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晨曦初绽。
金色的阳光轻柔地洒向大地,将整个世界唤醒。
天空澄澈如镜,纯净而明亮,没有一丝杂质。
秋风一层一层扑上来,轻轻拂过脸颊,撩动着发丝。
这个时节的风,带着丝丝凉意,却并不让人感到寒冷,反而有一种清爽宜人的感觉。
“真是美啊!难怪有金秋十月这样的词。”第一次出远门的罗诗杳,边走边赞叹。
说完,就和严悦坐到马车里,等待着大部队出发。
然而,等了半天,却始终不见前面的车马有丝毫启程的迹象,反而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。
严悦有些不耐烦,掀起车帘,吩咐随车的护卫:“去看看怎么回事?”
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急切,想要尽快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不一会儿,那侍卫小跑着过来回话:“禀告大小姐,王爷和公主的马车都出了故障,一时半会恐怕修不好……”
罗诗杳闻言,索性悠闲地嗑起了瓜子。
晋王倒还好,他身手矫健,骑术精湛,完全可以骑马。
可公主呢?
虽说此行来的宫人很多,他们所乘坐的马车也不少,怎么也轮不到没有马车坐的田地。
然而公主那般金尊玉贵、衣食住行无一不是最顶级配置的人儿,不到万不得已,估计是不会用宫人的马车吧!
毕竟宫人所乘坐的普通马车,哪里比得上公主的马车内部装饰得富丽堂皇,哪里有柔软的垫子,精美的绸缎,珍贵的摆件……
想到这里,罗诗杳脑中有念头闪过……庆安公主不会要求和严悦同乘一辆车吧?
毕竟自己现在坐的这辆马车内里很宽敞,布置得也算温馨雅致。
虽然外表看上去没有公主的马车那般豪华气派,但内里其实没没有多大区别。
这样一想,罗诗杳的心情就不美丽了。
庆安公主总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,稍有不如意就对宫人发脾气。
这样的人,罗诗杳实在是喜欢不起来。
一想到待会有可能和庆安公主坐一起,她顿时就没有了嗑瓜子的心思。
刚将手中的瓜子丢入攒盒,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。
罗诗杳掀起车帘朝外望去,只见晋王和庆安公主正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走来。
晋王依旧是那副冷峻的模样,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气场。
庆安公主则是满脸的不悦,蹙着眉头,边走还边小声地抱怨着什么。
眼看着二人就要走到马车跟前,严悦和罗诗杳连忙下车行礼。
庆安公主看着严悦,语气中带着一丝惯有的傲慢:“严小姐,我和皇兄的马车坏了,只能前来和你共乘一车,不知方便否?”
她的神情中带着一丝理所当然。
当然,公主的要求,也容不得旁人拒绝。
严悦微微一愣,随即脸上绽放出一个得体的笑容。
她优雅地抬起手,做出一个请的手势:“公主殿下纡尊降贵,能与您共乘一车,荣幸之至。”
紧接着,让罗诗杳大跌眼镜的一幕出现了,晋王也跟着上了马车。
罗诗杳在心里暗暗叫苦。
这是什么情况?
这要是坐一起得多别扭呀!
“你傻站着干嘛,快上来呀!”严悦向罗诗杳招了招手,语气中带着一丝催促。
罗诗杳身体微僵,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。
庆安公主见此情形,轻轻蹙起眉头,神情中带着几分嫌弃,不悦道:“严小姐,你怎么能和下人乘一辆车呢?”
这下罗诗杳更傻了,她和严悦面面相觑,一时间愣怔在原地。
待反应过来后,罗诗杳脑筋转了转,立马有了主意,忙解释道:“回公主殿下,奴婢是严小姐的贴身丫鬟,自然要随侍左右,为小姐添茶倒水、剥个瓜子皮什么的!”
她说话时语速适中,语调平稳,双手交叠放在身前,身体微微前倾,尽显一个丫鬟的恭顺之态。
“奴婢这就退下,不打扰公主殿下和小姐了。”
说完,她福了福身,朝车上的几人施了一礼,准备转身离去。
罗诗杳如释重负,轻轻吐出一口气。
要真和这两尊大佛坐一起,那才难熬呢。
所幸这里马车不少,随便找一辆挤一挤,凑合个两三日也就到了。
就在这时,一个清冷且熟悉的嗓音从车厢里传了出来:“上来!”
果断的语气,不容人有任何的违抗。
这下,不只是罗诗杳诧异了。
就连庆安公主和严悦也露出了吃惊的表情。
顾晏廷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,似乎对三人的惊讶并不在意,理所当然道:“你不是丫鬟吗,那便上来随车侍奉本王。”
罗诗杳听到这话,咬了咬嘴唇,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。
要是私底下,她大可以甩脸子走人。
可众目睽睽之下,她怎么能公然违抗晋王的命令呢!
罗诗杳能感觉到周围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了自己身上。
那一道道目光仿佛都化作了无形的压力,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身上。
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,违抗堂堂一国亲王的命令简直就如同公然挑战皇家权威,是一件极其冒险且不明智的事情。
而且,其他人又会怎么想她呢?
他们或许会认为她傲慢无礼、不知轻重。
甚至可能会猜测,她一个小小的人物,哪里来的底气敢违抗晋王。
罗诗杳在心里哭爹喊娘,她偷偷地看了一眼严悦,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暗示或者帮助。
然而,严悦却用眼神示意她快上来。
罗诗杳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且顺从,应道:“是,王爷。”
她微微低下头,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和不情愿,但在众人面前又不得不隐藏起来。
这马车迟不坏,早不坏,偏偏今日早上出了故障,这也就罢了,晋王和公主的车架竟然同时都出了故障。
真是见鬼了。
就说嘛,和这个男人在一起,准没好事。
罗诗杳一边在心里抱怨,一边不情不愿地提步上了马车。
进入车厢后,她立马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。
庆安公主坐在一旁,眼神中带着困惑,目光时不时从她身上扫过。
严悦则是满脸担忧地看着她,用眼神示意她小心应对,同时耸了耸肩,表示自己爱莫能助。
罗诗杳余光扫向晋王,见他并没有吩咐什么,干脆缩到了角落里。
她垂下脑袋,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,
众人坐定,马车缓缓启动。
晋王手执书卷,专心看起了书,颇有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感觉。
庆安公主和严悦一直低声聊天,虽然声音不大,但罗诗杳能感觉到她们谈话的氛围也有些拘谨。
大约过了一两刻钟后,庆安公主突然将目光投向罗诗杳,吩咐道:“你,过来剥花生。”
罗诗杳听了,就要起身,耳边却传来晋王低沉的嗓音:“吃什么花生,弄得到处都是花生屑。”
顾晏廷的眸光从罗诗杳那双纤细白嫩的小手上一扫而过,接着又若无其事地看书,完全无视庆安公主。
“皇兄所言极是。” 庆安公主尴尬地笑了笑,声音中带着几分讨好和小心翼翼。
庆安公主好像很怕晋王,罗诗杳觉得很奇怪,想问问严悦这到底怎么回事,却碍于有外人在,只能默默将这份疑惑压在心底。
她的眼睛不自觉地偷偷看向庆安公主,对方的坐姿显得有些拘束,似乎在晋王面前不敢太过随意。
脸上虽然还带着那抹勉强的笑容,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敬畏和忌惮。
庆安公主在其他人面前都是一副颐指气使、无所畏惧的样子,可如今面对晋王,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。
这实在是太奇怪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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