家人对不起她,她才负气跑的。
估计跑的时候还拿着乔,希望容悃能去给她道歉,低声下气的求她回来。
“一家人哪有过不去的仇?二嫂到底是咱们的家人,您让二哥去接她回来,再给她个台阶。
告诉她,让她给您和二哥好好道个歉,把这事儿过去了,也就算了。”
奚云岫句句是在为夏元桑周旋,却句句在给夏元桑定罪。
并且给夏元桑定了个很低的调子:是夏元桑有错,想回来就得道歉。
可夏元桑会道歉吗?
奚云岫想,若夏元桑有那个脑子,也不至于闹到负气离家的地步。
夏文君到底疼爱了夏元桑那么多年,吵起架来恨之欲死,可分开的时间一长,心里又惦记。
远香近臭。
再加上,夏文君也想念容祯那个孙子,奚云岫的提议,提到了夏文君的心坎上。
“好,老三媳妇儿识大体,等悃儿回来,我就跟悃儿说,让悃儿去夏家把元桑带回来。”
虞北雁听出夏元桑回来,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,忙跟夏文君道。
“老夫人,主母归来,妾身再拿着淳安院的掌家权,不合礼数。
妾身恳请老夫人,收回妾身手里的掌家权利,在主母归来后,还给主母。”
在夏元桑和容悃的两个妾室之间,夏文君始终是偏向夏元桑的,闻言没有拒绝。
“到底是读过书的人,你是个识趣的。”
虞北雁苦涩一笑:“老夫人谬赞了。”
孙霜处境最尴尬,她本想踩着夏元桑的倒霉,和虞北雁搞好关系,巴结奚云岫。
结果半天的功夫,夏元桑就要被迎回来了!
要是夏元桑知道她这段时间,对虞北雁和奚云岫的逢迎,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啊!
奚云岫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,静等夏元桑归来的热闹。
另一边,夏家。
夏元桑在祠堂里跪得几乎要神志不清。
夏鸿是惩罚夏元桑跪祠堂反省,但并没有命令禁制人给她送吃的。
只是夏元桑是外嫁女,与夏家各房都没有利益关系,夏元桑的死活,他们都不关心。
更别说,夏鸿是夏家家主,夏元桑得罪了家主,他们若是暗中帮助了夏元桑,惹了家主不快,那对他们来说,才是得不偿失。
所以只有夏元桑父母,会惦记着每天来给夏元桑送点吃的,夜里给她添上被子。
“母亲,祯儿呢?是不是家主也罚了祯儿,才没办法来瞧我的?”
夏元桑狼吞虎咽吃着东西,问她的母亲。
夏母犹豫道:“元桑,你是不是太宠惯孩子了?”
夏元桑皱眉:“母亲,你什么意思,祯儿可是你亲外孙,你怎么能说他坏话呢!”
“我讲的都是事实,怎么就成说坏话了!”夏母也憋了满肚子怨气。
“你一声不吭的抱着孩子回娘家,这已经触了家主的霉头。
我和你爹为了不惹怒家主,小心翼翼的把你和容祯藏在院子里,千叮万嘱的不让你们出来。
你们倒好!竟然直接跑到家主的书房里,打碎家主最喜欢的砚台!
那方砚台价值不菲,磨出的墨汁最是顺滑流畅,家主批示公文都是用它。
容祯一下子给摔成了两瓣,这也就罢了,容祯做错了事,家主惩罚他难道不是应该的?
你居然还顶撞家主!
你知不知道因为你,咱们房被罚了半年月例,眼见没几个月就入冬过年了,没有月例,我都不知道这个年该怎么过。”
夏元桑理亏,可心里还是不服气:“小孩子活泼好动,打碎东西很正常啊,至于罚那么重吗?
哎呀,母亲和我说这些都没用,我都三天没见着祯儿了,你快想办法让我见见祯儿。”
“哼,可不是我拦着你儿子,不让他来见你的,是他根本不想见你。”
夏母冷声:“你的好儿子,听说祠堂是供奉死人的地方,嫌弃这里阴气沉沉,不愿意来。”
“不可能!”夏元桑斩钉截铁。
那可是她十月怀胎生出来养大的孩子,怎么可能会不关心她?
肯定是有人拦着不让祯儿来见她,或者是家主也禁足了祯儿,导致祯儿没法自由出入。
“母亲,你骗我,你是祯儿的外祖母啊,怎么能抹黑编排祯儿!”
夏母看着油盐不进的女儿,也是心累。
“算了,你爱怎么想怎么想,我走了,至于家主那边,至今没有解开你禁足的意思。
我看你还是给靖远侯府递信儿,让靖远侯府的人出面,找家主说说情,你再跟家主道个歉,这事儿也算了了。”
夏元桑不满,让她主动跟靖远侯府求助?
不可能!
她还等着容悃他们知错,向她认错呢!
明明是容悃和夏文君凶她,对她不好,容悃还没求她原谅呢,她凭什么先给容悃服软?
夏元桑赌着一口气,继续在祠堂里呆着。
到了傍晚,夏家的仆人过来打开了祠堂门,请夏元桑出去。
“元桑夫人,靖远侯府来人接你了,家主让您到大堂去。”
夏元桑暗暗松了口气,她嘴上不说,心里其实是忐忑的,担心容悃会直接给她一纸休书。
现在人来了,证明她的担心多余了,夏元桑又支棱了起来,趾高气昂的走出去。
“你们这些奴才,还不给本夫人带路!”
既然来人接她了,那应该是容悃知错了,她得好好拿捏架子。
到了大堂,夏元桑见到容悃,她还没说话,就见容悃一脸责备的道。
“元桑,你闹够了没有?回去跟母亲道个歉,我们可以不计较你的过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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