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兰春有些不好意思,她说这话其实也不是这意思。

    但要让她虚客气,那也不存在,就让他们去拿吧,拿了晚上吃饭也能消停点的。

    那头,小两口回了屋后,于惠敏捣弄着手指头:“乔庆来,我有点算不明白,你说买个大缸都得十来块,咋修个屋子才三百多?”

    “水泥一吨才57,红砖37块能买一千块,你算算就乔家那么点大的屋,能用多少?

    还有沙子是咱们自己从河里捞的,连运输都省了,算得上零成本。

    再有玻璃花了六块钱,剩下的零碎加起来十块钱不到,再就是人工,用粮食抵了一半。”

    “难怪当时我说拿一千块出来盖房子,余婶子半天都没缓过来,合着是我说多了啊。

    那咋郑叔叔一脸寻常的样子?弄得我还以为自己说的也没差多少呢。”

    “郑叔叔估计也不了解行情吧?再说,咱们的建材有批条呢,要是从鸽子市里寻摸要溢价,还有粮食,是自己种的,所以才没觉得花销多少。”

    乔庆来没说的是,就算是溢价从鸽子市里买,建材怕也弄不到这么多货,还得额外花费。

    要是冒险从黑市弄,那更完蛋,五倍十倍也是常有的事。

    这么一分析,倒也说得通,于惠敏很快便接受了这个说法:“也是,不过,我当时说的是用一千块给他们修屋子,现在剩这么多,要把剩下的钱给他们吗?”

    “给什么给,不给!能剩下这么多,是咱们自己盘算的好,又不代表这房子不值这么多钱。”

    于惠敏想了想刚算的账,点头同意:“没错,不但值,还超值了呢。”

    “再说,你当时那话的意思是,这房子哪怕要花一千,你都给修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这意思吗?”于惠敏挠头,难道不是说愿意花一千修房子?

    乔庆来眼神坚定:“你是!”

    回忆了半天,记不太清楚的于惠敏表示:“行吧,你是异能者,记性比较好,既然你说是那就是吧。”

    反正就算不是,那也是自己崽子坑爹妈,跟她一个姓于的有什么关系?

    成功将一趴揭过,两人将地窖的锁打开,乔庆来三步并做两步走,从地窖里按照林兰春报的数,来回几趟将粮食搬到上面。

    于惠敏想帮忙,人还不用:“我搬这么多粮食上上下下的,身上没脏没流汗,像话吗?”

    是有点不像话,所以于惠敏很听劝的住了脚。

    把粮食搬到上面,又拿独轮车绑好运到后院。

    将近八百斤粮食,来回运了两趟才算完。

    在等乔庆来运粮食的时间里,于惠敏也将钱塞林兰春手里:“妈,这是你垫付的工钱,我给你。”

    “这,我说实话,粮食给了但钱我是没付的,让老三直接给师傅就得。”

    “妈,我们才刚回来,家里好多活计要干,您受累跑一趟呗!”

    是三十块,又不是三百、三万的,她还怕对方眛下?就算有油水,也就这么点了。

    反正人是乔庆来叫过来的,价钱也是之前就谈好的,她顶多在换粮食的时候吃点回扣。

    三百多都花了,这三十块就是零头,小意思啦!

    钱给了,粮食还清,于惠敏欠下的债也就还清了。

    不单是她,就连乔庆来也觉得,欠原身的也还清了,从今往后,他就真的只是乔庆来了。

    是四百年后的,也是六十年代的,单纯的只是他自己。

    至于血脉亲人,合得来就走近点,合不来的那几个就当邻居处着就成。

    这话特指乔老大和乔老二两人。

    每天活得跟酸鸡似的,心情好的时候当个乐子,烦的时候,谁乐意听他们叽歪,只想揍人好吧!

    不过,今天许是因为住进了新屋的原因,两人说话还挺像个人样的:“三弟、三弟妹,今天高低得敬你们一杯。

    要不是我三弟出息,我三弟妹大气,咱哪能住这么好的屋子,眼见着也能过上媳妇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了。

    吃水不忘挖井人,我,乔老大,谢谢你们!”

    “就是就是,得谢,得喝,二哥陪你们走一个!”

    推辞不过,于惠敏端起酒杯,小心的抿了一口。

    尝了味道后,死心了,可以一口闷了。

    “还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!”

    你说说,一口酒兑了一瓶白开水,弄得自己喝了多少似的,把她都给吓着了。

    乔庆来的注意力大半都在她身上,此刻终于等到自己想要的反应,差点没给乐死。

    “家里的酒向来都是这样,你就放心的喝。”

    “这大概就是古人常说的水酒吧!”

    感慨完,于惠敏起劲了:“来,今个高兴,大家伙不醉不归,啊,不醉不归!”

    “还得是三弟妹,就是豪爽,来,大哥陪你走一个!”

    乔庆来扶额,演得都挺好,气氛也挺到位的。

    暗自鼓掌的他还不知道,有些人,真真假假的让人看不清,就比如某些人的酒量。

    你以为她是装的,实则她是真醉了。

    乔庆来一直没发现,直到散席后,扶着人进屋后,才露出一丝端倪。

    “嘿嘿,乔庆来,你是我的!”

    “对,我是你的,一辈子都是!”

    “嘻嘻,你人是我的,你的钱也是我的,我的还是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对,都是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哇哈哈,好多好多的钱,我可以当咸鱼了。”

    对话进行到这里,乔庆来还只以为,一切都是玩笑话,或者说他媳妇在借题发挥要保证。

    直到

    “鱼?鱼鱼鱼~我是一条小鱼,美美美,我是一条美人鱼,哦,美~~!

    咦,等等,我的旁边还有一条公美人鱼的呢?

    乔庆来,乔庆来,你去哪了?不会被人类叉走吃掉了吧?找他,对,找他!”

    乔庆来又好气又好笑,首先,谢谢你还记得我,其次,凭啥他就要被吃掉?还是被叉走的!

    他到底是有多小只,哪怕用个渔网呢。

    算了,他跟个醉鬼说什么逻辑。

    乔庆来就是有些好奇,这人到底是怎么醉的?

    她自己的原话可是‘水酒’,水!!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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