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忠伟走之前就被叮嘱过，一定不能随便离开会所。除非东西交接结束，他才能走。
可是此时，他的脑袋有些懵。
他已经躲着等了两个小时了，都没有等到人出现。
今晚和他接头的人应该是不会来了。他本来已经打算走，可是刚动，就看到了这个女人从门口走进来。
她是他见过的最无法抵抗的女人。
看到她，他就想起张爱玲在《倾城之恋》里说的：你是医我的药。
如果对象是她的话，他可以不介意她以前做过什么，是什么身份。李忠伟死死抱紧自己的包，“我跟你走。”
这句话，让边悦紧提的心微微松缓。
他们这次不能在会所动手，所以必须让李忠伟跟着她走。
边悦嘴角勾着，看了他一眼道：“那就走吧。”
李忠伟跟上。
身后口哨声和骂声一片，甚至有人想阻止边悦，不过自然被季明渊等人不动声色处理了。
李忠伟跟着边悦一直离开会所。
“我们要去哪？”李忠伟火热的眼神看着边悦，但声音却很小，行为也很拘禁。
边悦道：“先上车再说。”
李忠伟犹豫了一下，跟着边悦上车。
车门关上。
李忠伟还没开口，嘴巴已经被捂住，紧接着被萧白等人轻而易举制服，手中紧紧抱着的包也被夺走。
李忠伟睁大眼睛，恨绝地盯着边悦，口中唔唔唔直叫。
小八将他的脑袋扳过，“老实点！为了抓你，我们可是费了半天劲。你放心，我们不是坏人，不会要你的命。”
李忠伟继续挣扎。
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的后果，无论是谁抓了他，他都别想再回实验室了。
李忠伟愤怒而怨恨地看边悦！
边悦早有准备李忠伟会恨自己，不过真碰上了，心里说不难受是假的，“你只要把你做的事情交代出来，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。”
她说这话的时候，季明渊刚好上车。
季明渊看了她一眼，那眼中有着警告。边悦知道自己肯定是犯错了。
季明渊道：“开车。”
李忠伟直接被带到了审讯室，可是无论萧白等人怎么说，他都是一句话不开口。
季明渊看着隔离墙对面的人，手指敲了敲桌面，“把李忠伟的资料给我。”
小八递上。
季明渊迅速扫了一眼，对着话筒道：“萧白，小六，你们出来，我来。”
萧白两人从审讯室里退出来，审讯室里只剩下季明渊和李忠伟两人。李忠伟认得季明渊，上次和这次他都有出现。
不过这次印象比较深刻，因为他和刚才的女人纠缠着在了一起。
季明渊将李忠伟的资料往桌上一放，“你是8x年研究室特招的技术员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，那一批人大多数都来自贫困的农村地区，享受的是国家从大学到博士毕业的全免和生活补贴，毕业还有公派留学。”
李忠伟睁大眼睛，止不住诧异，开口说了第一句话，“你到底是谁？！”
“我是谁重要吗？”
“你是想用道德绑架我！你休想，我不会跟你透露任何信息的！”
季明渊摇头，眸色冰冷如雪，嘲讽道：“对于你这种人来说，如果有道德这种东西的话，也不会坐在这里。我只是不明白，对方给了你什么条件，让你心甘情愿做这些事。”
李忠伟不说话。
季明渊嘲讽道：“是钱？”
李忠伟激动了，“别用钱侮辱我！只有你们这些没有理想追求的人，才会一门心思想着钱！”
“理想？呵，这么说，是名了？”
“我也不要什么名，人死后什么都没有，要名做什么！”
季明渊看着他激动，双手手指交缠，明显已经露出紧张的样子，又加了一剂，“是女人？”
李忠伟虽然眼睛闪烁了一下，但是没有说话，嘴角的动作泄露了他的不屑。
季明渊嘴角微扬，“原来是为情。”
李忠伟眼睛有一瞬间的停滞，交缠的手也停止了有一秒，他抬头道：“你不要问了，我什么都不会跟你们说的！总之，这都是我一个人做的，你们只管把我交上去邀功好了，不要再拖累别人！”
季明渊冷笑道：“但愿你急着顶罪的人，还会记得你。”
李忠伟听到这句话，神情僵硬了一下。
季明渊没放过他的任何反应。
从审讯室出来，边悦眼睛亮亮地看着季明渊，“是不是有结果了？”她刚才听了，只觉得很厉害，可是具体有什么，真的是一点都没有想明白。
季明渊对她的目光很受用，俯身道：“亲一下我就告诉你。”
边悦左右看了一下，萧白正在看天花板，小八在数手指头，小六在认真研究键盘……
边悦踮起脚，亲了他一下，“可以说了。”
季明渊笑着看了她一眼，转身，笑容尽敛，对着萧白道：“去查查看最近李忠伟跟什么人有过密切接触。从刚才李忠伟说的话来看，应该是跟他有特殊关系的人引他做这个事的。”
“不是女人，那是什么人？”边悦道：“兄弟？”
季明渊道：“等查完就知道了。”
边悦看着他的神情，再看他手指敲桌面的动作，小声道：“是不是，还有什么其它发现？”
这话也只有边悦敢问。
通常萧白等人好奇到要死，也只能憋着。
季明渊也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敢问他这种问题，他笑着道：“只是有个猜测，不过还要验证。我怀疑，李忠伟只是被人当枪使，他背后不止有威廉这帮人，应该还有人。”
边悦有个念头要冲出，但是又抓不住。
“你说明白点！”
季明渊道：“我们一直以来都认为威廉是直接对接的人，可是假如，他中间还有一个人呢？”
“你是说，威廉是上线，他在国内还有一个下线，是这个下线负责发展李忠伟这些人？”
“极有可能。甚至我怀疑，今晚，他是故意让我们抓住李忠伟的。”
“怎么可能？！”边悦惊讶。
审讯室内，李忠伟一个人坐在椅子上，心里乱糟糟的想了不少事。今晚为什么对接的人没来，他足足等了两个小时。
一定是有什么意外。
他不能怀疑，毕竟，权正是世界上对他最好、也是最信任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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